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185)
俞慎思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连自己家人都没这么夸过他,外人倒是将他捧得挺高。若不是身边太多优秀的兄长,让他看到自己多么渺小,他真要被夸晕乎了。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便是祸。
捧一踩众,众祸临门。
“芈兄,你若再说这般不靠谱的话,我要恼了。”
芈储瞧他面露不悦,真的介意此话,忙转变态度,赔礼道歉,“我失言,只是见你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出类拔萃替你高兴,一时高兴过了头,说话就失了分寸。俞弟,你千万见谅。”
若真替他高兴,应该不会说如此没有轻重的话。
对方平素行事可不像没有轻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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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骑射课,俞慎思换上短衫,与高昉、芈储过去,夏寸守比他们早到一步。
选择骑射的人不多。富贵子弟除非不感兴趣,若是感兴趣,从小家中就会请师傅教授。如李帧那般,从小便文武兼修,不会到如今年岁来书院学。
他们几人过来得比较早,并无其他同学。
俞慎思前面上过一堂课,也算是理论结合实践操作一回,但是还很生疏。
教骑射的梁师傅是个三十多岁中年人,一身腱子肉,留着胡茬,是个豪爽性子。俞慎思个头还没长起来,书院配的又是高头大马,上马有点困难,被他一手拎上去。
坐稳抓住缰绳,见到场地外的亭子中站着一人。程宣一身黑色短打,双手抱臂靠在亭柱上朝他打量。
“走!”梁师傅忽然拍了下马屁股,马儿快步小跑起来,猝不及防,俞慎思吓得差点叫出声,在马背上前后左右颠了好几下才稳住。
程宣看到他狼狈模样,鼓励地笑了下,示意他注意脚下马镫。
一圈跑下来,梁师傅已走到亭子中,双手叉腰站着,两个人不知说什么,看样子很熟。
他勒住缰绳,回头看,高昉几人还在后方,场外有别的同学过来,竟是徐鼐和另外两名同窗,亦是一身短打,未见萧臻同行。
徐鼐从架子上取一把弓走过来,“俞公子,刚学骑马呢?”
“几位也是来学骑射?”俞慎思这么问,心里却明白徐鼐十之八-九冲着前面亭子里的人来的。
“正是,不能只知闷头读书,弓马骑射还是要懂些的。”
高昉几人也打马到了跟前,相互打了招呼后,徐鼐道:“不打扰你们骑马了。”手中弓背拍了下马屁股,马儿又跑起来。
俞慎思回头见徐鼐三人向亭子去。
不一会儿又来了两拨学子,皆是来学骑射,骑射场内也热闹起来。
有的骑术和箭术都已经不错,开始练习马背骑射。
俞慎思这个初学者不禁投去羡慕的目光。
马儿跑了几圈,俞慎思准备下马歇息,马儿忽然一声嘶鸣,毫无征兆地狂奔起来,好似受了惊吓。
他刚学会骑马,根本没有什么御马经验,梁师傅教他的理论这会儿一点作用不起,马绕着骑射场狂奔。他整个人在马背上颠簸,几乎被甩下来,吓得惊呼。
其他骑射的人也全都望过来,有的马也被带着狂奔。
远处的高昉见此被吓到。
“思弟——”高昉想去帮忙,自己也不知怎么阻止狂马,急忙喊梁师傅。
程宣先梁师傅一步,跃上旁边的马追赶上去,两马并行之时跃到对方的马背,很快将发狂的马制住。
俞慎思惊魂未定,下了马直接跌坐在地,有点反胃。
“有没有受伤?”程宣忙问。
俞慎思缓了几息才回过神,“没有。”说完见到自己双手掌心有血,是被缰绳勒出来,这会儿才感觉到疼。
附近学骑射的同学以及高昉几人纷纷围过来。
见到俞慎思手上的血,高昉急忙抽出帕子给他包扎,询问还有没有其他伤。俞慎思现在只觉全身如散了架,说不出哪儿疼哪儿不疼。
“马怎么会忽然发狂?”高昉回头瞥了眼那匹马。
书院里学骑射的都是书生,所以马匹也都是性子温和的,不会无故发狂。
梁师傅此时走向狂马,拍拍马,马打着喷嚏,有再发狂之相。他嘱咐道:“今日先到这儿,去医室请大夫看一看有无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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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仔细检查一遍,所幸只是手掌擦伤,并无大碍。
回到学舍,俞慎思的心才彻底冷静下来。
高昉倒了杯茶递给他,悬着的心也落下来。“幸亏程公子及时制止,否则你真的要摔下马了,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骑射场内有不少马匹,就算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不断胳膊断腿,也难保躲闪不及被后面的马踩踏。
的确不堪设想。
芈储疑惑问:“马怎么会忽然发狂?前面几圈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都不敢去学了。”夏寸守似乎被吓得不轻,脸色到这会儿还有点发白。
俞慎思回忆当时的情景。马发狂的时候,芈储在他前面小半圈的位置,高晖已经下马准备出场,夏寸守在他后面小半圈位置,其他都是不认识的同学。梁师傅、程宣和徐鼐等人在一旁弓射场。
“我也不知。”但直觉告诉他那匹马发狂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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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高晰听到消息过来他学舍,询问事情经过,便去找梁师傅了解狂马情况。
马如今已安静下来,目前在马身上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