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嫁凶悍武将后(51)
算吧,哪有人喊贼来光顾自家门的。
俞知光点头赞同。
薛慎揉了揉眉心,“知道了,下去吧。”他掀开被子,下床收拾出平日燕居服,要往外走,就是照顾得再细致,两三日没洗澡,身上还是不爽利。
“你去哪儿?”
“汤泉间。”
俞知光拉住他衣袖,“让卫镶陪你去,大病初愈,里头水又热,熏得晕过去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孱弱?”
“不行的,要找卫镶。”
一个男人沐浴,让另一个男人陪着看。
薛慎不别扭,卫镶都别扭,半睡半醒时听进耳朵里的话本子桥段冒出了脑海,他随口道,“不放心你跟着去。”
俞知光真的跟着去了。
浴池旁边架起了薄纱屏风,她听着水响声,熏着暖热的水汽,蜷缩在玫瑰椅上打瞌睡。她眯了一会儿,才发现薛慎已披着燕居服,浑身清爽地站在她面前。
他沐浴向来没有她磨蹭。
人也不知站在这里看她多久,湿润发尾都不淌水了。
俞知光揉揉眼睛,踮起脚来,探他额前,“没事了。”
“早已大好了。”薛慎捏着她本肉嘟嘟的下颔,“脸尖了一圈,怎不让旁人来代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俞知光病。
“你又不喜欢,”俞知光想到他院里连个贴身婢女都没有,“而且我答应过你,会好好打理将军府的。”
“顺带打理了我?”
俞知光被这说法逗笑,点头又摇头,“总之,我有责任要好好照顾你,还有将军府里的……”高挑的男人骤然靠过来,大半重量挂她身上,压得她差点没站稳。
薛慎声音闷在她肩头,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馁:“俞知光,你能不能再快些?”
她摸不着头脑:“快些什么?”
汤泉间无风,薛慎无话。
他沐浴后的暖热潮气混着澡豆清香将她包裹,唇贴在她耳廓处轻触,像亲吻,又像摩挲,俞知光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待他唇印在颈窝,已站不住了。
“薛慎……”她揪着他后背的衣领。
薛慎掌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不让她倒,也不让她退。
他不擅风花雪月,不知女子情意萌芽,是否与男子般爱欲并随。他只知道他在意俞知光,想亲近她,一旦察觉此心,更多带着占有掠夺的糟糕念头就纷乱涌出。
可俞知光,她只说夫妻责任。
第26章
薛慎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俞知光从汤泉间出来时, 圆润的鹅蛋脸同颈脖都泛起一片薄粉色,把元宝吓了一跳。
“小姐是不是泡太久了?头晕吗?”
“不碍事。”她没好意思同元宝说,薛慎才是沐浴的人。
寝室里间, 薛慎站在八仙八宝柜前, 燕居袍剥下来, 寻常出入宫城时穿的金吾卫服换上。
俞知光愣了愣:“你这就回去办差了?”
“回, ”薛慎紧了紧束腰,勒出腰线,挂上往常的钥匙令牌, 看她一眼,“抑或你想我待着?我出去你更自在。”
“待在府里养得彻底一些再去呀。”她那点局促, 只是不习惯这样随时有可能待她亲昵的薛慎。
薛慎不置可否:“躺三天,骨头都生锈了。”
俞知光见劝不住,只好拿起他一只护臂,薛慎已单手套好另一只, 深褐色的皮革系绳一端在唇间抿着, 一端用手扯紧, 动作行云流水, 熟练得似做过千百遍。
薛慎伸出左臂给她,俞知光看明白绑法才慢慢系上。
他低头瞧俞知光的发髻,她梳了个俏皮的单螺髻,簪几朵简单的小绒花,看不出有几个发旋。
薛慎怀疑一个都没有,否则怎么这么乖。
金吾卫所的案头果真堆满了奏报。
左右街使的脸皱成了苦瓜,耷眉怂眼道:“将军, 长公主府的长史来催促过两趟了,问那日在漪澜筑偷盗的, 是不是近日传闻的飞天大盗。”
薛慎解了佩刀,横搁在案上,先接过奏报看细节。
“京兆府怎么说?有多少线索?”
“京兆府接到漪澜筑和小公爷报案后,找画师画了像,满城通缉都没找到人,怀疑相貌乔装改扮过。”
“飞贼呢?看见面容没有?”
“悲田养病坊的扫地僧看见了,是跟我差不多高,身材清瘦的黑衣蒙面人,说感觉像二三十岁的人。”
左右街使挠了挠脸,“京兆府还说,飞贼带身手,普通衙役和巡捕捉不住,想我们调些身手矫健的去帮忙蹲守,他们打算乔装富商设个套。”
薛慎点头,报了几个好身手,头脑灵活的手下名字。
给左右街使打下手,随时关注情况的小吏跑进来。
“崇德坊姜家又被盗了,但这次丢的不是金银财帛,是姜建白大人的乌纱帽。姜大人束冠上朝,脸色黑如锅底。”
左右街使没忍住“哈”一声笑出来了。
不盗黄白之物,盗乌纱帽,跟姜家有仇?
薛慎将姜建白的名字念了一遍,觉得熟悉,待想起来,抄起笔写了张纸条,“送去将军府给俞……给我夫人。”
两个属下听了都讶异,对视一眼。
小吏不敢多问,先接了纸条,“卑职马上去。”
纸条送到俞知光手里,薛慎的字迹写得一如当初给她留书潦草,且言简意赅,“崇德坊姜家被盗乌纱帽,约未时出发登门问案情,同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