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冤种攻他不干了(38)
“席玉哥哥!”扶楹眼里露出巨大的欣喜,他没想到席玉居然会选择先救他。
“扶楹,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在我叫你之前,不要出来。”席玉朝他嘱咐道。
而目睹这一切的叶维风难以置信,要不是他身边的宫人帮他挡了一下,恐怕现在胸口流着血的人便是他了。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是实打实的流血之地,而不是御花园水池那样小打小闹无伤根本的地方,席玉他居然,选择救扶楹。
明明他身上没有伤口,可叶维风却觉得他心口被剑割开了一个大窟窿,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为什么?
眼前依旧英俊的人,他是席玉吗?真正的席玉怎么会放着自己不管,而选择去救别人?
明明在御花园的水池边,席玉义无反顾地先向他扔了竹竿,难道那些都是装出来骗他的吗?
“皇上,您快躲一躲,现在好像有两波人,并且其中一波人来者不善,很明显是冲着您来的。”忠心耿耿的手下带着叶维风躲闪,可偏偏他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他还以为叶维风是受了伤,以至于无法行动,然而任他左看右看,愣是没发现他身上,有任何一点伤口。
“疼!好疼,我的心好疼!”叶维风几乎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席玉,像是要将他看穿。
那年十岁,席玉见他的第一眼,就为他温柔地摘下头顶的落花。
那年花朝节,席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获得的奖品赠予他。
那年十五,席玉为他弃文转武上战场,他边哭边追着席玉的战马跑了好几里路,席玉只身下马为他擦眼泪。
二十五岁,当他浑身是血手刃仇人,终于登上那个龙椅时,是席玉将他抱在怀里,将自己的衣服沾了他身上的血。
“乐之别怕,现在我和你一模一样了,我们是同谋了,我手上也有鲜血了。”
然而此时此刻,叶维风竟发现他从未看清过对方。
每晚的噩梦在此刻重现在叶维风面前,可叶维风依旧不愿相信,或者说他不敢去面对。
“席玉!”叶维风痴痴地喊他,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席玉听到呼喊回头,便看到叶维风的眼睛像一片雾,神情复杂到他看不分明。
他握着剑,径直向他走去。
叶维风脸上的表情一松,像是自欺欺人地,终于为自己找到最后一丝希望。
席玉过来了,他一定是刚刚来不及,现在便过来像从前一样,过来保护自己了。
叶维风定定地看着席玉,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他手上的剑沾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整个人显得冷峻而又严肃。
然而叶维风无论怕谁,却绝对不会怕席玉的剑,就算那剑再锋利,席玉也不会用来伤害自己,就算那上面再多鲜血,那也只是席玉为保护自己而立下的勋章。
“叶维风!”他听到席玉喊他。
不是乐之,而是叶维风,他有多久没喊自己这个小名了呢?好像就是从刑场归来那日开始,他再没喊过了。
“席玉!”叶维风应他。
席玉背着光走来,叶维风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只看到,席玉慢慢地举起那把剑,而后径直捅向他的胸口!
第24章
席玉他……要杀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叶维风,双目睁大,整个人不受控的颤抖,不是错觉,席玉他举着剑,是真的想要刺向自己。
这怎么可能?
叶维风的眼泪不受控地从鬓角往下落,像是连同心也被淋湿了一般。
“席玉……”叶维风默默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那些从前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脑海里不断闪回。
那年他羡慕皇兄们可以被父皇带着去宫外放河灯,而他被锁在高墙大院中,望穿了双眼也不得其法,席玉便钻了他院子里的狗洞前来偷偷带他出宫。
那一河的花灯都比不上席玉看向他时眼中的光芒,如此明亮,如此璀璨。
还有不知哪年的七月,叶维风看到人人都在点香祭祀,他不以为意,可却一整天都心绪不宁。
直到席玉来找他,为他买好香烛,又偷偷带着他找了一地为他那薄命的母妃上香。
他才终于找到心中拧着那股情绪的线头,原来他也是想念她的,席玉甚至比他本人还更了解他自己。
还有被皇兄追杀时,他和席玉躲在草垛里,杀手近在咫尺,他却被草堆的细屑弄得止不住低咳,就在这马上就要被发现的千钧一刻之际,是席玉独自现身引开那些追兵。
一桩桩一件件,此刻无比清晰的于此刻,在叶维风脑海里铺陈开来。
少年意气风华的席玉,在战场上驰骋杀敌的席玉,还有会为他谱曲洗手作羹汤的席玉……
可无论是哪个席玉,都绝不会杀他。
一定是看错了,叶维风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这一点,以至于当席玉的剑朝他袭来时,他连躲也不躲。
要不是叶维风的御前侍卫上官元思及时赶到,用剑拨开了席玉的剑,护着叶维风,恐怕叶维风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上官元思边护着叶维风后退,边与席玉过招。
他回头先对着叶维风焦急地说道,“皇上,席大人他似乎是存了心要你的命,你且小心躲在我身后,我来对付他。”
叶维风却连连摇头,兀自将护着他的上官元思推开,“不必,席玉他不会杀我,你不要自作聪明,从我身前让开,我赌席玉对我的真心!”
上官元思嘴角忍不住默默抽动了一下,如果放在平常,叶维风说这番话,他还的确有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