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萧砺微微低着头，琢磨着自己眼前的事，还是势单力孤。

……

林云志本来是来到桂香楼吃’蟾宫宴‘，是自己定的宴会，庆祝蟾宫折桂。请来的都是学长，交流感情，团结互助——前几年坐冷板凳，有学长帮过她，厚礼感谢，有学长嘲讽调戏过她，必须去信通知’因本人在事业上取得一些成就，特在桂香楼设下蟾宫宴，希望阁下在某月某日注意一下不要去桂香楼，没邀请你‘。

现在，在同一所大学的同届（没死几个呢）和古往今来所有学哥学姐中，林云志混的相当可以，对标到人间就是一手带出央视收视冠军/官方大力扶持的节目，女主播中的一姐是她亲自带出来的。实在是扬眉吐气，分外得意。

酒过三巡，听见爆炸声，火速冲出去在视角面向天香楼的窗口看了半天，看身型像萧砺，打电话没信号。只好回去继续，路过包厢有一间屋子正在上菜，没关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秦平戎：“要是秦汉唐宋元明打过来，林云志和萧砺第一个投降，你们信不信，她们和冥府才不是一条心！根本不考虑局面闹僵之后，还怎么合作，怎么共处。”

又有一个人说：“仔细考据考据，说不定她和洋人交往过。”

这群人凑在一起发出银荡的笑：“那还怎么当偶像明星哦。”

“不会是泡过大洋马。”

“我看萧砺对皇帝们都挺客气的，这可是个聪明人，勾三搭四，两不得罪。不像有些人呦，忘乎所以，还想在皇帝面前站着说话。”

“说不定人家哪天就嫁过去当娘娘了，我看魏武帝和成吉思汗都挺喜欢寡妇。”

“昨天林云志做简报，说到外国的诸多问题，她就不看看自己家！中国也有这样的问题，甚至更严重。外国怎么不好，坏的到她头上吗，就知道骂外国，骂老祖宗。”

还有人用恶心的语气说：“怨气太重了，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这样不平和。”

林云志录音取证足够多了，一脚踹开大门，含笑：“那倒要请教了，我得骂中国多少句才有资格骂外国一句？这有兑换比例吗？在哪里提交证据领取批评外国许可证？谁负责这个机构的运行？机构宗旨是不是允许中国人和外国人随意辱骂造谣中国，禁止中国人有理有据的批评外国！外国人可以骂，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背后骂人被人抓了现场，诸王司和几个著名文人都愣在当场，目瞪口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云志你你你！”

“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说。”

林云志仔仔细细看过桌上坐着的十一个人，记住他们的僵硬尴尬的脸：“我做人原则很清楚。国内的问题，该骂就骂，应杀尽杀。国外的问题，该骂就骂，应杀尽杀。”早晚把你们都杀了！！

还要微微一笑：“不打扰了，我和秦老认识许多年了，过来打个招呼，诸位吃好喝好。”

秦平戎脸上火辣辣的，盯着关上的门直喘气。

其他人慌忙给他斟酒：“喝杯酒顺顺气！”

“秦司空息怒啊。”

秦平戎气的直哆嗦：“她怎么不敢反驳’骂老祖宗‘这一条！？”

林云志不是真离开，她只是虚晃一枪，两个可骂的点故意只骂一个。

听他们还要在背后嘀咕什么。又推开没关严的门：“谁祖宗，你祖宗三姓家奴？每逢乱世没有一次殉国，代代钻营和站队技术点满？你家祖祖辈辈没有国仇家恨？”

对方根本无力反驳，历史上改朝换代，效忠的朝代被推翻，不可避免的有些许杀戮，后辈如果说没有国仇，就是不忠，说没有家恨，就是不孝。现代世界对一个人不忠不孝的批判虽然重，古代更是可以直接压死一个人。

林云志回头就和学长们打听底细，搞死他们是有点难度，精准爆头秦平戎有没有难度呢？

蟾宫宴是宴请上百人，满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的大宴，把她本来就空空的钱包彻底掏空。

听这个彬彬有礼又聪明干练的小学妹提出问题，学长们纷纷陷入沉思。

“我就在诸王司上班，不过是档案部门的。”

“武德寺之前对秦平戎有过调查，他有合理的利益输送，没有直接贪污。他的字画卖到三十万一幅，祖龙出版社给他出过书，写的一般，不知道版税给了多少，咱们有同门在祖龙出版社上班，不记得是谁了。”这自然是懂的都懂。

有在冥府任职的低调人士：“学妹，稍安勿躁。我们内部传言说，诸王司的性质类似于后世成立的战略忽悠局。看起来非常绥靖——实际上是冥府和各个朝代之间的缓冲垫。冥府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也杀得，但诸王司用来装样子，就是用来被收买的。”

林云志憋了半天：“一盘大棋啊。”

我和大棋党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

萧砺带着管家和鸟回屋更衣，坐下拍拍大腿：“来。”

胡雁归知道她需要什么，摇身一变，油光水滑又胖嘟嘟的狐狸眉开眼笑的扑过去，假装自己是个小毯子，在主人腿上摊开身体：“快到冬天了，虽然在阴间，雁归也要暴毛了。”

澹台子规一进屋就到角落里，落在梳妆台上，好奇的看看几只简单的发簪、铅笔、一个折纸的妆奁，几套还没拆封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有点不好意思，用嘴巴整理了一下羽毛，不太自在的看她们互动。

萧砺轻声说了在天香楼中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