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162)
“人呢?”
墨池过来回道:“大姑娘和李夫子带着人出门去了,冬木他们去接大少爷和表少爷,就剩小的和洗砚,三少爷是不是饿了?灶房里热着饭菜,小的去端来。”说着就过去。
俞慎思看了眼饭菜,是下人做的,还不如俞慎微手艺,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四月的京城已经满眼绿意,春风暖阳,在太阳底下晒久了会有些燥热。
他让两个小厮在院子里的树下将炭火烧起来,铜锅架上去,又将灶房内能切的肉菜全都准备上,并从邻居家借了点羊肉,自己动手调了锅底料汁,取上一小壶果酒,开始涮火锅。
“三少爷还会做这些。”
“我会做的多着呢!”只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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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微和李帧在巷子口就闻到了香味,朝居住的小院走,越走香味越浓,走到院墙外听到里面幼弟的声音。
“刀工不行,肉切得太厚了,吃起来口感不好。”
“这个肚子不错。”
“你做的这个丸子可以,再放几个。”
“还有豆腐呢?放点进去,待会儿尝尝。”
俞慎微和李帧相视一眼,二人都知晓思儿爱吃的性子,以前在戚婆婆的小院没少折腾吃的。
李帧调侃道:“不看着,他能拆家。”
两人推门进去,见到树下摆着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食材,俞慎思带着两个小厮吃得正酣。
“大姐,李夫子。”俞慎思见到进门的二人,放下碗筷,起身过去拉他们到锅边坐下,“出门这么久饿了吧?尝尝我做的涮火锅。”小厮已经取来碗筷。
俞慎微瞥了眼食材,叹气道:“家底都被你掏光了。”
俞慎思嘿嘿笑道:“都留着点呢!大姐尝尝,这是我调的锅底和料汁。”又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果酒。
俞慎微二人还真有些饿了,尝了几口,味道还不错,夸赞他几句。
俞慎思得意地道:“烧菜做糕点我不行,但是做这些我还是可以的。”
李帧点着头道:“这似乎不需要什么手艺。”
俞慎思瞪他一眼,“调汤不需要手艺吗?切菜不需要手艺吗?李夫子,你以后生娃养娃,要学会鼓励式教育。你应该说,汤汁调得不错,咸香可口,辣味适中,锅底的火候掌握得也很有分寸,非常好,若是肉片能够切得再薄一些就堪称完美了。”
李帧听他一套说辞,略沉思一下,笑问:“鼓励式教育?你又从什么书上看来的?”
“记不清了。你说这样是不是比批评责骂有用?既能让孩子知道自己哪儿做得好,哪儿做得不好,还能够让孩子知道怎么去改进。谁喜欢被贬低?肯定都喜欢被夸被鼓励。”
这小子每次道理一套一套的。
李帧点点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然圣贤有言,因其材施其教,别类分门,不可一也。”
俞慎思想了想,对方说的也有道理。他上辈子接受的是鼓励式教育,这辈子俞
慎微姐弟对他也算得上是鼓励式,这种方式适合他,也应该适合绝大多数人。
他看了看面前二人,依这二人的性子,若是他们成婚,以后生的娃,应该是适合鼓励式的。
俞慎微肯定是执行鼓励式,李帧就说不准了。
若是教育理念不同,以后生了娃岂不是会吵架?
若是吵架了,谁能吵赢?
俞慎思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俞慎微夹了颗丸子到他碗里,“小脑瓜又想什么呢?”
俞慎思回过神,顽皮地笑道:“我想啥时候能够有个小外甥或小外甥女。”
俞慎微闻言脸颊微热,戳了下他脑袋教训:“这是你该想的事吗?”
俞慎思笑着摇头,的确不是他该想的事,“这是大姐该想的事。”
“再胡言乱语,罚你抄书了。”
“不敢不敢。”俞慎思将丸子塞嘴里,“我饱了,你们慢慢吃。”放下碗筷起身朝院外去,“我瞧瞧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俞慎思离开院子后,桌边只剩下俞慎微和李帧二人。李帧往铜锅里添菜,俞慎微默默吃着,没有一言一语。
片刻后,李帧给俞慎微的酒杯添满,笑道:“宜言饮酒,莫不静好。”
俞慎微动作稍稍僵了下,这是《诗经》里的句子,李帧截取一头一尾,原句是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全篇写的是夫妻和睦、感情诚笃的生活,祈愿长久相伴。
李帧此时接着幼弟刚刚的那些话说此,其意已明。
她非草木,早知李帧心意,只不过这种事,李帧未言明,她不好主动开口。如今李帧表露心迹,她也不是娇羞忸怩的女子。
她放下碗筷,笑着回道:“李郎的《诗》学得不怎样,漏了两句。”
李帧见她大大方方回应,点头一笑,“李帧才疏学浅,回屋翻阅后必将遗漏两句铭记心间。”说着端起酒杯相敬。
俞慎微也举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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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只一场一日,参加殿试的所有人皆是统一出宫。俞慎言和瞿永铭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借着灯光瞧见二人满脸疲惫,但是眼中依然有神采,知晓二人应该考得都不错。
殿试考卷于三日后批阅完成,前十名的考卷呈到皇帝的御案上,最后需要皇帝钦点名次。
皇帝将十份考卷仔细看完后,将其中几份考卷调换了名次摆在御案上,又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其中一份考卷上,几分欣赏口吻道:“竟是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