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遇风来(63)
他始终难以接受,就算一开始知道有这个人,也不觉得是多大的威胁,他觉得自己有能力重新把安愉拉回身边。
总归是狂妄了。
就眼下自己刻意的讨好,放到她面前也只得个退避三舍的下场。
凭什么?
那个人有什么好?
破败不堪的家世,工作也没有什么建树,到底哪里好,值得安愉对自己如此退避?
安博言肃冷着一张脸,突然上前几步,拽住安愉的胳膊,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人狠狠地压进了沙发。
长腿弯曲顶住她的大腿,俯身逼近,幽深的双眸中只有安愉略显慌乱的神情。
她没想到安博言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确实吓了好大一跳,等回过神时已经完全挣不开。
她不愿让自己显得太过被动,稍稍冷静了下,便冷淡的回视他,“你做什么?”
做什么?
他想把这个人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下,把能想象的旖旎画面全部轮一遍。
单手扣住她的双腕举到头顶,大拇指抚上她柔软的嘴唇轻轻碾压。
安愉张嘴就咬了上去,不过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因为安博言同时间低头狠狠的吻了上来,唇齿纠缠,极具攻略性,她完全没有退路,只能被动的仰头承受,呼吸被掠夺,窒息感越来越明显。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溺死在这个深吻中。
不知道是谁的口腔破了,又或者都有,交汇的地方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安博言微微往后退了点,身下的人因为这个吻而双目泛红,嘴唇也泛起了诱人的艳色,胸膛因为突然涌进的空气而剧烈的起伏着。
安愉狠狠的瞪着他,只是眼下的姿势让她没有一点凶狠的意思,相反有种逗猫的可爱。
安博言低笑了声,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
安愉顿时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忍耐着说:“你差不多点得了。”
“我不做什么,我就抱你一会。”
他的声音闷闷的,温热的呼吸就洒在安愉耳后,她无法控制的抖了抖。
最后用力一闭眼,冷笑了声:“挺好,我倒是有几天没见过付聿礼了,你俩身形差不多,索性就把你当成......啊!”
安博言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用的劲不小,甚至感觉到了尖锐的疼。
还没等安愉反应过来,他又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防盗门被摔的震天响。
安博言回到车上。
周边黑影重重,沿路的景观灯落下昏蒙的光晕。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随后猛地敲了一记方向盘,发出刺耳的车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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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博言很少回家,对比安愉来说频率低很多。
但这天他特意提早下班回去了一趟。
落日暖色的光照洒了满地,到的时候胡慧丽在给门口的盆栽浇水,见他大步进来一脸惊讶。
“慧姨。”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吃了饭走?”
安博言点点头。
胡慧丽笑起来,将水壶放一旁,搓着手走进去,“我去做几个你爱吃的菜,你爸这会在楼上捣鼓他前两天弄来的鸟呢。”
“鸟?他什么时候还爱养鸟了?”
“出去看别人养了只会说话的八哥,觉得有意思就特意跑花鸟市场买了一只回来,天天在那教说话。”
“有用吗?”安博言表示怀疑,“也不是每只都能说的吧?”
“我瞧着也不像会说话的样子。”
安博言去了二楼,他跟安行简的关系不能说差,但因为观念想法不同往常碰到了也聊不上两句,为了父子情不彻底闹翻一般能不交流就不交流。
二楼东边的小阳台,就像胡慧丽说的,安行简果然拎着个鸟笼在逗鸟。
见安博言进来,也不意外,方才已经听到了些许楼下的声音。
这会心情不错,安行简呵呵笑了两声,举着鸟给他看,“这品相不错吧?”
黑不拉几的一只,也看不出品相有什么不同。
安博言意思意思的附和两句,两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眼下如此融洽的光景不多见,毕竟言谈之间的地雷太多,时不时踩上一脚总是弄得不欢而散。
次数多了,安行简也不再自讨没趣。
然而这次却是安博言主动提了起来,他说他想结婚了,婚后可以接手家业,不用安行简再劳累。
这简直是安行简做梦都不敢梦的事情,心下喜悦,问他是哪家的姑娘。
安博言平静的吐出两个字:“安愉。”
傍晚柔风徐徐,枝叶轻轻晃动着,朝西沉落的余晖静静地落在地上。
安行简将鸟笼覆上黑布,挂到栏杆上,拿毛巾擦了擦手。
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只说:“就让这家业烂着吧!”
说完将毛巾一扔,转身就要出去。
安博言唤了声:“爸!”
安行简的脚步又陡然顿住。
幼时两人感情也跟普通父子一样,陪玩陪闹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随着安博言长大,性子变得更加沉稳疏离,加之家逢变故,父子情自然一落千丈。
安行简已经很久没听见过他叫一声“爸”了,真是久违到让人心悸。
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他能干那荒唐事的理由。
安行简深深的吐了口气,再转身时便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自己清楚说的是什么东西吗?安愉是你妹妹,你们从小一块长大,何况人有男朋友,虽然对方现在被家事缠身,但人家感情稳定,你说说你这算是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