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秘闻录(297)

静安公主眼巴巴的瞅着他们离开，目光里充满不舍。

圣人是个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静安，你就安心在此陪着官家礼佛。放心吧，很快他们会再次回来的。”

“是，圣人。”静安公主有些心虚，低着头，赶紧应了一声。

从大相国寺里离开后，郭振山纷纷不平，直接拦住了赵起的路，说，“赵左军，你刚才为什么要替绝空和空静说话。哼，我看，那些贼人，定然是和他们有密切关系的。说不定，幕后主使，就是他们。”

赵起看了看郭振山，淡淡一笑，说，“郭判官，我问你。你说是他们，那么，你有证据吗？不能说，你单凭在方丈院里，捉到了那些贼人，就认定他们是有关系的。你要明白，绝空和空静不是一般人。而且，官家此时也是偏袒于他们。如果我们不能拿出十足的证据，根本不能让他们伏法认罪的。”

“看样子，我们只能从那些贼人身上下手了。”郭振山话说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赵起却是满脸忧郁，他神情凝重，有些担忧的说，“不过，我却并不乐观。就冲昨晚他们所说的话，我就可以认定，这些人对于能收养庇护他们的那个贵人，是打从心里感激的。所以，决然不会贸然出卖他的。”

“赵左军，这恐怕就是你不懂了。”郭振山看了看赵起，得意的说，“说起这查案子这些，我或许是不如你在行。不过，若说这审犯人，你恐怕是不能和我相比的。哼，不管什么犯人，在我手上，我定然是有的是手段，能叫他们乖乖招供。”

“那得看人。郭判官，这些贼寇不同于其他人，我看……”

“赵起，你酒别说了。我看郭判官说的也有道理，人家既然这么自信，咱们不如就给他个机会。”

赵起本来想劝说郭振山，一定要慎重对待。其实，他是对审问来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什么，根本不抱任何希望的。

但，话还没说完，却被韩飞燕给打断了。

郭振山一听，欣喜若狂，更加自得。看了看韩飞燕，说，“飞燕，我知道，你定然是不相信我的，就想看我笑话。不然，我们今日就打个赌如何。”

“哦，你想赌什么？”韩飞燕闻言，却是淡淡一笑。

“这样，今晚戌时初刻之时，我若是拿到了他们的口供，审问出了幕后指使，你今晚就在欣乐楼设宴，并招他们酒楼的七仙舞姬，以及招牌歌女红菱儿歌舞助兴如何？”

郭振山瞄着韩飞燕，笑道。

“这不是问题。”韩飞燕想也没想，倒是答应了。但，随即又问道，“可是，郭判官，你若是戌时问不出口供，又当如何？”

“那么，今晚欣乐楼的开销，当是我来出钱。”郭振山倒也是很大方，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事实上，而今，他手上，钱财倒还真是不少。吕夷简，以及庞籍的府上查案子，都曾赏了不少的钱。赵起和韩飞燕都没有留着，也都给郭振山了。

后来，耶律明智又是赏了不少的银钱。而今，莫说是在欣乐楼里，。就算是在樊楼里包上上好的包厢几日，他郭振山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一言为定。”郭振山得意一笑，当即洋洋得意的向前走去了。

赵起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韩飞燕走到他跟前，有些困惑的说，“赵起，我不太明白。既然你确定无法从那些贼人口中审出什么结果，为什么，还要给官家请示，要带他们回去审查。”

赵起笑了笑，说，“其实，我这话是说给那个幕后指使的人听的。不管我是否审查的出，但，那个人一定会慌的。”

听到这里，韩飞燕有些恍然，拍了一下额头，说，“哦，我懂了。你是说，那个人一定会担心被审问出什么，，一定会出手干预的。”

“说的是，”赵起笑了笑，说，“不过，现在也好，就暂且让郭判官先审着吧。”

韩飞燕点点头，说，“这就对了。让他审着，今晚，我们就等着去欣乐楼吃酒便是了。”

赵起摇了摇头，他明白，韩飞燕刚才也是故意激将郭振山的。

他笑了笑，轻抚着韩飞燕满是污渍的脸颊，柔声说，“飞燕，昨晚让你受委屈了。”

事实上，这时候，赵起细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因为，万一寻找不到那些贼人，韩飞燕恐怕就危险了。

“赵起，你说什么呢。”韩飞燕却不以为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轻轻说，“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那些事情。而且，我还很感激，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去解救那些娘子们。”

韩飞燕这么一说，反倒是让赵起内心更加的愧疚了。

此时，他们走到了一家成衣铺的门门口。

赵起看了一眼里面，说，“飞燕，走，我带你去换一身衣裳。”

韩飞燕拉着他的手，笑道，“赵起，我不不仅要一副。还有胭脂，香囊，还有金绣坊的鞋子。”

赵起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只是笑了笑，轻轻抚了抚韩飞燕的脸颊，轻轻说，“飞燕，今日，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赵起，你对我真好。”韩飞燕说着，紧紧搂着他的胳膊，像是小鸟依人一般，脑袋紧靠着他的肩膀。

当然，赵起却怎么都没想到，韩飞燕今日却连续转了几个时辰。东京城里的几个繁华地段，她却是一个都没落下。

一直到快戌时的时候，他们方才意犹未尽，回开封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