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是舔狗(42)
吴老夫人试探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余枫不言语,伸手入水盆,掌心托起一条虫出来。
肥胖臃肿的?身子,在余枫掌心甚至翻身都不能。
吴老夫人跟丫鬟同时嫌弃后退一步。
“姑娘碰这秽物作甚?快快丢了去。”
余枫不理会?,掌心灵力一摧,那肥胖的?虫子竟化为一缕黑烟升腾而去。
“这……”吴老夫人目瞪口呆。
余枫以?灵力洁净手,甩甩莫须有?的?污秽,解释道,“邪气化形。”
她?提步直接跨上台阶,推门而入。
似惊到?了屋内人,又是一连串的?咳嗽,直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一般。
余枫循声绕到?里间,拨开珠帘便瞧见榻上靠坐着一男子,面色惨白似身上里衣,脸颊眼窝凹陷,颧骨高高凸起,活脱脱骷髅架子盖了层人皮,与市井流言说的?一般无二。
他张口想?说话,但咳嗽不止,薄弱的?身子似破烂风箱,一咳嗽胸前内就呼啦响。
吴老夫人心疼儿子,冲上前连连帮忙轻拍后背,回头泪眼婆娑看着余枫。
“姑娘,你刚刚说的?邪气化形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儿吐出来的?东西,难道……邪气在我儿体内吗?”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儿子体内有?,但是不是你儿子体内生出的?,还不能确定,”余枫并不急着上前,照以?往那样?先?打量四下环境,“那道士怎么死的??”
“我们也不知,那道士白日作完法?说没有?问题,我便将人留在客房暂住一日,没想?到?第二日起来叫人,人就死了……”
“那道士尸首现在何处?”
“尸首已下葬。”
“死状如何?”
“五脏皆空,只留一副皮囊……”
吴老夫人说到?此处,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被吓得不轻。
四下陈设寡淡,飘着淡淡馨香。余枫闻言脚步一顿,这才朝床榻踱来。
“敢问吐血跟邪虫多久了?”
吴公子要回话却是有?心无力,看向母亲,让其代为回答。
“吐血与那虫子是近日才有?的?,身材开始消瘦病弱,则是……十年前。”
吴老夫人焦急万分,“昨日那道长一番作法?,我儿确实好多了,今日感?觉又严重了许多,姑娘可有?法?子帮我儿?”
“你儿子体内邪气都转移到?了那道长腹中?,你儿自然好多了,等邪虫吃完了道长,无处可去,又回到?你儿子体内,才饱餐一顿,眼下在你儿子体内挨饿,免不了闹腾,当然瞧着更严重了。”
“怎会?……若是邪虫吃人,为何在我儿体内无事??”
余枫听笑了,“你看他像没事?人的?样?子吗?只不过你儿子的?情况要更糟糕,那诡灵操纵邪虫,打算将他慢慢折磨致死的?。”
“造孽啊……”吴老夫人接近崩溃,跪地揪着余枫裙摆,“求姑娘斩杀诡灵搭救我儿性命!要多少银钱我都答应!”
余枫拉开凳子坐下,看着吴老夫人道,“捉妖驱邪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本分,只不过,诡灵擅隐匿,要捉到?除根实在不易……”
“那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别着急,索性此邪才从幽灵转化诡灵,还留存幽灵时的?习性,应当会?在身死的?地方徘徊,”余枫说着,目光灼灼不离吴老夫人双眼,“敢问老夫人,家中?近些?年逝去的?亲人,在何处身死安息?”
吴老夫人跪坐在地上,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我丈夫已死去逾二十年,埋在乡下故里,怎会?化为幽灵来害自己亲生骨肉?”
余枫一手撑着下巴看她?,“不是还有?个吴夫人吗?老夫人怎么只提自己丈夫?莫非……有?愧在心?不敢提?”
“怎么可能!”吴老夫人猛然拔高音量,“我不提她?,只因那个贱人不配!”
余枫道,“还请老夫人说仔细些?。”
吴老夫人直接从地上站起身,手指着门外破口大骂,“那贱人与我儿子早已指腹为婚,却嫌我儿穷苦不愿嫁,后我儿甘愿上门为婿方才作罢,成婚入了洞房,我本以?为她?会?安生与我儿过日子,没成想?她?却与人私通!老天有?眼让她?患上花柳病,最后病死在那小院里!”
此话当是勾起了那位病重公子的?伤心事?,当下激动起来,咳的?惨白面皮都泛起红光。
“是方才我经过的?小院?”
“正是。”
砰的?一声,堵住拱月门的?砖石被一脚踹开。
灰尘激起,呛的?人连连咳嗽。
等尘埃散去,余枫提步往里走,吴老夫人在外面喊道。
“姑娘小心些?,莫要碰里面的?污秽物,我就不进去了。”
余枫嗯了声,人已到?了院中?。
那口枯井就在眼前。横在井口的?木架半截断裂,断裂处木刺横生,被岁月侵蚀,如今已不再锋锐,变得疲软。
余枫扔了一团灵力微光进去,将水井深处照亮。
水井完全干涸,底部除却一些?腐败枯叶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枯叶腐败后发酵,飘着淡淡臭味。
余枫又转身朝着屋宅而去。
屋内被焚烧过一遍,墙壁残留着被熏黑的?痕迹,当是吴老夫人害怕花柳病传染做的?。
余枫走向那位吴夫人病逝的?床榻,从纳戒中?取出几张束缚符篆贴下,只待她?一显形,就能瞬间将她?捉住。
做完这一切,她?才踏出拱月门。
吴老夫人试探问,“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