本座不是舔狗(22)
“从前的师尊……”
余枫说话拉长语调,仿佛鱼线将敖风的心高高钓起,身形也不受控制朝她的方向倾斜。
“如何?”
余枫不假思索的回道,“从前的师尊,自然像更从前的师尊啊。”
敖风
“连师尊都戏耍?”
余枫已然上岸,身上微光亮起,衣裙发丝眨眼恢复干爽,冲着敖风嘻嘻一笑。
“怎么能说戏耍?只是怕师尊不想我参加大比,又让广元府主动手脚毕竟这种事屡见不鲜。从前除了她真想做的事之外,她都无所谓,而眼下这人间她正是非去不可,可不能让师尊坏事。
何况这个答案,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敖风气结,闭目深吸气,气不过要起身抓余枫,余枫却立刻抬手双手捂眼。
“师尊,你可是个男子,在女子面前如此起身不妥吧?”
敖风气结,硬着头皮要坐回水中,突然想起他是穿了裤子的,再要起身抓人,岸上除却一团水渍,哪儿还有余枫的影子?
“师尊接着泡,徒儿回去找玉环师姐切磋去了!若大比表现不错,师尊记得放我去人间!”
清脆的嗓音通过山谷回响传入耳中,敖风气急败坏,一拳砸在水面上,水花炸开,又泼了他满脸。
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死了……
“人间,又是人间……人间到底有什么在引诱你?为了去人间竟是无所不用其极。”
乖乖留在他身边修仙得道,长生不老不好吗?
心头气恼,但复又想起她方才嬉笑如日光明媚的脸,还有她说日后寻道侣便寻师尊那样的,怒气瞬间随风消散。
敖风面上噙笑,身子舒适的又往凉泉深处滑下。
万年等待,结果指日可摘。
一道金色光咒从虚空飞掠而来,被阻隔在他落下的阵法外,急的直转悠。
敖风随手一挥,阵法开了缺口,放那传音咒进来。
“师祖,开幕仪式已……”
“滚。”
“好的。”
敖风现在心情很好,但什么弟子大比,这等小事他可不想听。
沉吟片刻,看着那传音咒即将消散,他眉头轻挑。
“等等。”
“师祖。”
“我有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
“师祖尽管吩咐。”
“去挑几本人间男女谈情说爱的话本,给枫儿送去。”
“……”
这便是天地仙府真正话事人口中的重要事。
什么弟子大比,什么诸天宗来客,统统狗屁,比不过余枫一根头发丝。
五百多年,广元自认为已经习惯,但听到敖风这么说,还是愣神一下,回过神来,心态平和的应了声“是”。
两仪殿外,广元阔袖一挥,将传音咒扫散,转身回到殿内坐在主位。
下首坐着诸天宗那位皱巴巴的老祖,见状捋须低笑,广元只当没听到,面色如常。
“师祖闲云野鹤惯了,素来不喜管这些事务,由我全权负责。”
“闲云野鹤?”诸天宗老祖别有深意的捋须呵呵一笑,岔开话头,“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除却弟子大比之外,还有事寻敖风尊主,既然尊主闲云野鹤惯了,那我就跟广元府主直说了。”
“但说无妨。”
“我此番来这儿,还为我孙女联姻而来。”
“孙女?可是那位霞光仙子?”
皱巴巴的老祖孙子孙女众多,甚至可以说一整个宗门都是他繁衍出来的。
至于这位霞光仙子,是一百多年前玄灵暴动,她以一己之力镇压下来,护住一方城池百姓。
当天正是日落西山时,漫天云彩被映照成绚烂橘色,与她天蓝色长裙上血污融为一片。
城中百姓只觉生机降临,便唤其“霞光仙子”。
“正是。”提起这位孙女,诸天宗的老祖十分自豪,捋须挑眉。
广元也面带喜色,若能将如此女子纳入仙府,也必定是一大助力。
“敢问宗主可有瞧上的人选?”
皱巴巴的老祖点点头,笑容神秘,“是有。”
“是何人如此幸运?”
皱巴巴的老祖笑呵呵道,“便是敖风尊主了。”
广元!!
老东西这联姻对象你是真敢想啊!
广元心里万千骏马奔腾而过,但好歹是府主,有着良好的素养风度,面上还挂着和善笑容,只是略微僵硬了些许。
诸天宗老祖放下捋须的手,压在桌案上,朝广元凑近几分,“广元府主,意下如何?”
我意下如何?
我只是个府主,不是师祖的爹……
广元礼貌冲着诸天宗老祖眯眼微笑,“此事……还得师祖定夺,宗主若是着急,我可一道传音咒送达师祖,让宗主二人交流。”
“好好好,麻烦广元府主。”与有着万年修为的敖风联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这位诸天宗的宗主自然也想尽快定下来,听广元这么说,连连点头。
广元随手甩出传音咒,不等那头接通,便起身借口有事快步出门,踩着祥云升入半空,望着两仪殿方向。
片刻之后,两仪殿内传出敖风缓慢低沉的嗓音。
“哦?本座听懂了,这是让本座当你的孙女婿?”
空气忽然如大浪翻涌,眨眼归于平寂。
广元见状连忙驾云又往高处飞了飞,忽而感觉四下光线一暗,抬头看去,头顶竟迅速积聚起一片浓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
空气迅速变冷,两仪殿上空生出一道风柱。广元一眨眼的功夫,转变为滚筒粗龙卷风,搅动风云,接连天地,朝着两仪殿一路摧枯拉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