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秘闻录(138)

“这……”钱丰一脸尴尬窘迫，无言以对了。

李戡这时轻咳了一声，尽力遮掩脸上的尴尬，不自然的说，“那个，我们今日是来查案子的。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曹府调查。”

“好，我们也正要去曹府。”赵起这时也说道。

“赵军巡使，你们开封府今日就别参与了。”李戡看了看赵起，冷笑着说，“官家谕旨，特令我皇城司联合三司，全力参与整个案子的调查查办。”

“可是……”

“行，你们要查，那就查办吧，我们开封府不参与了。”赵起刚要说什么，但却被韩飞燕给打断了。

李戡他们几个人应了一声，随即就出去了。

赵起紧锁眉头，非常不安的说，“飞燕，你为何要阻拦我。这件案子，他们根本查办不了的。”

“有什么查办不了的。”韩飞燕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淡淡的说，“赵起，咱们难得清闲一吓，今日就看他们的好戏吧。放心吧，回头他们一定会求着我们去查办的。”

事已至此，赵起倒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不过，今日郭振山的反应，着实太反常了。

当然，赵起也看出来了，郭振山和这个李戡之间，是有过节的。

不过，他和韩飞燕出来后，却也没见郭振山。

一直到傍晚时分，就见郭振山喝得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了。

赵起赶紧上前搀扶着他，连忙问道，“郭判官，你这一整天，难道都在外面饮酒吗？”

郭振山却摆摆手，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没什么？”

韩飞燕看了看他，忙说，“郭判官，我去给你煮点茶，替你解解酒。”

“不用，”郭振山拒绝了，然后同时拉着他们俩的手，说，“赵左军，韩小娘子，我们继续喝酒去，今日还未尽兴。”

“你都喝了一整天还不够啊。”赵起看到外面一个贩卖汤饼的摊位，当即说，“走吧，今日我们不喝酒了，就去吃点东西吧。”

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架着郭振山朝外面走去。

三人坐下后，韩飞燕随即让摊位的老板，做了三碗酸汤汤饼，然后又点了三个芝麻胡饼。

没多久，汤饼和胡饼就上来了。

郭振山也许真是饿了，端着碗，拿着筷子夹着汤饼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不多时，一碗汤饼就吃的一干二净。

韩飞燕看了看他，忙问道，“怎么样，我再给你点一碗吧。”

“不用了，”郭振山连连摆手，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你们可知道，我今日为何烦闷吗？”

“是因为李指挥使吗？”赵起早就看出来了。

郭振山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赵起，说，“没错，是因为他。当年，我还是皇城司指挥使的时候。因为要招募一些新人，所以，我就看上了他。皇城司招募人，其实也非常严格。背景必须要非常干净，而且最好是没有任何亲人，混在人群中不起眼的人。而李戡，当时是一个在青楼里因为办错事，被打断了腿，在角落里饿了三天三夜的奴仆。当时，他几乎快要死了，是我找到了他。”

“什么，李指挥使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经历？”韩飞燕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来。

郭振山点点头，继续说，“李戡被我招募，训练调教后，他本人非常聪明，而且很很机灵。所以，多次办理我交代的事情，从未出现一次纰漏。于是，我也对他一路提拔。很快，就升任到了副指挥使的位置。”

郭振山说到这里，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说，“你们可还记得，我为什么会从皇城司的指挥使位置上被贬谪下？”

赵起说，“我听说，你是因为擅自闯入了曹皇后的家里。”

“对，但也不对。”郭振山说，“当时，曹皇后回到家里省亲。而我们因为追查一个细作。闯入了一个香水行里。”

“香水行？”赵起和韩飞燕几乎同时叫道。

其实，所谓香水行，乃是宋人专门进行沐浴的公共澡堂。

在东京城里，香水行可谓是遍地都有。而且，香水行的档次，也是根据整体的服务，里面的配套设施有高低贵贱之分。

郭振山说，“对，因为这个细作是李戡追查到的线索。我们就闯入了那个香水行里。可是，你们知道，我们在里面遇上了谁吗？”

“是不是遇上了圣人？”赵起摸了摸耳朵，看着郭振山说道。

郭振山应了一声，说，“没错，就是遇上了圣人。也正因如此，官家对我进行了重罚。本来，我是要被发配充军的。但，官家念我管理皇城司多年有功，最终不忍。”

赵起看了一眼他，说，

“郭判官，我没猜错的话，是李指挥使故意给了你虚假的信息，才导致你闯入了那个香水行，惊扰了圣人吧。”

郭振山有些惊异，看了看赵起，说，“赵左军，你厉害啊。我是后来调查了许久，才发现这些端倪的。”

“这其实很简单，你如果出事，对谁最有利，那这人作案的嫌疑也就最大。”赵起不紧不慢，淡淡的说道。

第73章 皮影戏里的灵感

韩飞燕这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气呼呼的说，“真没想到，这个李戡却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亏的当初你还将他救回来，给他第二个生命。”

郭振山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其实，我之前一直都耿耿于怀。但，后来我总算是彻底看开了。毕竟，若不是进入开封府，又如何能遇上你们两人。相比于做皇城司指挥使，我觉得，如今的生活，才是最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