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193)
可说完了她又不自信,扭头去问白惜时,“掌印,我这样处置对吗?”
白惜时含笑,点了点头。
待那宫人走后,白惜时又对公主道:“一场宫宴而已,公主大可放开手脚去做,即便错了也没关系,人不可能不犯错,都是在一次次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下次再总结经验知道如何规避。”
“不要因为怕错,就不去尝试。”
端静公主闻言,好奇问了一句,“那掌印也会犯错吗?”
白惜时:“会。”
她当然也会犯错,那时候张茂林会为她指出哪里做得不妥,指出后再教导她该如何做。
有时候捅的娄子大了点眼看遮掩不过去,张茂林还会将她带到御前请罪,继而作势要动手。
每每此刻,皇帝便会拆穿张茂林:“朕看你十次有九次要打他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要在朕面前演苦肉计,这次念在他初犯便不重罚,但记住,下不为例。”
现在想来,她的每一步成长一直都有人在兜底和保驾护航。
时过境迁,白惜时突然有感而发,公主的成长她是不是也可以做些什么?
二人就着宫宴的话题,又继续说了些话。
这个时候已接近尾声,白惜时同公主一起注视着筵席的各种情况,舞乐结束,场面一时便显得有些静。而恰在此刻,刘晚禾突然失手打翻了一樽酒,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白惜时的目光很快被引了过去。
酒水洒了一身,然而刘二姑娘却仿若未觉,目光直直地望向另一边。
白惜时随之望过去,瞬间了然,她看向的是魏廷川,而此刻俞四姑娘的父兄正离席与魏廷川交谈着什么,应当是讨论喜宴上的一应细节。
他们交谈了多久,刘晚禾便看了多久,直到身旁的父亲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看向那一身半湿的衣裙。
拿出巾帕,胡乱地擦了起来,这一擦,便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面颊。
刘易瞧见女儿如此又着急又心痛,向来捧在手中的掌上明珠,却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
可回家之后要如何难过都可以,眼下却是不能,在宫宴之上天子才刚刚赐婚,如此视为大不敬。
如果被有心之人发现禀报,那牵连的可是……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缓步而来,立于桌前,挡住了其他方向投射过来的探究视线,白惜时:“刘姑娘,可有带备用的衣裙?”
这一声将刘晚禾吓了一跳,她猝然抬起头,一瞬间憋回眼泪,后怕之感蔓延全身,她痛恨自己的无用,明知道一定要忍住,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流下泪来。
她此刻十分惧怕白惜时,更怕白惜时将她席间哭泣之事告知天子。
“带了吗?”白惜时又问了一遍。
刘晚禾:“……没有。”
“那便请刘大人携令爱提前离席罢,若是问起,我会同天子和各位大人解释。”
刘易试图解释,“掌印,小女方才实则是喜极而泣。”
“咱家知晓,刘大人放心。”白惜时微微颔首,又示意了眼出宫的方向,“回去罢。”
徒留下来强颜欢笑,也是一种折磨煎熬。
目送着刘家父女离席,白惜时知道个人有个人的命运,但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她还是下意识地走了过来。
而此刻,一直于宫宴之上未显出分毫异常的魏廷川,也终是往那方向望了一眼。
“将军会恨我吗?”与此同时,一道女声从男子前方传来。
魏廷川收回目光,宛若没听懂那人说的是什么。
“将军如此无视我,就不怕我与皇帝姐夫告状?”
男子神色漠然,此刻才真真正正向那女子投去认识以来的第一眼,“俞姑娘请便。”
第111章
白惜时在宫门落钥的最后一刻出了宫。
马车上,她将寝殿之内与天子的谈话内容悉数告知,解衍并不意外,其实差不多也能猜到,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一个内宦又为何会好端端打断天子的指婚。
白惜时说完,问了男子一句,“你可会觉得我此举不妥?”
事发突然,二人并没有提前商量,白惜时的一番举动让解衍在天子心目中已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确实出乎意料。”解衍眉宇舒展,一双沉静的眼望向白惜时,“不过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白惜时回看着男子,此乃情急之下的无耐为之,难道被误认为是个断袖他还很荣曜?
解衍:“高兴你会阻拦。”
“我怕的是你告诉我皇命难为,你不阻拦,也不让我拒绝,然后就这样把我推走。”
解衍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之前白惜时总是在向他传输一个观念,那便是——没关系,去留随意,想离开你随时可以走。
男子每每听到这种话,不是轻松,而是心口发闷。
真正的在意一个人不是这样,他比谁都清楚是因为他正在经历。
所以意识到皇帝准备指婚的那一刻,解衍没想到白惜时会在他之前有所动作。
白惜时听完,眉头一蹙,“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无情吗?”
解衍没说话。
白惜时见状清了清嗓子,身体前倾,望进男子的眼睛,“那便从今日开始,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只要我还在一日,你这辈子休想和其他人成亲。”
这话一说完,解衍眸中晕开抹笑意,好像一辈子不成亲是对他多大的奖赏。
继而捉过白惜时的手,握住,放在腿上。
白惜时便也由他这样握着,定下心神后再想起天子指婚的场面,还是觉得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