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直播弑君(266)
萧砺在仔细询问过后,成功得知几个人都没有做木工的经验之后,只能擦把汗自己上阵指挥。对着观众们解释说:“诸位,幸好我还学过一些基础木工活。”
“以前想给闺女做个树屋,可惜只给她的小娃娃做过屋子。”
老苟去搞定锯子和斧头,以及找铁匠打钉子,现在仓促间来不及用榫卯结构,就用木钉和凿子以及麻绳。
萧砺吃完热汤面就摘了假发,现在胡服的下摆也太麻烦了,一件件脱了衣服,搭在旁边的椅子靠背上。她贴身穿的是阴间能刀枪不入的宝衣,看起来像黑色的丝绸,挽起袖子,露出强壮的小臂。裤腿上绣着许多花朵,雪白的靴子踩在碗口粗的木料上,按照墨线开始锯。
汗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衫,黑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三角肌、二头肌的完美形状。诚可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直起身时甚至刻意绷紧核心卖弄了一下腹肌。
现代社会她偶尔遮住脸周围环境打码上网发腹肌照片,会勾引到很多小妹妹,不幸的是古代鬼魂不怎么欣赏腹肌。
有人尖叫,更多的是:[好心疼]
[太瘦了]
[呜呜壮壮的才好,萧姐过得太清苦了]TA们像无视刚读完的萧砺情史一样,无视掉她刚吃的一大碗卤肉面和四个饼。
[萧夫人吃胖点呜好心疼,一定没有贪污过]
[曹操:诶?夫人身姿怎得如此消瘦?]
[刘彻锐评:少年英雄的身材近似如此,但她也不年轻了,真是保养得当。]
[朱瞻基:这年纪正好。]
[铁木真:太瘦了。喝光杯中的马奶酒,吃干净骨头内外里的油脂。]
[李亨:能不能解释一下……真不是我指使的,生前死后我都没这个能力]
[李亨:愿以千金相谢。萧砺能看见吗?我现在感觉心里难受]
[完美的神秘男子(尚未揭秘):没错,就得三四十岁的才称得上知情识趣。]
萧砺气的埋头锯木头,一口气锯好了所有支撑柱,又和成品木头条钉在一起。成了一个木板斜坡,这才看了看弹幕,李亨在哪儿像个小广告似的刷屏刷了数遍。
萧砺点点头:“刚刚忙着干活,我看到了。我会告诉他,是谁要他死。”
木板斜坡翻过去,在四个人的协力合作下,两个在房顶上两个在地上努力往上递,扣在拆掉瓦片的房顶上,刚刚好和房顶斜面互相抵消还高出来一些。并且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扎上去掉瓦片的纵横框架上,上去踩了踩蹦了蹦,非常结实。
一整个白天又要过去了。
许合子也已经准备好’安史之乱主题诗联唱‘,现场已经拉来了辟雍内最豪华的乐队,所有人都会以她为主角,配合演出。
这是一场即兴演出,歌手、乐团、真人提线木偶的操控者,三方面既没合作过也没经验,甚至还有一个是纯外行。
不得不进行短暂的沟通,萧砺:“我就会昨晚上那几个动作。临时学真来不及。”
乐团:“萧夫人操纵人偶的技术挺好的。”
“我们这些年第一次听见许夫人唱歌。”
许合子到底经验丰富,她的声音似乎刚刚哭过,抑制不住的悲声,毕竟在一本诗集合集中选出一些最悲凉又最适合唱的诗,并不容易:“我来配合萧夫人,你们配合我。咱们定几个曲牌子,用变奏。”
日影西斜,余晖晚照,金光撒遍。
萧砺又穿上林祭酒定做的漂亮衣服,但假发就不必了,重新描画眉眼之后戴上茶色墨镜,站在搭建了一整天的平台上。她的手指在干木工活的时候划伤了一点,伤口像缠绕在指尖的丝线。
李隆基还活着,奄奄一息痛不欲生的活着,他用尽全力,瞪着坐在高台边伸出手去接操纵架的恶女:“为什么是谁”
萧砺坐在平台边缘捋了捋绳子:“太子李亨”
屏幕前的李亨差点嘎一声抽过去,他偷偷买了很多控诉原生家庭的书,却始终没能走出心理阴影。
萧砺都没停顿,把话说完:“是没能力请来我动手的。”
李隆基的眼珠转动:“是谁”
“丞相李林甫也不会这么做,对他没有好处。”萧砺短暂的停顿,不想提起杨玉环,直奔主题:“是人民。你们那会不是流行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么?”
她双臂一用力,抓着两个十字架提起这个人。
这一下打断了他的质问。
新的高度很舒服,她站直了刚刚好,操控这个真人木偶左左右右的摇摆身体。
肩膀、手肘、手腕、膝盖、脚踝止住鲜血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大块的伤疤被风筝线带动撕裂,直接掀开,鲜血又一次流淌下去。
李隆基的痛苦很有表现力,真的很炸裂。
余晖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浑身上下也金灿灿的,望之不似人类。
歌声又一次响起,那轻柔悲切的哀吟,果然是昆山玉碎凤凰叫。
李隆基被操纵着抬手、跺脚、蹦跳,向前附身鞠躬,提起一条腿来跳小天鹅湖,摇摇摆摆的甩袖踏歌(慢放版)。
旋转,不是很快也不慢的旋转,挥洒鲜血、汗水和眼泪。
青石地面很快就染成红色,愿意整天将时间挥洒在歌舞的皇帝跳起自己的绝命之舞,这次不是被迫献上舞蹈,而是真真正正的身不由己,凄惨的临死哀鸣和悲切清冽的歌声交汇。
萧砺专注的站在高台上,提着这个放血越多就越是沉重的身体,她额头也渐渐浮现汗珠。墨镜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温暖,也更加悲悯。
林云志感觉这一幕很美,灵感大爆发:《孽力回馈——千年前人民哭声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