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不喜欢他们这么对这个黑色的小东西。

弄坏了怎么办, 黑色的变成红色的就不好了, 我不喜欢他变成红红的。

我拍开了那些灰黑色的小东西, 他们轻飘飘地摔进了我的触手里, 没过一会就不动了，我把那个黑色的小东西抓了起来, 下意识没有太用力, 他们应该是同类吧？太用力就会变成地上这样的样子了。

我的身体张开了一道口子，那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把喜欢的东西存放起来，他们只要待在这个里面就好了, 他们会感到……

安全。

舒适。

幸福。

平静。

他们会知道他们是属于我的。

17.

蝙蝠侠被触手抓住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生物——暂时算的上是生物吧——这个生物用触手击飞利爪的时候算得上是毫不留情，那些利爪掉进旁边的肉泥形成的墙里面甚至没能撑过几秒, 就肉眼可见地跟肉泥墙融合在了一起, 要说留下了什么存在过的证明, 也许是他们不甘心伸出的手臂。

然后这个生物用触手抓住了他，他的身体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就这样轻易地被触手抓住了，但是这个生物似乎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就连力道都算得上是温柔。

靠近中心的部位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是黑色的看不到头，蝙蝠侠感觉不太好。

但是他挣扎不了，他被塞了进去。

18.

布鲁斯现在处于黑暗中。

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照射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处单独的空间，周围是红色的肉壁，踩上去能听见黏糊糊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布鲁斯还没想清楚，就听见旁边的肉壁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他警惕地拿起手电筒往那边照射过去。

只看见一个红色的类人形生物出现在那里，祂像是在流血，没有穿衣物，但是仅凭外表看不出祂的性别，又或者祂们这种生物根本没有性别。

布鲁斯拿出蝙蝠镖跟祂对峙，自从进到这里来之后，他的意识就被入侵得更厉害了，他现在甚至有些分不清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他陌生的，还是他熟悉的。

但是他的内心告诉他不要怀疑，只需要敞开心扉接纳祂就好。

那个红色的类人形物体开始走向他，布鲁斯紧握着手上的蝙蝠镖，用力到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祂越走越近，周围的触手蠢蠢欲动，缓慢地缠上了布鲁斯的大腿和腰腹，摩挲着，直到最后祂走到他面前，布鲁斯也没有扔出蝙蝠镖。

祂伸出手，抱住了他。

19.

暖暖的，黑色的小东西暖暖的。

我很喜欢。

他的两只上肢放在了我的身上，用了些力气，他让我感觉到舒适。

所以我想让他高兴。

我长出了一个发声器官，学习了他们的语言，在几次开合后，我发出来了声音：“你有什么愿望……我会帮你实现……”

我以为他会开心——因为每个听到我说出这种话的小东西们都很开心——他却只是奇怪地看着我。

20.

“……艾达？”布鲁斯迟疑地问出声，他今天根本没有时间注意艾达变成了什么。

可是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艾达。

我只能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不过不是我的真名，这个音节是我的化身的名字，于是我点点头。

黑色的小东西不再那么紧绷，他看上去松了口气，把我抱得更紧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还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于是我就问他：“有什么……愿望……”

“跟我走。”他说，“跟我离开这里。”

“不喜欢……这里吗？”我歪头问他，我在醒来就在这里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黑色的小东西脱下了他身上的长条形的东西，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把我抱了起来。

“剩下的部分怎么办？”他问我。

其实没关系，我现在这具身体才是我的核心，外面的部分只是我的分支而已，所以我摇了摇头：“不重要……”

他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21.

猫头鹰法官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敢肯定蝙蝠侠怀里的就是他们的神，主要离开了吗？主要抛弃他们了吗？为什么？是因为蝙蝠侠？是主的目光与偏爱落在了蝙蝠侠的身上吗？

他想叫喊些什么，可是他的喉咙里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可以发出声音了，他被主抛弃了，现在的他就像那些没用的其他猫头鹰法庭成员一样，在主的眼里只是一粒尘埃。

猫头鹰法官急促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起来，最后倒在了地上。

22.

布鲁斯联系了戈登他们来处理剩下的猫头鹰法庭成员，告诫他们暂时先不要进入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这些猫头鹰法庭成员肯定不是全部，但是这一次也算是对他们的一次重创。

黑色的小东西把我带到了一个有些昏暗的地方，他把我放进了一个单独的小空间里，我不太喜欢这里，太小了，但是他又告诉我他叫“布鲁斯”，不是什么“黑色的东西”，这吸引走了我的注意力。

又有几个小东西走了过来，他们叽叽喳喳地交谈着，我变小了，所以比之前听得更清楚了。

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个小空间里面已经开始长出我的分支了。

23.

“天呐，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迪克看着被放在监禁室里的艾达。

“怪不得我们今天找不到她。”杰森说，现在起码已经是下午了，他们可是找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