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51)
俞慎言给他介绍:“白公子便是当年在禹州救下大姐和我们,并将我们送回临水县的恩人。”
原身的记忆中有这么个人,但是很模糊。这几年也常听俞慎微姐弟提及这位恩人。若当年不是此人心善救下他们,且不说他们何年何月才能回到临水县,很可能已经客死他乡。此人对他们姐弟有大恩。
他愧疚地朝白公子作揖施礼,“晚生不识是恩人,数次无礼,恩人恕罪。”
白公子自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笑着道:“你何错之有,是我没有与你说清楚,让你误会。”又欣赏地口吻道,“你小小年纪有这般警觉之心很难得。”
书肆不是闲聊之地,对面便是一家茶楼,三人来到茶楼,要了茶水点心坐下来说几年阔别之事。
白公子关心地询问他们当年回到家后的情形,俞慎言除了隐瞒高明通欲杀他们的事情,其他如实相告。
当年一路相处,他对白公子的人品信任,他不是趋炎附势之人。
白公子年纪和见识摆在那里,他们姐弟的身份和经历他也知晓一二,俞慎言短短几句话,他已经能猜到这背后的来龙去脉。不免感慨。
他宽慰兄弟二人:“如此也好,如今一家人心在一起,和和乐乐,百事可兴。”
俞慎言也关心询问白公子功名之事。
当年白公子赴京赶考,落第而归,看现在的情况,今年春闱亦是名落孙山。
白公子笑道:“这几年家中也出了些事,今年未有参加春闱,待三年后吧!”
俞慎言道:“白公子又沉心苦读几年,三年后必然金榜题名。”
白公子笑着点头,倒了杯茶道:“先预祝小郎此次院试高中。”
“多谢白公子。”
想到金榜题名,俞慎言又想到在京城的二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从高明通对他们姐弟屡次下手来看,高明进会善待在京的二弟吗?可他们姐弟如今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把二弟接回来。二弟对母亲的死因还一无所知,一直被高明进蒙蔽。
二弟现在已经十岁,待白公子去京城时也十二三岁,那时候年纪大一点,会懂事点,有些事可以自己去做了。
他开口道:“晚生有件事想拜托白公子。待两年后白公子入京赶考,可否替晚生捎封信。”
“给令弟?”
“是,我们姐弟都很想他。”
知晓他们姐弟情况,白公子没多问,答应下来。
随后白公子热心地询问他院试答题情况,俞慎言也想听听白公子点评意见,如实相告,并将几篇文章背来。
白公子逐一点评后,笑着道:“文章皆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一篇尤为不俗。今主考官曾大人,曾任国子监司业,礼部郎中,平素最重德化礼教,想来此篇会得他青眼。”
有白公子这话,俞慎言心里石头也算放下。
“多谢白公子指点。”
白公子玩笑道:“指点还算不上,若今后有机会,我倒是乐意指点,只要你愿听。”
“白公子不吝指教,晚生求之不得,岂敢不恭听。”
“如是便好,咱们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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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临水县途中,俞慎言见高晰还是满腹愁绪,知道此事对他打击很大。
劝着他:“这不关你的事,我并没有怪你。”
这是他真心话。
高明通兄弟做下的事,他满腹怨恨,但是对高晰他从没有迁怒之心。高晰心思单纯,心地纯善,他不愿怪罪无辜。
高晰抬头看着俞慎言,眼角湿润,溢出泪来。“哥,对不起,是我疏忽差点害了你。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赎罪,可……哥,对不起。”
俞慎言劝道:“是黎大报复,与你何干,你何必揽罪?”
高晰再笨事到如今也能看出来,这件事黎大不是主谋,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堂兄只是为了安慰他,堂兄比他更清楚主谋是谁。
“哥,是大伯,还是我爹?”
“别瞎猜。”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二伯父知道吗?”高晰哭着问。
俞慎言没有回答他。
真相对于高晰这么简单又重情义的人来说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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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水县,一路结伴的考生和房秀才陆陆续续散了。分别之际,其他人都和俞慎言道了声别,对高晰和高家仆人满是怒气。特别房秀才,话别之时又指桑骂槐几句。
这也人之常情,谁会对要害自己的人和颜悦色,若真如此,那才可怕。
俞慎言觉得自己也该去一趟高家,与高晰同往。
高家守门的老仆见到俞慎言兄弟二人,略有些诧异,忙差个小厮去通报。
进门后,俞慎言让高晰先去给高明达报平安,自己去高明通处。
高明达听小厮通报后,从后院过来,见到儿子欣喜地道:“不是说下个月放榜后才回吗?提前回来也不让人递个话。”见儿子脸色难看,询问,“考得不如意?”
高晰进门就道:“黎大死了。”
高明达惊了下,忙问怎么回事。
高晰痛心地望着自己父亲,“怎么回事爹不该很清楚吗?您和大伯为什么要害昭哥哥?你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想要毁了昭哥哥一辈子。他是二伯父亲生儿子,他即便不姓高,他身体里流的也是高家的血,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狠毒?”
高明达从未见儿子这般无礼过,竟当面责怪长辈,怒喝:“放肆!你就这么和爹说话的?高昭和你说什么让你目无尊长,对尊长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