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是舔狗(77)
“记住了,本座不是亲人,是想?要你的那种人。”
言罢,扣在她?脖颈后的大掌发力,俯身?直接吻了上?去。
吻如深海浪涛,澎湃肆意,将余枫淹过一浪又一浪。
这回分明神志清醒,却比中了合欢香那次吻的更为激烈。
余枫感觉唇被咬破,血气在二人唇齿间来回交换。
想?推开他,但一手被他控制,空余的手抵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根本撼不动半分。
好半晌,他吻够停歇,额头抵着她?。
余枫偏头错开,“师尊喜欢自由?,为何?偏要别人失去自由??”
敖风僵在半空,神色晦暗莫测,许久之后,松开箍着她?脖颈的手,转而将她?被汗湿的发丝拨开。
“要恨本座就恨吧,”敖风眼眸沉若古潭,仿佛风也吹不动丝毫波澜,“本座只要你在身?边。”
“师尊倒是坦然。”
余枫漫吸口?气,压下?心头火气,不看敖风,提步往外走。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妖邪,解决树藤。
她?走的很快,咬住她?手的树藤被扯得绷直,如同根茎被拔出,要带出丝丝血肉。
余枫像是感觉不到痛,直到温凉的大掌将她?的手再次覆住。
敖风没有多说?什么,牵引着她?,朝着某个方向踏去。
墙壁两?边悬挂着幽蓝烛火,光芒令人昏昏欲睡。
余枫跟着敖风一路快速穿行在迷宫似的妖邪老巢,沉心静气,没有多言。
敖风也是如此?。
不知走了多久,空荡荡的墙壁开始多出木质的门来。
敖风停在一扇门前,随手将之推开。
门外是浓重的妖邪气,而这门内,却是温馨的民宅陈设。
桌椅板凳成双成对,墙壁挂着弓箭弩机,还有各类兽皮。
博古架上?放着各类木雕的鸟雀小狗,甚至还有一女子、男人、小孩的木雕,摆在一起,当是一家?人。
余枫走近了看,发现那女子木雕眉眼精细,连唇角笑容都精雕细磨,透着微微柔光。而那对父子的木雕则要相对粗糙些。
刹那间,木雕上?透出的幸福,将余枫身?上?入妖邪老巢的紧绷化解了去。
桌案上?有烛火轻晃,余枫瞧见木雕脑后仿佛连着一根透明蛛丝,伸手将之拂去。
拨断丝线的刹那,余枫手停在半空。
方才的触感很奇怪,比蛛丝坚韧不少,像劈断一根发丝。
“似乎跟我们手上?的东西是一个类型,但又略微不同。”
余枫撩眼瞄向敖风,后者朝着一个方向抬抬下?巴,她?顺势看去。
屋内每个陈设的物件,都悬着一根细丝,如同吸血的水蛭,吸取到养分,朝着另一头输送。
而另一头,没入墙壁,不知到了何?方。
“看来是在汲取这些物件上?寄存的情感,连别人留下?的一点思念都不放过。”
余枫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出照雪剑,凌空一斩,丝线尽断,将屋内所有陈设一应冻结,永久封存,再不受其他影响。
“去其他房间看看。”
这条甬道?出奇的长,左右各开一扇门,一直延伸至走廊尽头。
余枫挨着将门打?开,挥剑斩断丝线,冻结所留遗物。
将大半房间封存,她?一步踏出门,门框上?掉落个云朵形状的木牌,上?面写着——开河村,顾云朵之家?。
紧挨着是炭笔画就带微笑表情的云朵。
“开河村顾云朵……”余枫嘴里喃喃念着,“这么多幸福的家?庭居住在这儿,可惜没能?亲眼看一看。”
敖风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动静,安静的险些要让余枫忘记身旁还有这么一号人。
余光瞥见他袍角晃动,顺势抬眸朝上?看去,见他两?眼直勾勾盯着甬道尽头。
那头光线暗淡,余枫肉眼根本看不清,但见敖风神色有异,不由?得多看几眼。
还不待她?明目看清,身旁人已然紧拉着她的手,朝着尽头处大步跨去。
他步伐越来越快,身?上?霜雪气息静默着,如同静谧雪山,悄然酝酿着崩毁之势。
走廊狭长昏暗,眨眼便至。
墙壁幽蓝烛火被他行走的风带起,狠狠左右摇曳而后竖直,徐徐燃烧。
眼前是扇梨花木做的门,莫名的,余枫觉得与她?看到的那个界门里的木门有几分相似,只是界门里的那个木门贴了褪色发黄的福字,而眼前这扇没有,只是挂了些木雕的枫叶,如坠落星辰,悬挂在门上?方,连叶片的脉络都雕刻的十分清晰。
余枫想?伸手碰一下?,但敖风先她?一步,抬手按在门上?。
没有立即推开,他漫吸口?气,方才小心翼翼手上?发力。
伴随木门旋转的暗哑声响,屋内陈设展现在余枫面前。
红帐香烛,大红囍字合衾酒,俨然是一对新人的房间。
岁月流逝,这些红褪去了几分颜色,却仍然热烈。
敖风在门前站了半晌,目光寸寸扫过。
从红烛到梳妆台,转眼再到衣柜、床榻。
许久,他抬脚迈入,余枫紧随其后。
他指尖轻抚过桌面,拂去上?面落着的灰尘,步伐缓慢,仿佛要从这屋中细细感受已逝的悠长岁月。
所有一切完好无?损,直至他停在梳妆台前。
闭合的妆奁被打?开,小机关抽屉也外露,里面本该放着的首饰却不翼而飞。
余枫打?量着四周,只觉周遭温度倏然降下?,她?身?上?的鲛人雪纱竟也有些抵挡不住。
回头去看,见敖风垂眸凝着梳妆台,伸手探向镜下?方雕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