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欲(2)CP
男神者,带善人也!
看看室友的鼠标、球鞋……真可谓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天下都归心了,自己还扭捏什么?
等等,这鞋……妈的,AJ?
自己还亏了呢!
和自己和解之后,郁闻把焦虑撇到九霄云外,又兴冲冲去干饭了。
晚上郁闻拿出睡衣想试试,结果手从那盒抹茶麻薯上方飘过,想开盒子的手拐了个弯,摸了一个出来。
这几天心烦,有意屏蔽了在男神面前吃过的麻薯,可小蛋糕和糖早又干完了,耐不住寂寞。
我就吃一个。
这时四下无人,他没像上次直接塞进嘴里。
没人,有没人的吃法。
他把整个唇瓣都贴上去,轻轻按压。
干燥细腻的糯米粉摩挲着,薄纱的触感,爽滑中带了点缠绵;糯糯的麻薯团子扭捏着想要回弹,却宽容地半包裹着嘴唇,明明是个小粘包,却在粉末的朦胧下,只留给你拘谨克制的柔软,让人一挨上,就想与之绸缪缱绻。
萦绕的温柔散去,偏执的占有欲便汹涌起来。他咬上去。犬齿是刺破柔软的最佳刽子手,抹茶流心如血液迸发而出在口中汩汩流淌,微苦却泛着甜,甜却又不腻,惊艳四座齿列,口吻生香。
每一次咀嚼都会被后牙的麻薯粘一下,每粘一下就发出一声粘腻的轻响,撩得人心痒痒。
把那惹人怜爱的粘人包碎尸万段是对它最好的尊重,嚼无可嚼之后恋恋不舍地囫囵吞下。
口腔内壁残留的一点粘,是刚的缠绵过的余情未了的劣迹斑斑的证据。
啊,这就是软食的魅力啊!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没人可以责怪暴食者,假如世人也有我敏感的唇舌。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垃圾桶里悬空的小包装袋危如累卵,他罪恶地把它们压实,拿出了不知第几个。麻薯一个个减少,不知不觉就已过半。最好的永远在下一个,不过这个……后面怎么有张字条?
别吃太多,不好消化,胃疼。
那字清秀又张弛有度,是男神陈尧的手写体。
?
郁闻一下把手里的麻薯扔了。
他盯着那个纸条,像是正在被窥视一般。
他颓然倒在椅子背上,好像真有点胃疼。
男神预判了他!他却没能预判他的预判。
虽然此前和他也没交集,不待寝室,团建缺席,期末失踪……
见面也是偶尔他起早了,点头致意,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不知不觉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
他不禁回想起了那天他在凳子上盘腿坐着,叼着麻薯歪头看向居高临下的男神的场景。
男神还挺关心自己的。
不过这个纸条……
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吃两份饭室友都知道。估计男神只是发扬菩萨本性,日行善事的同时顺带泼洒自己无处安放的温柔——
那纸条突然不再避讳,甚至冒起了圣光。
带善人啊。他再一次感叹。
想想男神带着圣光回到座位,普渡世人后开始学习……
不对,不对。
他没回座位,送完就直接出门了,晚上才回来。
自己后知后觉,那天吃的是特意回来给他送的。
桥豆麻袋。图书馆和寝室不是校园死亡对角线分布吗?
不对,不对劲。
我不对劲。
我不对劲,还是他不对劲?
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闻心乱如麻。
郁闻心乱如麻地把一把将睡衣盒子丢在角落里,滚去看动漫了。
看完动漫,剩下半盒麻薯也干完了。
果然……胃痛……
不听菩萨言,吃亏在眼前。
这节课他逃了让室友替他答到,空无一人,他便毫无顾忌地去寝室厕所催吐。清理小指后熟稔深*,吐得昏天黑地。吃了又吐,顿时感觉自己像东京喰种,又像进击的巨人。
生理眼泪和鼻涕一起掉下去,身体随着食管蠕动一耸一耸。他吐得有些脱力,面部神经肿胀又麻痹,脑袋像被一个泡泡包裹住了,视觉嗅觉和听觉渐渐全部封闭起来。
他猫着腰,扶着马桶的手轻轻颤抖。
突然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背,一下一下,缓慢而轻柔。
他整个人懵了,恍惚中感觉一只白净的手递过来的一杯温水。
郁闻又用纸擦了擦,环顾四周——
空无一人。
妈的。
他窘迫地洗了个脸刷了个牙,生理眼泪已经掉光了,可有东西还是不停地往下淌。
自己暴食加催吐是背着所有人进行的秘辛,连父母也只是觉得自己饭量大加胃不好而已。
只有他知道,郁闻这个人只是表面正常,实则是个烂人,病态又糟糕。
他的欲望乱七八糟,吃食带来的扭曲快感早已超出了正常范围,不可控之势像是要叫嚣着把食欲与色||欲混为一谈。他红着眼睛,背靠厕所的门滑落下来坐在地上,自暴自弃地开始用拇指蹭嘴。
“嗯……”
蹭着蹭着,另一只手便滑了下去。
事毕,各种意义的贤者观念来袭,本就处于感性关头的大脑瞬间塞满了自卑和罪恶。
郁闻哭得更凶了。
他照照镜子。看见自己肿着张脸,鼻尖与唇颊尽是潮|红,泪水盈了双眼,将泄未泄的。
衰爆了。郁闻梗了梗脖子,心说穿个连帽衫出去躲躲,不能让下课的室友瞧见自己这衰样。
他一推门,迎面在自己朦胧的泪光里瞧见了一个人,站在门口。
那人在一片雾气中仍然白白净净,高高瘦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