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秘闻录(161)

赵起连忙拒绝，说，“不用了，你们也是一番好心。”

乌尔斯闻言，狠狠瞪着那两人，骂道，“你们还不感谢赵军巡使，对你们网开一面。”

当下，两人赶紧磕头感谢。

赵起让他们起来了，然后看了看乌尔斯，说，“敢问乌尔斯郎君，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西域有一种迷药，遇水就起效。人若服之，会出现各种幻觉，导致人失心疯。然后，在癫狂一阵后，会死掉。”

“这个，我还真的没听说过，”乌尔斯摇摇头，茫然的说，“西域广大，我们高昌国其实根本不算什么。赵军巡使，你可以去别的地方打听一番。”

赵起闻言，说，“既然如此，那我们打扰了。”

他看了一眼郭振山，当下两人就将这牙人的尸体带走了。

路上，郭振山非常困惑，说，“赵左军，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乌尔斯，为何出手如此的狠毒，抓个贼人而已，也犯不着下手如此歹毒，居然将人的胸骨，肋骨都给打断。”

赵起说，“我知道，他们刚才就是故意的。”

“什么，你也看出来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郭振山的话没说完，而是惊讶的看着赵起。

赵起说，“我们就算发现了疑点，可是调查起来也不容易。况且，今日我们只是两人前来。如果真的较真起来，对乌尔斯进行逼迫盘查。你想想吧，这个地方如此混杂，恐怕吃亏的就是我们。很难保证，我们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第三个这个牙人。”

“可恶，待我回去调集人马，将这里给荡平了。”郭振山有些赌气的叫道。

“不可，郭判官，我们查案子，一定要有证据。千万不可让百姓觉得，我们是以权压人。”赵起看了看他，连忙叮嘱了一句。

郭振山没有在说什么，他到底还是听进去了赵起了话。

回到开封府里后，就见里面的大院中，堆放着无数的书籍，状如一座小山。

韩飞燕则坐在院子中坐着，然后拿着从夜市上买来的羊肉串，配着一壶酒，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两人进来后，韩飞燕迅速起身，连忙说，“你们要不要来吃点，我刚点的。”

郭振山走上前，拿着一串羊肉串吃了一口，说，“哟，韩小娘子，没看出来啊，你这查案子，倒是查的挺惬意啊。”

赵起走了过来，但并没有去吃那羊肉串，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堆积如山的书籍，说，“飞燕，这些都是查抄的双魁斗吗？”

“是啊，赵起。”韩飞燕看了看他，还有些抱怨的说，“你们可好，拍拍屁股走了，却给我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知道吗，为了查这些书籍，我费了多大的功夫。甚至，有几个人还想带着逃跑，幸亏被我抓着了。”

“韩小娘子，你今天表现非常出色。放心，回头我奏请官家，一定好好嘉奖你。”郭振山看了她一眼，趁机调侃了一句。

“去你的吧，郭判官。”韩飞燕丢给他个白眼，转而看向赵起，连忙问道，“赵起，怎样，你们追那个牙人，有什么进展没？”

赵起听到这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事情原委给她讲了一遍。

韩飞燕一听，立刻丢掉了羊肉串，然后说，“那个牙人呢，快送到殓房来，我要验尸。”

“不用验了，人都死了，而且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死因。”郭振山看了看她，说道。

“不行，我相信，死人不会有任何隐瞒。只要验，就一定可以验出什么的。”韩飞燕看了一眼郭振山，非常坚决的说道。

赵起说，“我这就让人将尸体送到殓房。正好，我也想看看，他身上是否藏有什么秘密。”

韩飞燕闻言，冲赵起眨了眨眼睛，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她是对赵起的感激，其实，韩飞燕也感觉到，赵起明显是对她偏袒的。

不过，韩飞燕这个眼神，却让赵起有些尴尬。

当下，几个人就去了殓房。

韩飞燕首先对这个牙人进行了一番检查，她在检查到腰间的时候，却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却是个金属牌符。

韩飞燕看了看一旁的赵起，忙说，“赵起，你看这是什么？”

赵起迅速走上前来，接过牌符一看，失声叫道，“这是西夏马牌。”

“怎么又是一个西夏马牌，”郭振山有些吃惊，目光也落在了这马牌上，“难道，他也是个西夏人。”

“郭判官，你下这种结论，就有些言之过早了。”这时，韩飞燕冲他笑了一声，然后在那牙人的脸上用力撕扯了一下，接着，就见一层面膜被撕扯了下来。

赵起和郭振山大吃了一惊，纷纷走了过去。

这时，就见那个牙人，居然又换了一张面孔。

韩飞燕晃了晃手里那张沾染着胡子，眉毛的半透明面具，说，“这是一张人皮面具，之前也只是在瓦肆勾栏里听人讲过，西夏，辽国等地，有些人会将死人的面皮割下来，做成面具。带戴上去，可以假乱真。真没想到，今日是头一次遇见了。”

赵起说，“怎么会是头一次遇见，你忘记了，鬼新娘那个案子里，杨中立就是用安玉娘的面皮，做成了面具。”

“是啊，怎么把她给忘了。”韩飞燕闻言，恍然想起来了。

赵起仔细盯着眼前这个人，他越看神色越凝重。

同时，他迅速清理了一下这个牙人脸上的污垢，拿着桌子上一盏油灯，凑到了跟前仔细查看。

“怎么了，赵左军，发现什么问题了吗？”郭振山察觉到了赵起的异样，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