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399)
如今倭国现状是皇室架空,权力旁落,又在内战。刚上位的天皇野心勃勃,不想再做空架子,正在忙着收回皇权,自不想这时候受到外来威胁,坏了他的计划,所以打着安抚拖延的心思,给自己收拾国内局势时间。一旦权力收回,稍作整顿,必然将目光投向大盛。
目前来说,这些使臣代表天皇,却不能代表倭国。
在俞慎思看来,现在是收拾倭国最好的时候。但是大盛也面对一堆问题,最重要的是钱,暂时也没能力对外用兵。当大盛国富兵强,倭国也可能权力集中,国内安定,不如现在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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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粦州的案子,案子转到大理寺,涉案的人也都押解入京。
钟熠如今身为大
理寺左寺丞直接接触这个案子,一次在皇城内碰见,俞慎思顺便打听了几句案子进展。
大理寺那边审理了一个多月才审结。
皇帝看到结案文书,心中知晓这些臣子是什么心理,他什么批示都没有,直接打回去令大理寺官员重新呈奏。
龙颜不悦,大理寺的官员也都清楚皇帝的意思了。
这个案子涉及韩首辅的女婿,郭阁老的人,他们的确是在最后的判决里轻判。
大理寺的官员琢磨了一天,第二天又呈上去一份,这次是中规中矩,皇帝依旧一个字未批直接给扔回去。
两次被打回来,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江原省新策推行困难重重,已经闹出不少事,简云霆简知州遇害惨死,皇帝大不悦,对江原上下官员失望。如今又闹出这么大的贪墨案子,皇帝必然是要从重处罚,以儆效尤,警示百官。
大理寺邹寺卿不敢再挑战皇帝的耐心,当日重新写了一份呈上去,所有涉案官员皆从重处罚,有个别官员罪加一等。皇帝这才朱批。几位主要的涉案官员全部抄家斩立决,皇帝令朝中官员全去刑场观刑。
其他涉案官员依照罪名轻重不等,从流放至罢官永不叙用不一。
三伏天正午,头顶太阳烤晒,俞慎思站在街旁的树荫下,身边站着其他观刑的官员。官员们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朝刑台上望去,一声叹息接着一声,不知是热得还是感叹被斩首的官员。
片刻,一位中年官员叹道:“粦州去年水患,几个县成泽国,良田被淹……唉!”周围都是官员,他没敢多说。
一旁的夏寸守接过话冷声道:“这次因为上游暴雨不算太大,粦州的百姓才走了运,只是淹了田地。若是哪一年上游遇上特大暴雨洪水,粦州的防洪堤坝如纸一般能全部摧毁,那时猛如虎的洪水摧毁房舍,淹死人畜,他们百死莫赎。”
周围官员有的应声附和,有的打着哈哈。
夏寸守冷冷地扫过几个打哈哈的官员,朝旁边走两步,从俞慎思的左边走到右边,大有不与这些人为伍之意。
俞慎思目光落在远处刑台上的官员身上,其中被查出贪墨最多的是三十多万两白银,判了抄家斩立决,家眷女子和未足十四岁幼子罚没为奴,其他男丁充军。
高明进贪得不知多少个三十万,不仅他自己贪,他还帮郭家敛财,以他的罪责凌迟都不为过,只是高晖却要受他连累,不是充军就能了事,甚至会赔上性命。
自从当年高晖回临水县,和高明进只徒留一个父子之名,他却要因为最恨的父子之名,最恨的高家人的身份受高明进连累。
俞慎思想到此,拳头不由得攥紧。
希望太子和白尧,希望他们所有人,包括高晖自己,能够救他。当有那么一天的时候,能够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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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时辰到,几位罪员被当街斩首,周围的人绝大多数并不敢看,不是扭过头去,就是用扇子或袖子遮着眼。俞慎思却是直直看向刑台,他心里虽然恨极了这些人,真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大活人被斩首心里还是怕的。
在刽子手大喝一声挥刀砍下去的时候,俞慎思还是下意识闭了眼,却也仅仅是那一瞬闭了眼,再睁开眼却见到鲜血迸溅、人头滚落,他下意识作呕,忙转过脸去。
不仅他一人,旁边有一位官员也和他一样在干呕。
夏寸守扶他一把询问可还受得住。
俞慎思挥了下手,“没事。”当然不敢再看下面几个人斩首。
晌午炽热的太阳蒸腾,加上热风吹来,空气中全是浓烈血腥气,俞慎思又忍不住反胃,旁边的官员比他反应更大已经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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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刑场,远离血腥气,俞慎思才稍稍好些。刚走到马车前,墨池递上来一杯清茶,“三爷压一压。”
俞慎思忙接过一口灌下,口齿鼻息间全是清茶的香气,这才好一些。
准备上车见到街道对面的汤获,与萧臻同行。二人全见到他,穿过街道走过来。
“俞弟是否要紧?用不用请个大夫看看?”汤获关心问,“刚刚我瞧见有位大人昏了过去。”
“无碍,只是闻不得太浓血腥气。”俞慎思用此掩饰自己心里的恐惧。
萧臻点头,“天气也热,先回去休息下吧!”
汤获道:“我原有些事与你说,今日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愚兄改日登门再谈。”
俞慎思猜想是关于高明进的,上次汤获登门,他们聊得很畅快,说到一些高明进的事,只是以江原新策为主,并未有涉及太多私人之事。想必这次汤获想说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