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敌国将军(23)
“从前在青楼跟妈妈学过……将军放心,妾身是淸倌儿,只要将军尽兴,妾身做什么都可以。”
她桃花脸含羞,声音像刚从蜜罐里捞出来似的。
魏溱声音低沉:“用你学的那些手段,取悦我。”
说罢便松开了手,倚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锦绣一骨碌爬了起来,跪伏在他膝上,手摸上他腰间,去解那镶金铜革带。
面前男人是个武将,身躯伟岸,想那物什也小不到哪去。锦绣不知自己能否受得,咬了咬唇,手指越发僵硬。
魏溱就那么看着她的动作,昏黄灯光下,面前那张娇艳的脸泛着莹润的光。
恍惚间,他脑海里想的全是另一个人的样子——想她就这么跪在自己身前,低下头,脸上露出屈辱的神情。
给他做着相同的事。
锦绣撩开衣襟一角,男子腹间的肌肉线条分明,正要低下头进行下一步时,男人捉住她的肩膀。
“罢了,你不是她。”
他制止了她,脸上阴霾褪去,眼底尽是淡漠疏离。
锦绣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有着让人一眼惊艳的五官,眉眼间的媚态有七八分相似。
可她们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不论锦绣打扮得再千娇百媚,笑起来多么柔情似水,那也只是取悦男人的手段。
不像那个女人,她永远不会取悦别人,她永远不会像锦绣一样软下自己的身子,即便是躺在男人身下承欢,她也是居高临下的那一方,仿佛随时会拿起一把刀将身上人的喉咙割开。
微微上挑的眼角永远在告诉世间男子,他们连给她当垫脚凳都不配。
锦绣试探着问:“将军说的,可是那位朝珠公主?”
她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魏将军是晋人,平白无故让她去勾引当朝驸马,其中的原因,她或多或少能猜个七七八八。
魏溱没回答她,敛衣起身:“我已差人与教坊司坊主还有鸿胪寺官员商议,为你赎身,今后你不再是奴隶身份,行事也能自由许多。”
锦绣一时怔在原地,待她反应过来,眼里迸出惊喜的光:“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将军的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可还有家人?”
“妾身父母早亡,家中无兄弟姊妹,只有一个义兄,与妾身一样是国公府上的人,国公爷出事后他便不知被送到了何处。”
魏溱点头,“我会派人帮你寻找你的义兄,你先下去吧。”
锦绣没想到魏将军会对她如此仁善,嘴上是千恩万谢,行了个万福,躬身退了出去。
没有留意到她转身时,男人眸中的寒光。
屋内骤然寂静下来,魏溱反复深呼吸,仍感觉一股血气郁结于胸。
他一脚踢开屋门,往公主府方向而去。
屋门摇摇欲坠,门框近乎断裂,“咔嚓咔嚓”地在寒风中响着。
第12章 弄唇
屋内,周漪月下床喝了口云雾茶润嗓,薄如蝉翼的寝衣在地上铺展。
她新鲜瓜果供奉在观音像前,又在供桌上点了一支香,双手合十拜了拜。
闻祁饶有兴致看着她的样子:“公主甚少礼佛,怎么今日有了兴致?”
“这是母后专门差人送来的,说是在相国寺开过光,非常灵验,有位御史夫人就是拜过之后怀上了双生胎。”
周漪月垂下眼帘:“母后对此事非常上心,我想着,总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她膝下无子,若是我能生下儿子,她在宫中也会稍好过一些。”
“否则,父皇百年之后,可就是梁氏和太子的天下了。”
她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带着挑衅的意味,与面前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十分犯冲。
闻祁顿了顿:“说起这位太子爷,可没少叫人操心,前几日他与太傅之子争执,竟然叫了几个武夫将他打了一顿,险些把腿给打残。此事在朝野上议论纷纷,老太傅气得要当场撞柱,陛下将太子好一通训斥,又关了一个月禁闭才了事。”
周漪月呵笑一声,讥诮道:“此事我也听说了,我这位皇兄一向如此,不学无术意气用事,简直与匹夫无异,比起心机深沉的九皇子倒是更让人放心呢。”
闻祁笑道:“公主定是比我更了解你的皇兄,我想说的是,太子爷虽德行有缺,但陛下对他还是很器重。”
周漪月明白他的意思,走到他跟前坐下,指甲掐出一点消瘀的膏药涂在他背上:“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可也不会任人宰割。”
不动太子,但还有别的方法。
“公主只要小心谨慎就好。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好。”
周漪月将烛台轻轻吹灭,掀开锦被躺在闻祁身边,两人呼吸渐匀,相携进入梦乡。
魏溱踏进公主府时,庭院内月光如水,一片寂静。
月光在他的脸上覆下一片阴影,他踩在玉石路上,仿佛猛兽巡视领地,钻进一处寝屋。
动作轻盈得悄无声息。
屋内没有灯火,空气还浮动着旖旎的气息,在月光下像是微尘。
偌大的房间内尽是奢华的桌椅,桌上搁着一尊送子观音,质地上乘,面目慈悲。
观音像前的错金博山炉内燃着一支未尽的香,檀香袅袅,显然是刚刚插上的。
方才就是在这里吗?
他往床边步去,隔着层层床帘,床上一男一女紧挨着躺在一起,锦衾勾勒出他们的轮廓。
他绕到床另一侧,手一挥,将床帘甩开。
男人的肩颈处爬着几道鞭痕,膏药下是青红的颜色,看着有些浮肿。
魏溱能想象到她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