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217)
马球场在整个园子的西边,场地周围围着半圈观看棚台,棚子分上下两层,他们的位置在上层中间主棚。
棚子里已经坐了两人,一人是安州茶商孙炳的孙儿,一人是在排云书院读书的昌平伯孙儿,一富一贵。
俞慎思余光朝旁边棚子打量,见到萧臻和徐鼐几人,另一侧是府学生,他只面熟,并不相识。
寒暄一阵,段重鸣道:“听闻二位亦善马球,在下一直想一睹二位场上风采,待会儿我们一定要打一场。”
俞慎思只是在学骑射的时候,同程宣、闻雷几位同窗胡乱打着玩,没有正经打过,算不得善马球。正儿八经地打,他可不行。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给书院丢脸?
他正欲婉拒,程宣笑着应下:“在下听闻段公子的马球之技超群,前几次将我们书院学生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在下与俞弟也早想领教了。”
俞慎思愕然:“……”
要打你自己打,别带上我行吗?
输了不仅丢自己的脸,也丢书院的脸。
程宣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俞慎思可不安心,含怒瞪他,王者带废铁,这是要把他害死!赢了是对方的功劳,输了全是他的锅。
第85章
紧锣密鼓中,场上府学生和书院学生翻身上马,手执球杖纵马驰骋,英姿飒飒。
棚子中段重鸣与程宣聊起马球,俞慎思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就是个迂回工具人。
他起身走到棚台边,目光在场外逡巡,见到好几位同窗,并在人群中见到闻雷。闻雷是书院马球社的社员,今日却没有身着社服,而是文士长衫,应是不上场的。
恰时闻雷抬头用折扇遮挡阳光,正看到他,朝他挥手。
俞慎思避着身后几人给闻雷使了几个手势,平素交往中常用这些手势,闻雷一眼便瞧明白,笑着收起扇子朝二楼棚台来。
-
“俞弟。”闻雷走进棚子,见到其他几人笑着打招呼。因为是马球社社员,相互打过几场马球,都认识。
“闻公子今日不准备打一场?”段重鸣请他坐下问。
闻雷用折扇拍了下左肩,“前几日撞了下,社内少我一个不少。”坐下来后见到桌子上有酒,不讲那些虚礼,提过酒壶就给自己倒一杯。
段重鸣客气道:“闻公子今日不上场,可是贵书院的一大损失。”
“段公子是拿我说笑呢?咱们打过两场,我马球之技如何你还不知?”端起酒杯嗅了嗅,喜道,“淳县流霞,我没猜错吧?”
“闻公子好鼻子,看来懂酒。”
“段公子是要上场的吧?我敬你一杯,祝你一展雄姿,旗开得胜。”
段重鸣爽朗笑道:“敬对手赢,这酒我不得不喝了。”
闻雷又斟满酒,转而对俞慎思道:“俞弟,你前几日送我的膏药效果甚好,我这两日肩头没那么疼。来,这杯酒我谢你。”
“闻兄客气了。”俞慎思饮一小口,微微蹙眉,还是忍着将满杯酒全饮尽。
闻雷知晓他不喜饮酒,对于他的表情视而不见,“俞弟,你今日看来是要上场打一场的,这一杯愚兄也祝你一举拿下头名。”又给俞慎思将酒杯倒满。
俞慎思又一滴不洒将一杯酒饮下。
场上一声锣响是府学那边进球。
俞慎思惊喜道:“府学生果然英勇非凡。”准备站起身来喝彩,人刚离座,就头重脚轻,又跌坐回去。
几人皆惊,“俞公子这是?”
俞慎思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有气无力地道:“酒劲太大了,晕得很。”
“要不要紧?”段重鸣关心地问。
“没事。”俞慎思摆了摆手,“我坐一会儿。”
闻雷啧啧两声,歉意道:“俞弟,瞧我给忘了,你不善饮酒,淳县流霞后劲十足,越久越醉,待会儿恐怕都站不起来,这还怎么上场。”
话到此处,所有人心里也都明镜一般。
程宣惋惜地拍了拍俞慎思,“本想与你并肩和段公子痛痛快快打一场马球,如今瞧来是没机会了。”
“是我扫大伙儿兴了。”俞慎思想坐直身拱手道歉,身子软得很,显然醉意又重一分,便请求闻雷,“闻兄,你看你……”
闻雷迎上数道目光,一脸为难地道:“我虽有肩伤,然此事是我的错,自是我来补过,岂能扫大家的兴。我替俞弟上场。段公子、程兄,你们是否介意?”
程宣瞧出俞慎思的伎俩,看来是真不愿意上场,他不便相迫。笑道:“都是同学,谈何介意。”望向主座询问意见。
段重鸣亦客气地附和。
-
程宣、段重鸣几人上场后,棚子里只剩下俞慎思和昌平伯的孙儿黄朔。原本歪着身子醉醺醺的俞慎思,坐直了腰板朝场上看。
场中几人身姿矫健,胯-下健硕大马风驰电掣,手中球杖挥得潇洒自如,在春日草场上英姿勃发。
自己本就是来凑数的,上场累死累活还要把脸丢到府学去,哪有吹着暖风,喝着清茶,吃着点心,坐在最佳位置赏球惬意。
黄朔回头端断酒杯时,见到俞慎思没了醉态,面露疑惑。
俞慎思又朝椅子上稍稍歪下-身子,笑道:“一盏茶下肚,酒劲过去大半。”
刚刚醉成那般,哪里会醒酒这么快,黄朔笑着没戳破。饮了两口酒,黄朔打破安静的氛围,道:“俞公子,听闻最近几年城中书价降半是令兄的功劳。”
这种事没有广而告之,但有心人只要愿意打听,并不难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