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这帅哥冷笑。

萧砺开玩笑说：“他认为我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虽然他没说出来。可惜，我个人的能力虽然不错，但看人的眼光算不上很准。”

“哦？何以见得？”

萧砺又顺手在他肩头捏了捏：“我看不出你是何等的经天纬地之才，还要请你亲自说一说。按照传统故事，我是不是应该正襟危坐的请教，先生何以教我？”

青年倒不在乎被女人摸两把，但他现在只想吐槽：“你要学刘邦？”

“尽力学一点皮毛。”

“那你应该让小狐狸去打一盆水来，给你洗脚。”

萧砺哈哈大笑：“然后被客人骂一顿，再站起来给人家道歉。那等我有自己的领地，可以试试。”

青年严肃正经的询问：“九个朝代都想要毁了你，明刀暗箭，他们是玩阴谋的老鬼，萧砺，你有什么准备？”

萧砺看了一眼狐狸，她不太喜欢掀开自己的底牌，但胡雁归在连续使眼色：“后土宫是我的救命稻草。朱元璋能等人一眼就让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他可没有瞪人一眼就缴械的本事。”

她慢悠悠的从文胸里掏出还带着体温的一摞不稳定能量块，不稳定能量块有多种表现形式，包括可以用作信号弹也可以延时的。然后打了个响指，屋内猛然燃起一团大火。

青年眼睛都不眨一下：“匹夫之勇。”

“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青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九个朝代，多少阴谋家。后土宫肯下大力气保护你，为了一诺千金，当然不惜开战，你不是甘心躲在后面，看陌生人为了保护你参战赴死的人。”

萧砺沉下心来，点了点头：“我不是那种人。”

青年人没有故弄玄虚的毛病，立刻说出他深思熟虑的一番话：“冥府在上古时就发现自己不善于玩弄阴谋诡计，也不忍心对鬼魂实施高压管理，而单个的自由鬼魂就和无政府主义一样不可能。他们会按照生前的建制，延续生前的亲族关系，在阴间抱团。在国家的概念成型之后，这东西立刻贯通阴间。冥府没有理由强迫明君、忠臣孝子去投胎，也不可能禁止鬼魂聚会。所以就有了第一个城市。”

萧砺感觉这至关重要，欠身听着。

“项城。项羽的城市，你知道刘邦死后见到项羽和他的数万精兵时，有多惊喜吗？提示一下，那是张良灭强秦、封万户、位列侯三个心愿完成，隐居功成身退，樊哙差点被处死、韩信身死族灭，而其他人要么被杀要么没死的时候。”

海东青一直蹲在旁边保持沉默和警惕，听到这里终于扑棱了一下。他太想吐槽了，项羽这个人真不行，说啥啥不听，憋气就无差别的和每个人较劲。

还特别能打，跟他打架总得拼命，我是死不了，但狂风暴雪中和一个打不过的对手拼死相搏，每天中有那么一两个小时专注的想不起萧砺。一旦停手就更想她了。

萧砺笑了一下，摸摸蹦跶到自己面前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鸟：“从分封制改为郡县制，然后又改回去了。但现在刘邦依然是千古一帝，拥有一个强悍的领地，而项城可以说是我完全没听说过。”

青年英俊平静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嫌弃：“他完全不经营自己的城池，断绝和后土宫的联系。冥府为了扶持对抗朝代的力量，给城主们增加了大量的福利。城主可以无限的蓄养士兵，开垦土地，廉价获取能源和保护，并禁止任何一个朝代攻击城市。城市之间结成同盟，任何针对城主的袭击和暗杀都被视为挑衅联盟和阴间法律。窦建德制造了人造太阳，建造了农场，栽种了许多阳光作物，他现在是最富有的。有很多小的朝代领地，就介于二者之间。”

萧砺眼睛亮了：“原来如此。那我真的很想成为城主，您能帮我吗？”

“我正为此而来。”

“太好了！先生怎么称呼？”

青年曼声吟诵：“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蓑草牛羊野。渔樵无话说。纵荒坟横断碑，不辨龙蛇。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随你怎么称呼。”

“噩梦先生。”

青年端着酒杯愣住了：“行。”

听起来比南柯先生更酷一点。

萧砺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凭借着对狐狸和万山的信心，狐狸不会害我，万一狐狸被骗了万山也能分辨出来：“具体计划应该已经有了，我听您安排。可惜《直播弑君》里不会出现汉高祖，但您依然能成为他的噩梦。”而你和他有仇。

噩梦先生举起酒杯，愉快的喝掉。

又有人来敲门。

胡雁归：“我去看看是谁。啊，是白天的主持人。”

朱厚照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萧夫人，长夜漫漫，你会不会觉得寂寞呢？我带了花和礼物。”

萧砺：“请他进来。”

明代皇帝用轻盈风骚的舞步跳进屋，怀里搂着一捧花束：“哇哦，两个帅哥。萧夫人，好海量。”

青年冷若冰霜的移开眼神，伸手去逗沙发上躺平的海东青。来自后土宫的猛禽，贴身保护她的人。萧砺是完完全全依赖着后土宫的，而后土宫也需要控制她。

萧砺自己倒满两杯酒：“我们的酒不多。”

“你随时可以去大明国库的酒窖里拿酒喝。”朱厚照把花递给她：“我们是正统王朝，不屑于下毒暗杀。”

他其实是双性恋，对男的也很有兴趣，目光在青年身上流连。

什么人啊，开银趴不带我！

噩梦先生看向萧砺：“主公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