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敌国将军(80)
她浑身无力,任由他摆布,只能哭喊着,哀求着,求他放过自己。
“想让我放过你,做梦。”
“我要你永生永世都待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你只能归我一个人,哪也别想去!”
男人愤怒如同狂风卷地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女子的哭声显得微弱与无助。
一瞬间,河面波澜骤起,浪花撞上坚硬的城墙,又汹涌着往后退。
粉身碎骨,至死不休。
第32章 锁链
细雨如丝, 天蒙蒙亮时,晋军队伍离开墉都,浩浩荡荡顺西南方向而下。
军旗猎猎, 马蹄踩过泥泞,为首数千铁骑战锋队如黑色洪流,划破大地寂静。
战锋队之后乃是马军队,跳荡队和奇兵队,为军中主力。
军队连行三日,这日一早, 一斥候骑快马穿过骑兵队, 直直奔向三千骁骑军,向为首之人报告:“将军, 前面就是青鹭关了。”
马上男子玄色战袍, 腰佩长剑,雨水顺着他银色的甲衣滑落。
魏溱点了点头,扫视前方山路, “青鹭关是通往潭州必经之路, 山谷险峻,易守难攻,派一支五十人精锐骑兵先行侦查探明敌情, 切勿轻举妄动,一旦有敌情, 立刻来报。”
“令后方步兵加速前进, 天黑前抵达青鹭关口, 在谷中安营扎寨。”
身边士兵齐声应诺, 五十人骑兵霎时分成两队,一队沿左侧, 一队沿右侧,朝山谷无声进发。
副将燕褚胤走上前,广额方面,身高八尺,眉尾一道狰狞疤痕,从右眼划至脸颊,本就魁梧的身躯更添几分剽悍之气。
他朝魏溱抱拳行礼:“将军是否过于小心谨慎了些,梁国主军已经被我们消灭殆尽,剩下的残军根本成不了气候,将军何故畏敌如虎?”
魏溱反问:“燕副将以为,方才那两支骑兵,真的是去刺探敌情的吗?”
他把玩着手里的马鞭,在手里转了个花:“恰恰相反,他们是去宣扬我军军情的。”
此话让几位副将大骇不已,燕副将急声道:“将军为何要泄露我军军情,还请将军明示!”
“最好的战法,是不费吹灰之力,击溃敌军的战斗意志,让他们自乱阵脚,如此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
魏溱冷笑道:“陛下的旨意很明白,追杀梁帝是假,占领西南十九城才是陛下的目的。”
“梁帝虽然名义上还是一国之君,可不过是空有实名,大权早已旁落。正因如此,梁夏国地方军侯才会生出别的心思。”
“在本将看来,这帮乌合之众跟路边捡剩食剩饭的野狗没什么两样,根本不配我费心费力对付他们。”
“本将只需派遣小股军力,伪装成大军压境之势,扼住其粮道要塞,再散布我军即将大举进攻的消息,必能让残余势力士气大减。”
“我要的不是负隅顽抗的硬骨头,我要的,是败家之犬。”
他扫视众人,双目如寒潭,平静的语气暗藏血光。
一旁的凌云看着这个锋芒毕露又阴险狠戾的男子,心中生出一股寒意,有畏惧,有尊敬,也有深深的感慨。
忽然又想起自己昨日见着那个女人时,她双目无神,宛如行尸走肉的模样。
领兵如此,对女人亦然,他家将军,何尝不是这么对那位朝珠公主的。
将她围成一座孤城,再击溃她的精神,摧毁她的意志。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能撑多久,凌云心里不知怎的,竟隐约生出些异样的滋味。
在将军这里,这个女人,比最坚固的城池还难以攻破。
可他家将军他是了解的,他想攻下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魏溱扫视身旁众将,良久,漫不经心问道:“为何不见司副将?他可是向来勤勉,怎么今日迟迟未至?”
“回禀将军,司副将现在应在左军巡视,确保粮草供应无误,故而未能及时前来。”
燕副将说罢,八尺高的身躯深深低下,只敢用余光看面前的男人。
魏溱指腹摩挲缰绳,眉眼不辨情绪,手上的动作却暴露了他此刻的不悦。
“他既喜欢巡视粮草,那便去转告他,我军不日就要攻城,让他亲自督战,确保粮草无虞。”
“若是还嫌不够,便留在辎重队当伙夫罢,本将让他看个够。”
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尖刃敲在人心尖上。
在场众将心中一凛,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司枫将军一向以勇猛著称,魏将军他,竟生生将人从前锋位置贬至后勤。
还未与梁军交战就将副将贬为督军,地位一落千丈,这对一个武将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武将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出声言一个字,躬身称是。
细雨初歇,天边泛起一抹霞光。
除却晋国士兵,队伍最末乃是辎重队,大多是伙夫兵和粮草官。
锅灶里升起腾腾白烟,锅碗瓢盆的声音此起彼伏。
营帐内,几个女子围坐在一起,手上嗑着炒熟的南瓜子,说说笑笑。
营奴们大多是从坊间招来的风尘女子或是寡妇一类,还有些是晋国武将带来的侍妾,白日里帮着伙夫兵为将士们摘菜洗米,或是缝衣纳鞋底,晚上等着将士们的召见,钻进一个个将领的营帐以供取乐。
一般级别的将领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只有四品以上的将领才有资格享用营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