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101)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所料。
难怪找了几个月没有他丁点消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失踪的州府和京城回乡途中州县,谁都没猜到他折返回京,故意躲避高明进等人。
小小年纪自己一人去做这种事,他心中又生出几分心疼。
这本是他这个兄长该做的事。
“查到了?”他关心问。
“嗯。我找到当年所有给母亲看病的医馆,发现其中有一位早期给母亲医病的老大夫可疑,他在母亲去世后就回乡了。我寻了过去,老大夫已经去世,临终前将此事告知其子。当年老大夫被父亲威逼利诱,给母亲开的是两副药方,明面上一副是没问题的,但母亲入口的却是另一服药。”
俞慎言愤怒地握紧拳头狠狠捶墙。
母亲卧病两个月,高明进请了好几位大夫,开的药方相互看了都说没问题,连药渣都相互过目,皆说无错,是对症下药。原来母亲一直喝的都不是治病的那副。
他们姐弟日日在母亲病床前伺候,给母亲喂药,喂的却是害死母亲的毒-药。
高明进,你真是阴毒至极。
俞慎言又狠狠捶砸石墙,眼泪夺眶而出,悔恨自责与仇恨交织,让他心痛难忍。
许久,俞慎言慢慢收起悲痛,拭去泪水,道:“药方的事莫让大姐知道。”当年大多时候是大姐给母亲喂药,若她知晓自己喂给母亲的是毒-药,必然痛不欲生。
“我知晓。”
俞慎言拉起二弟,“跟我去见大姐和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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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铺后院。郎中已经来过,俞慎思喝过药,裹着被子靠在床头,身上依旧畏冷,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中将把自己扔下河的神经病又骂一遍。
俞慎微出门准备再抱床被子过来,见到从隔壁房间出来的李郎。
去岁小言乡试回来,和她提过在省城见到的项公子,猜测李郎是武阳府知府二公子,丙午科举子。
她福礼道:“多谢李郎救了幼弟,这份恩情我俞家记着,将来必会偿报。”
李郎欠身道:“俞姑娘无须相谢,令弟去年救我一命,我今次算还你们恩情,如此两不相欠。告辞了。”转身离去。
俞慎微瞧着人走进前面铺子,才去抱被子。
施长生靠在门边,感叹道:“这个李郎奇奇怪怪。他若是知府公子,不回去过他锦衣玉食的日子,在咱们小县城做什么?体验民生疾苦?”
俞慎思闻言道:“估计是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施长生走进屋里问。
“应该是有人想他一直做个‘死人’,在咱们临水县他才能安然活下去。”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混蛋!”他再次骂了句那个有狂躁症的高家神经病。
俞慎微将被子给他又盖一层,问道:“还冷吗?大姐将炉搬过来。”
“不用,太燥了。我喝了药,过一会儿会发汗,反而难受。”
这时院中传来声音,俞慎微出门,见到跟在弟弟身后的小少年,垂着头,一身装扮和思儿描述一模一样。她含怒冲过去,看到小少年抬起的脸,霎时顿住脚步。
他们姐弟四人,唯有二弟模样几分像高明进。如今没有幼时圆润脸蛋,眉眼却没有多大改变,还是有高明进的影子。
俞慎微不可置信地望向大弟弟,“小……小晖?”
俞慎言肯定地点了点头。
俞慎微的泪水瞬间涌出,不敢相信,面前将幼弟扔下河的恶少年,是她心心念念六年的二弟。
他怎么变成这样!
“小晖!你怎么敢如此伤人!”俞慎微怒斥。
高晖泪流满面,走到跟前,跪在俞慎微脚边,抱着俞慎微哭道:“大姐,我错了,你打我罚我都好,求你原谅我。我真不知是三弟,我只是……我只是一时生了恶念,我以后绝不再无故伤人。大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以后再不敢了。大姐,求求你,原谅我。”
俞慎微看着二弟半边脸颊清晰掌印,心中又气又怨又痛又心疼。
俞纶几位长辈过来,闻言,和俞慎微同样心境,谁都不敢相信那个从小乖巧听话的孩子,现在变成这样。
……
俞慎思在房中听到院中对话,生气地躺下蒙头睡觉。
施长生轻轻拍他安慰道:“思儿,你二哥不知道是你,现在来认错了,你不见见。”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也出去,我病着呢,我要休息。”翻个身,面朝里,把自己裹成蚕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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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晖见完长姐和舅舅,走进屋中向幼弟道歉。俞慎思将被子裹得更紧,脑袋蜷缩在被子里。
高晖坐在床边,想要拉开被子,俞慎思从里面抓得更紧。
“二哥错了,二哥给你道歉,你理一理二哥好不好?”
俞慎思心中冷哼,你一句道歉,我遭的罪白受了?想着在被子里又打了个喷嚏。心中开骂。
俞慎微姐弟说自己二弟小时候乖巧,还说二弟最喜欢他,到哪儿都喜欢带着他玩。
带他玩?玩他吧?
见面就将他扔下河,要玩死他!
在他看来高晖就是个有狂躁症的神经病。高明进夫妇两个大神经病,将孩子教成这样,用心歹毒。
“思儿,你说怎样才能原谅二哥,二哥便怎样,理一下二哥好不好?”
俞慎思继续没理。
好一会儿,高晖也不离开,他闷在被子里憋得喘不过气,快把自己闷窒息,最后探出脑袋,大喘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