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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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书生笑着走过来和瞿永铭打招呼,是他的同窗。
书生很自然地拍着瞿永铭道:“前些日子邀你宴饮,你推脱几次,今日推不掉了吧?待会儿论道会结束,回城咱们好好饮两杯。”
瞿永铭借口表弟在,改日再聚。
书生笑着道:“
汪诲几人也一起,今次乡试过后,咱们同窗说不准各有去处,以后相聚不易。”
俞慎言闻言,便识趣地对瞿永铭道:“表哥且去,不必在意我和思儿,我们自行回去便可。”
书生忙对俞慎言拱手道:“公子也是参加今科乡试的吧?不若同行,席间也能相互探讨学问。”
俞慎言并不喜欢这种宴饮,又不是相熟的人,身边幼弟尚小,便婉拒。
日头偏西,今日的论道会也将结束,为免回城车马拥堵,他们先离开。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三四位年轻书生。
进城后瞿永铭交代几句,便与其他人过去。
兄弟俩到瞿宅后便去给大俞氏问安,见到瞿乘在,二人没进去,又不敢走开,怕瞿乘和大姑姑又起争执,便在旁边廊下守着。
房中瞿乘怒骂:“妒妇!”
大俞氏也怒声回道:“一个烟花柳巷的下贱之人,还不配我妒她。你就是养十个八个我都不会问一句,但是你休想将那些孩子记在我的名下。就是我死了,永铭也不会让他们入瞿家门。你在哪儿生,你搁哪儿养!”
“那个不孝的东西,就是被你教唆坏的!”瞿乘怒道。
大俞氏也怒斥:“这么多年,你可问过儿子一句?连他参加乡试这么大的事,你都不闻不问,只顾在外风流快活,你有什么资格骂他不孝?”
“乡试?你还真指望他能考个举人回来?你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瞿乘!”大俞氏勃然大怒,“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再不会教,我也让他考了秀才,为你们瞿家争了光。你养的那几个又算什么东西,小小年纪吃喝嫖赌,你想让他们进门,想让他们记在我的名下,你是想毁了永铭!毁了瞿家!痴人说梦!”
“我不与你这妒妇费舌!”
瞿乘从房中出来,见到两位内侄,冷冷瞟了眼朝院门去。
兄弟二人此时方过去,大俞氏瘫坐在椅子上,眼中又蒙上一层泪水。没见到儿子回来,眼睛朝外看,满是落寞。
这个时候,也只有儿子能够抚慰她的心。
俞慎言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宴饮,侄儿去接表哥回来。”
“不用。他难得和同窗宴饮一回,让他高兴高兴。”
这么多年因为她的缘故,儿子总是不放心,极少和同窗一起宴饮。他如今长大,不能因为她这个母亲一个交往的同窗朋友都没有。
兄弟二人便陪着大俞氏,一直到晚膳后天黑了还不见瞿永铭回来,大俞氏这才有些担心,让一个小厮过去看看。
俞慎言不放心,“还是侄儿去吧,若是表哥的同窗刻意留人,小厮也不能强行将人带回来,侄儿过去总好说话些。”
大俞氏想着也是,嘱咐他路上小心些。
俞慎言去了大半个时辰还没回来,不仅大俞氏,俞慎思也有些担心。
从他们宴饮的地儿到瞿宅来回半个时辰有余,不至于大半个时辰还没动静。
俞慎思在宅门前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他意识到肯定出事了。大俞氏心头也很不安,最后让管事带几个人再去看看。人刚出门,马车回来,俞慎言扶着全身瘫软的瞿永铭下来。
“怎么喝成这样?”大俞氏责怪一句,走到跟前嗅到浓浓酒味中掺杂胭脂味道,儿子从脸颊到脖绯红,衣领上还有胭脂。顿时心凉半截。
俞慎言忙道:“侄儿去得及时,表哥没事。”
瞿永铭双腿一软跪在大俞氏面前,哭了起来,“娘,儿子不孝。”
“怎么回事?”大俞氏忙扶儿子。
瞿永铭哭着一直重复“儿子不孝”。
“到底出了什么事?”大俞氏从没见儿子如此,询问俞慎言。
俞慎言瞥了眼旁边的下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吩咐下人:“过来扶少爷进门。”
大俞氏忙命人备温水、解酒汤。
俞慎言见瞿永铭精神恍惚、萎靡,扶着他劝道:“表哥不能这样子和大姑姑说话,先洗漱下吧!”
儿子去洗漱,大俞氏拉过俞慎言询问出了何事。
她了解自己儿子,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从来不沾染女子,平素交往的同窗也均是洁身自好之人,即便宴饮也不会有女子作陪。可儿子的身上明明有胭脂。
俞慎言犹豫半晌不知道怎么和大姑姑说他当时看到的一幕。
大俞氏心中着急,恼道:“说!”
俞慎言艰难开口道:“有人给表哥下了药,又安排了一个有那方面病的女子……”
大俞氏如遭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早已泪流满面,怒问:“谁?”
“应该是大姑父外面的那位。”
“啊——”大俞氏崩溃地抓起手边茶盏狠狠朝地上砸去,“瞿乘!你不得好-死!”
俞慎言忙劝道:“侄儿去得及时,那女子没对表哥做过分之事。只是侄儿大意,没将人抓住,让人把她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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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永铭将伺候的小厮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浴桶中,一遍一遍擦洗身子,眼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