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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42)

作者: 小北兔有点黑 阅读记录

蒋寅吞吞吐吐、含含糊糊,“沉、沉迷……女色。”

“什么?”

白惜时微微前倾,甚至怀疑自己所听。

“沉迷女色。”

说都说出口了,蒋寅又看了一眼滕烈,索性破罐破摔,“厂督有大志向,属下钦佩。但厂督看着……又实在像是个会被美色所惑之人,自古因美人误事的先例不在少数,所以,还是会让我等,有所顾虑。”

“……”

对着一个太监,他们跟她谈女色?

对面这二人要不是此刻正襟危坐,正容肃色,她都以为他们是在故意挖苦她。

她怎么沉迷女色?

她就算想沉迷,她有那家伙事沉迷吗?

白惜时不过就是觉得生在这个时代的女子不易,大部分优势和话语权都掌握在男子手中,女子从出生到终老事事被束缚限制,因而能善待些便善待些。

谁成想这二位却将自己当成了易被美色所惑之人?

一时间连表情都有些崩坏,白惜时兀自克制了会,改为去看解衍,她指望这个得力下属能为自己辩驳几句,然二人视线一交汇,她才发现解衍竟一副喝多了终于开始上头的模样。

还接连几下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

……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二位放心,你们沉迷,咱家都不可能沉迷。”

白惜时一字一句,声线沉沉,“二位多虑了!”

与锦衣卫的合作最终还是达成了。

但回程的路上,白惜时亦没什么愉悦之色,谁能想到她东厂厂督的英明,竟是败在了“女色”之上?

解衍的酒劲似乎仍在慢慢上头,不过这人喝多了也不多话多事,就静静地靠坐在车厢一侧,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

对,目不转睛地看。

平静的面容上还隐隐藏着几分复杂纠缠。

白惜时被他盯地久了,终是没忍住,抬起眼皮,“有话就说。”

解衍欲言又止。

沉吟了片刻,还是借着酒劲问了出来,“厂督……为何画我?”

画解衍?!

他看到了?

犹如内心最私密的一块被人窥探,白惜时此刻竟冒出几分尴尬,不过她画的其实并非解衍。

今日休沐,白惜时上午便一个人在书房中整理些案册、折子,继而想到春节临近,魏廷川也快要回京述职,便又把他寄来的那封信拿出来逐字逐句读了一遍。

读完再妥善折好,放回了一个单独的屉子当中。

兴之所至,白惜时索性提笔研墨,画起了魏廷川的画像,但毕竟多年未见,她也不知魏廷川如今有没有变化,作画的时候便多少参考了些解衍的长相。

何况乎二人本来长得就很相像。

这本来是一件很隐秘的事,画完后白惜时便将那纸张晾干折起,夹在了一堆书籍当中。

谁成想下午解衍来书房寻她的时候,白惜时一抽书,恰巧连带着那张画像一起掉落了下来。

本来白惜时以为自己眼疾手快,解衍并没有看清,而且当时男子也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却原来,他还是看到了……

并且,还牢牢记在了心中,趁着眼下半醉的酒劲,才开口问出来。

“画的不是你。”

白惜时想了想,还是决定淡化处之。

但白惜时说完,解衍仍旧盯着她看,就这么默默地盯着,隔了半晌,才妥协似的“嗯”了一声,继而缓然移开视线,男子掀开车窗的帘幔,望了出去。

……

这模样明显就是不相信,还敷衍自己,现在还在那深沉地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街景。

白惜时背都稍稍坐直了,又解释了一句,“咱家真没画你。”

画的是别人!

“嗯。”

解衍闻言,又回过头来看了白惜时一眼,“是属下看错了。”

继而重新望向窗外,男子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白惜时:……

他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误会解不开了是吧?

算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第26章

春节前夕,定国公被围困于大昌圩,粮草断绝、自焚而亡,叛党重要将领死伤过半,剩下的一小半被押解回京,经审问,确实为定国公联合御马监王焕全,里应外合起兵造反。

千闵亦去查了那挥刀自刎的东厂侍卫一家,结果无甚特殊。

好像王焕全会趁机撞墙自尽,确实就是一场疏忽和意外。

至此,两位主谋接连丧命,查无可查,历时三个月的平叛之战最终尘埃落定,京城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掌印张茂林近来的身体状况更加不好,为了方便照看,白惜时入宫的频次也越发多了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宿在宫中。

腊月十五这日,白惜时回了一趟府中,这一回才听孟姑姑提及,解衍即将要及冠。

及冠礼于男子可谓是一件大事,也代表男子正式自立成年。解衍如今既已经没有长辈为他筹备此事,白惜时便让彭管事与孟姑姑一起去操办。

念着毕竟是一生中的大事,白惜时抽空,也为解衍准备了一份生辰礼。

及冠礼那日,府中热热闹闹,没有什么德高望重的长辈在,白惜时便亲自回府为解衍加冠易服,程序化繁为简,但不该少的礼仪规矩也都依次过了一遍。

礼成之后,她取出了一顶玉环白金冠,郑重为弱冠之年的男子戴在了束发之上。

这是白惜时托宫中手艺精湛的匠人按照图纸打造的,不得不承认,戴上这顶金玉冠,越发衬得解衍清贵俊逸、英气逼人。

重要的日子,总要说些祝福之语,白惜时便也没有吝啬善意,笑对着男子道:“凛冬散尽,星河长明。从经往后,愿尔顺遂无虞,所行化坦途,所念皆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