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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嫁凶悍武将后(7)

作者: 一颗绿毛球 阅读记录

“当然可以,大娘子何时要去?”

“就现在吧。”

俞知光在嫁过来之前,只问出了薛慎家族人丁单薄,走动的近亲只有姐姐,且军务繁忙是个早出晚归的作息,除此以外,对薛慎知之甚少。

曹管事领着俞知光,从明堂开始,自东向西,往将军府内部深入,挑着薛慎常用的地方讲,演武台、兵器房、藏书阁……一路时不时有工匠推着搭载木材砖块的板车,提着几桶泥瓦穿梭而过。

俞知光见那些人都往西北角快三层楼高的小楼走。

“那处是何地?”

“望楼,方便将军府警备异动,同各坊各角的瞭望台一样,必要时能挥旗传信。”

曹管事望见她好奇,添了一句,“这宅邸是前朝历经多任将军的,很多处年久失修,将军在大婚前找人修缮,先紧着夫人会用到的地方翻新了,剩下的再慢慢修。”

俞知光一愣,想到昨夜浴房里簇新的灯架。

曹管事领着她穿过一座凉亭,来到藏书阁的东次间,屋门前挂着一把锁,“这间房将军特地叮嘱过,闲杂人等不要进入,平时都锁着的,夫人留意一些。”

俞知光点点头:“那藏书阁,我能进去吗?”

“夫人随意,”曹管事看了看日头,“其余夫人还有疑问的再找我,我还要去望楼里监工匠人们修缮。”

“好,曹叔去忙吧。”

俞知光独自在藏书阁待了一下午,午膳让元宝送过来西次间吃了,依旧是好多肉菜,还有比她脸都大的烤馕。

薛慎藏书阁很多是山河地理和排兵布阵的书籍。

俞知光勉强挑出了两本游记,一本慢悠悠看完了,一本剩下一半,打算带回寝堂里慢慢看。

屋檐下灯笼随风摇曳,空气中有潮湿清凉的感觉。

元宝伸出手探,“下雨了,我去取把伞来。”

俞知光点头,斜风刮起雨丝,她往那上锁的西次间门前避了避,突然看见灰白色石阶上有道黄泥痕迹的脚印,正正停在门前。铜锁还好端端挂着,上面沾了点点泥灰。

像是有人来过,发现屋门被锁,又走了。

元宝打着油纸伞,在细雨里急急迈步过来:“小姐,快些回去吧,这雨要下大了。”

俞知光扶着她走,没有回寝堂,先到了主院前屋,找人唤来曹管事,跟他说刚才发现的痕迹。

曹管事抹着脸上撇到的雨雾,错愕一瞬,“我一下午都盯着监工呢。”为方便管理,泥瓦木工都是两两搭配在一组干活,哪里少了人,一眼就能够看清楚。更别说,那望楼距离藏书阁的上锁房间有好一段距离。

“我说上一声,就是提个醒儿,曹叔自己拿主意。”

“哎,谢谢大娘子提醒。”

曹跃没有轻视,亲自冒雨去检查,石阶上痕迹被雨雾氤淡了些,但铜锁上确实留着斑驳泥垢。日暮骤雨变天之前,他让那些工匠先回去,眼下问责也找不到人。

今夜风雨交加,按将军寻常的习惯,会直接宿在军营里。曹跃找来纸笔,简要写了消息,正要找跑腿小厮去给军营传递,廊芜下一人龙行虎步,披着蓑衣更显高大。

曹跃惊讶迎上去:“将军回来了?”

“嗯。”薛慎解下蓑衣,一边走,一边听他报告藏书阁的异常,线条利落的眉峰微扬,“不用管,我自有安排,明日继续让这批匠人修缮。”

“是。”

再过垂花门,便是内院。

曹跃停住脚步,看薛慎走向灯火明亮璀璨的院落。

薛慎确实没有风雨天从军营赶回将军府的习惯。

在哪儿睡都一样,军务最忙的时候,曾经皇宫与军营折返大半月,硬是没踏进过将军府一步。

他入寝堂,走向里间净房。

镂空门大开,暖融融的甜香裹着蒸腾的水汽扑面,数层薄纱帐影影绰绰,透着里头的人影。俞知光居然没有去汤泉间,反叫人倒了热水,待在不算宽敞的净室里沐浴。

她背对着他,泡在浴桶里沐浴。

浴桶高深,她娇小,坐去只看到挽起乌发的一段白皙颈脖。薛慎察觉她在的第一眼就转开了身,奈何听见她唤:“元宝,我腿好像有点麻,快来扶我。”

他提醒:“元宝不在。”

纱帐内半晌没了声,静得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

俞知光确实屏住了呼吸。

净房里猝不及防听到男人的声线,她面上一热,简直想一脑袋扎进水里。然而,整条右腿麻得蚁噬,又像千针扎,她鼓起勇气转过头去,薛慎已退到镂空门外。

“元宝在哪?”

她惯用的沐浴花露搁在汤泉间,元宝去替她找新的。

“我从外院回来这一路到寝堂,都没看到她。”

薛慎的声音离得仿佛更远了。

那股麻痹劲越演越烈,隐隐有抽搐的势头。

俞知光尝试扶着浴桶边缘站起来,未果,再坐下去时打了一声喷嚏,磨叽太久,水凉了。

“我替你喊个人来吧。”

“将军可否先把架子旁的披风递给我?”俞知光打了个寒颤,补充了一句,“你……你背对着我进来就好。”

虽则有名无实,可薛慎已经是她的夫郎。

她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两声喷嚏,才听见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束缚着皮革护臂的手掀开纱帘,男人毫无顾忌地跨进两大步。

俞知光一颗心像是被拽起。

待看清楚后,又安然落下。

薛慎眼前覆着一根不知哪里找到的黑色缎带,在眼前严严实实地缠绕了好几圈,另一只手臂上搭着干净棉帕和衣裙,朝着她的大致方位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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