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99)
不消半个时辰,两竹筐的核桃全都卖完,还有顾主过来问。
“今天没了,明儿赶早来。”
摊主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咧着嘴笑:“你这小郎还挺有法子。”让他今日多赚了一半的钱。
少年提着旁边的二斤核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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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至晌午,少年坐在桥头看着人群往来的街道,手里剥着核桃,边吃边晒太阳,听到桥下有打架声,歪头看过去。
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在围殴一人,被打之人也不过十二三岁,一身青灰色粗布麻衣。抱着头蜷缩在地。
几人装扮像学堂的学童。
少年看戏一般,靠在桥头饶有兴致地欣赏。几名学童打够了,走了,他才对麻衣少年问:“你常挨打吗?”
麻衣少年抬头翻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和草。
“翻我白眼做什么,我又没打你。给你个核桃,补补脑子,以后别缩着挨打,逮着带头的往死里扑,下次就不会被打了。”
麻衣少年看着地上的核桃,捡起来砸向少年。
“欺软怕硬。”少年又扔回去,正中对方脑门。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麻衣少年将核桃再次扔回来后,拿上东西瘸着腿钻过桥洞离开。
少年在桥头躺了许久,核桃壳剥了一小堆,最后连没吃完的都扔在了桥头,爬起身离开。
走上桥和迎面一个小学童撞上,他朝右小学童朝右,他朝左小学童朝左,反复几次,他停下来,小学童也停下来。
“你要走哪边?”俞慎思昂首问,自己还赶着回家吃饭呢,都饿了。
少年打量面前小学童,八-九岁年纪,模样清秀,脸蛋白白嫩嫩,身上衣料平常,做工却极为精巧。在临水县,这样的小学童十之八-九是大户人家当心肝儿从小宠到大的小少爷。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怕是要闹翻天。
他心中一个念头生起。
他冷笑道:“小子,该我问你,你想走哪边?桥上走不下你,我可以让你游过去。”
“蛮横无理!”俞慎思不愿搭理,朝右边想绕过对方,身体猛然被腾空拎起,甩在了石桥一侧,少年抓着他一只手将他吊在半空。
“救命
啊——神经病——”意识到对方有狂躁症,精神不正常,俞慎思不指望他能拉自己上去,朝周围人呼救。
立即有人过来要阻拦。
少年喝道:“少管闲事!”
“你这小郎,怎如此猖狂?青天白日敢害人性命,哪家的孩子?”
少年得意地笑着对小书童道:“记得找城西五福街高家算账。”说完便将手一松。
“啊——”
扑通一声,俞慎思整个人落入水中。
少年朝河里瞟一眼,拍拍手笑着离开。
初春水冷,俞慎思激得全身一僵,本能地往河边游,却发现腿抽筋使不上力。
“救命啊——”他昂着头呐喊。
立即有人扎进水里游过来,俞慎思见来人是李郎,立即抓住他道:“我腿动不了了。”
李郎将他救到岸上,去看他的腿,发现不仅是腿抽筋,左脚腕处还划伤一道口子,正在朝外冒血。
“我送你回去。”
趴在李郎的背上,俞慎思才感觉到左脚腕伤口的疼痛。身体被冻得发抖,心中怒火却越烧越旺,颤抖声音骂道:“高家竟出神经病,把我二哥弄丢了,又来害我,就没一个好东西……”
李郎听了一路骂声,最后问:“高家哪位少爷?”
“我哪里知道,他们家的人我又不是都认识。肯定是有神精病的那个。”
俞纶夫妇在前面铺子招呼客人,见到走进来的两个人,俱大惊。
“怎么回事?”瞧见俞慎思脚腕处血红一片,卢氏吓得不顾客人,引着两人朝后院去,“怎么落水了?”
在后院的俞慎微姐弟瞧见二人,上前接过俞慎思,将他抱进房中。
李郎准备转身离开,施长生唤住他道:“水冷,别着凉,先换身干净衣服。”
李郎犹豫了下笑着谢过。
俞慎思洗完澡换完衣服,两碗姜汤下肚,仍不禁打了几个喷嚏,浑身怵冷,将被子紧紧裹着。
俞慎微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问:“扔你下河的人你没见过?”
“高家我就只认得晰哥哥、高旷、高晗、高昉,其他都不识。他自己说是高家人,但我瞧着衣着打扮,像是高家下人。”
卢氏气道:“高家也欺人太甚了!一个下人就这么猖狂害人,小晖他……”又担心失踪几个月的孩子,不知道是真的自己走失,还是被高家给害了。
俞纶道:“我去高家问问,他们想干什么,小晖没找到,又想来害思儿。”转身出门。
俞慎言忙唤道:“爹,您对他们不熟,儿子去吧!”
又道:“大姐,还是给思儿请个郎中过来瞧瞧,别身上还有旁的暗伤,冻了一场莫病着了。”
“我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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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下人见到俞慎言满脸怒气赶来,忙去禀报。
俞慎言走到正院便见到高明通兄弟,高明通笑着从廊下走出来,“大伯正要派人请你过来,你就来了。”
“请侄儿过来看你们唱戏吗?大伯又准备唱哪出?”
这个侄子随着年纪增长,读的书越来越多,说话却越来越难听。
高明通笑容收了起来,问:“你今日来不是为了小晖的事?”
“小晖的事大伯还没给侄儿一个交代,如今你高家的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将思儿从桥上推下河,致使他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