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直播弑君(397)
赌徒们输在这里,输的心甘情愿,别的地方赖他们暗箱操作,只有萧姐这里是货真价实的出人意料。
萧砺拿了一只酒杯,绑在长布的另一端,后退了几步,估算房梁的高度,布料的重量。
抬手一掷——
沉甸甸的酒杯带着丝绸穿过房梁,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萧砺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大门上为什么没有门闩?”如果没有门闩,我倒是不怕别人攻进来,那我的绳子绑哪儿?
绑在柱子上吗,那艺术效果就差了点。
所有寻觅了一圈,看起来足够沉能压住的,只有编钟。
胡亥在地上蛄蛹了两下,浑身都疼,大叫:“你敢打朕!你居然敢打朕!乱臣贼子!”
有些观众只觉得眼熟,专业人士则一眼就看出来:[大姐一看就是杀猪的好手]
[好大肥猪]
[他最要紧的是找到酸菜和粉条]
萧砺沉静又勤劳的从架子上弄下来一些编钟,重的抱着扛着,轻的一手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搬到大门口,心里估算着重量,少说也能有一吨了,这才停了手。
不禁开玩笑:“今天是训练日,全身训练。”
这些长长的布料,用坚固的结相连接,一直扯到大门口。
萧砺把绳子头捆扎在一个八十多斤的编钟自带的孔洞上,再像个纤夫似的,用力一拽,远远的以房梁为滑轮,把胡亥提起来,扯在半空之中。
胡亥放声大叫:“啊啊啊啊!”
萧砺都快骂脏话了,上次这么累还是和拳王的教练约了一节体能课,那确实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一个半小时的训练里,衣服湿的滴水,凭她的身体素质都只能说是咬牙坚持。
今日不遑多让,一手扯住绳子固定着,一手拖着编钟,往门口再推了几步,几乎把绳子拉直。
一脚踩着缓缓滑动的编钟,双手提起更大一点的编钟,直接罩在这口编钟上面,绳子往下一压,胡亥呼的又被提高了一些。
萧砺已濒临力竭,勉强拖过来另外几口编钟,堆在一起,挡住移动的方向。
喘了两口粗气,又拿起一盏油灯,搭在门上,固定在大门口,只要一推开门就会倾倒。站起来往胡亥的方向走过去,先在他们的酒席上看了看,不外乎酒肉和糖果,油炸的糕点。随手拾起两个吃了:“油炸之后裹了蜂蜜,我喜欢。”
还有一个盛酒的双耳金色大锅——在博物馆里有拼音认得这是什么字,现在累的头晕眼花。
锅里有勺子,同样是金灿灿的还带着美丽花纹,萧砺看酒色清冽,用勺子一搅还挺干净,就着勺子喝了一口,好嘛!酸酸甜甜的米酒!高糖分!
就这么喝几勺,平复了些许心态,拾起跌落在地的金壶摇了摇还有半壶酒,掰掉攥着金壶的一只手,又灌满一壶。
这才把金色大锅搬过去,放在胡亥正下方,拿着他的宝剑往上找着肚皮一刺,开始放血。
肚子上中了一刀,只要不是开肠破肚,基本上就不会死,放血也能放好半天。
最后又把宝剑固定在正下方的大锅上,剑锋冲上。
“完工!”萧砺拍拍手,欢喜非常:“你看,现在开刀放血,等这里装满鲜血,你就死了。若有人来救你……”
揪着胡亥的腰带调转方向,让他看长长的布条:“只要大门一开,或是推动编钟,或是推到了油灯,烧断绳子,下面就有宝剑等着你。”
话说到这里,萧砺忽然愣住,如果是‘开门的一瞬间,就会把他吊起来绞死’或者是‘开门的一瞬间,编钟掉下来把他砸死’是不是会省下不少力气?我是不是有点死心眼。
胡亥浑身战栗,抖的像开了震动:“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朕朕朕,朕是天子,生杀予夺在朕!”
萧砺噗嗤一笑:“这就是权力带来的退化吗?”
观众们以为她只是刻薄的幽默,嘻嘻的笑。
而真正懂行的帝王将相,才觉得这一句就说到根上,简直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这其实是一种共识,攻略天下的经验,应对困难的毅力,面对乱局的决断,这和特权毫无关系。特权只会让外行领导内行,让人无需冒险奋斗、无需勤学苦练、无需披荆斩棘。
特权阶级胡作非为蔑视一切规章制度——没有特权的时候老子遵纪守法,有了特权还他妈的遵纪守法,那这特权岂不是白费了!
血水从高处滴落的声音连贯不觉,比雨声更强烈。
大殿里没有人声,空寂的很,只有血一滴滴连绵不绝的滴落,还有胡亥挣扎乱扭时甩的飞溅的血珠。
胡亥哭着大叫:“你不是要伸冤吗!你哪里冤!你这恶女!”
“我不怨。是老百姓冤。”萧砺踮起脚尖,随手在他脸上又划了两刀,在他吐口水之前战术撤退。
想找一个合适的视角观看,还就是胡亥的坐位视角最好。但有些食物残渣,酒水的痕迹。随手扯过旁边放着的狐裘,往垫子上一铺。
滴水的声音从一股变成两股,脸上滴血,肚子上滴血,衣裳下摆也滴水,他一个人似雨帘一样。
萧砺坐下来,捡蜜饯和蜂蜜糖糕吃,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嗯,看着真是古董。我闺女每次逛博物馆,都跟我说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这我上哪儿弄去。”
林云志躺在椅子里吃了半盒马卡龙和榛子酱威化饼干,感觉是时候出手了,接过控制权,将镜头推近,重点描述了扭曲、丑陋、猥琐、阴险、恐惧。
然后镜头拉远,视线越过门窗的阻隔,门外就数百人恭候结果,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站着的弓着身子不敢抬头,余下跪在门口的广场上,伏着身子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