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是舔狗(62)
供奉殿,一如?昨夜,没有分毫变化。也?没有每日晨时?会出现的尸骨。
余枫站在供奉殿门前大致扫了一遍,便?没有细究。
“怎么不仔细看看,放弃了?”
余枫回头看从旁走来的敖风,“已经有了答案,这些多余的东西自然没有必要细究。”
“愿闻其详。”
余枫朝着敖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过来,凑巧为逝者诵念整夜往生经的助缘踏出门槛,余枫便?招呼他一并跟上,来到寺庙门前。
白日里街道上总算有了人气儿,但?也?只是稀疏的三三两两,经过衡缘寺门前时?,还会突然助跑加速,生怕多停留一秒会沾染上妖邪。
看二人朝她?看来,余枫清清嗓子,负手原地来回踱步。
“昨夜你说,与其研究照影珠留下的画面,不妨想?想?那妖邪来时?为何偏要将我的照影珠遮掩,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无非就是两点,其一遮掩身形,其二,遮掩来时?路,可妖邪有什么好遮掩身形的,所以只可能是其二,再结合昨夜我跃过墙头之后那妖邪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得?出结论……”
余枫脚步一顿,停在墙壁前,手指着墙上飞天仙女?壁画,冲着助缘微笑道,“大师,你说供奉殿的观音像法衣是重新上漆的,剩下的漆,是不是用到这儿了?”
助缘连连点头,“正是,银钱紧张,漆买多了不好浪费,就令人画了这仙子壁画,难道……”
余枫抬手,指腹在壁画上的仙子腰腹处轻轻摩挲,“昨夜我的照雪剑中伤了那妖邪,眼下这日头高涨,这墙壁不光没有温度,甚至还有些微微发凉,是不是很?奇怪?”
“看来这妖邪是将界门开在了壁画里,你待如?何?强行破开墙壁可打不开界门,那妖邪就可以一辈子缩在界门里,你打算留在这里一直耗下去?”
“自当不能,”余枫笑看着敖风,“这不是还有你吗?”
“何意??”
夜幕再次降临,敖风便?知晓余枫当时?那笑容是何意?。
“那妖邪酷爱年轻英俊的男子,以阿风你的姿色,必定勾引的那妖邪上钩。”
余枫一边说着,一边帮敖风整理?发丝与衣摆褶皱,尽全力将他打扮的更加俊美。
“你要本座当饵?洗干净给一个妖邪送上门?”
被那双泛着冷光的漆目盯着,余枫眼底光芒虚闪,尽力避开他目光,帮他拍去身上莫须有的灰尘。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都是为了捉妖除邪,你虽为散修,但?也?是修者,这都是身为修者的职责。”
敖风毫不客气的拂开余枫的手,“狗屁职责,本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如?何做便?如?何做,谁能奈本座何?”
甩开余枫,直接大步迈到桌前坐下,一杯凉茶仰头下肚。
“阿风,那个……”
“闭嘴,要本座取悦一个妖邪,绝无可能!”
他索性一挥袖,直接踏出门外。
门口,余枫跟助缘大眼瞪小眼,分外尴尬。
“这位施主……”
余枫讪笑一声?,“他不近女?色,要魅惑妖邪有些不好意?思。”
“哦,原来如?此……”助缘合掌一礼,嘴里念了声?罪过,又问余枫,“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放心?,”余枫望着镜中她?的身影,“这不是还有我吗?”
深夜,余枫扮作个年轻男子,提灯不紧不慢行在衡缘寺门前街道。
来回踱了十几圈,但?那壁画纹丝不动,仙女?还是眉目柔和,全然没有半点妖邪的影子。
高处传来一声?无情的嘲笑声?,余枫抬眸朝上方屋脊望去。
敖风屈起一条长腿随意?坐在飞檐上,月光皎洁在他身后,发丝桀骜飞舞着。
“看来这少年不够俊美,吸引不了妖邪。”
余枫回道,“那俊美的少年,能下来帮帮忙吗?”
敖风沉眉哼声?别过脸,仰头看起月色。
他喜欢看月,他说月亮跟他很?像。
余枫现在觉得?,他确实跟月亮有几分相像,高傲、孤洁,照在人身上的微光也?冷漠的没有温度。
不帮忙,余枫便?自己?琢磨想?办法。
她?收敛灵力在街头晃悠,转而在壁画前晃悠。
妖邪嗜血。昨夜那妖邪又被她?用照雪剑重创,应当虚弱更加需要鲜血疗养,章晓杰之所以没被做成尸骨仍在供奉殿前,只怕也?是被当成了血爆,暂且保住一命。
余枫从纳戒中掏出匕首,在手指上比划着。
也?曾闭上眼给自己?壮胆,但?还是下不去手。
将匕首放入纳戒,转而取出一枚绣花针,对着指尖晃了晃,她?蹙起眉尖。
“针尖大小的伤口,能吸引来妖邪吗?”若是不成,这一下岂不是白挨了?
要不……算了?
她?复又抬头看屋檐上坐着的敖风,仍旧仰头望月,浑然不在意?这边动向。
求他是无门了。
余枫心?下暗叹一声?,深吸口气,将针尖对准指腹,一咬牙扎了下去。
尖锐的痛感让她?头皮发麻,眼看着一滴嫣红的血珠从指腹渗出,将绣花针收起,脚下悄然往后退了一步。
灯笼照那壁画仙子面庞,光芒浸染的刹那,仙子柔美眉眼瞬间扭曲,尖锐似刀刃的黑爪朝余枫受伤的手指猛然抓来。
邪气肆意?!
余枫早有所觉,运起灵力后撤飞掠。
与此同时?身后衣袂破风,地上有道颀长影子飞速朝她?靠近。
二人一进一退,身形在电光火闪之间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