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秘闻录(422)

很多小船的船家，都是穷苦之人。他们平常除了采买一些生活必须品，会上岸，基本上，衣食住行，都在船上。而夜里休息的时候，这些小船通常都会将船行驶到这永安桥下，用来给自己遮风避雨。

起先，朝廷还会派人去驱赶他们。但后来官家体恤这些人的不容易。特意下旨，准许他们夜里将船可以停泊在桥下。

不过，赵起看到这座桥，不免想起了范仲淹府上那个下人许三哥提及的，刘盼儿曾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偷情。

而如今，那些水鬼游到了这里，也都在这一带消失。看样子，这个永安桥附近，那也是大有文章啊。

赵起上岸后，回到码头，来到那艘船边的时候，就见韩飞燕他们已经通知开封府的差役过来，迅速将那艘船给包围起来了。

与此同时，郭振山也带着两个差役回来了。

看到了船上所发生的情况，郭振山一阵扼腕痛惜。

他非常气恼的叫道，“哎呀，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居然让我给错过了。”

韩飞燕看了一眼他，摇摇头，说，“郭振山，亏你能说的出来。怎么着，你以为，你在这里，就能对付得了那些水鬼吗？”

“那有什么问题吗？”郭振山闻言，也是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几个水鬼吗，我郭振山还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收拾他们，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韩飞燕摇摇头，带着几分讽刺的口气说道。

郭振山刚想反驳，静安公主也跟着说道，“郭判官，飞燕说的非常对。那些水鬼的身手和凶残程度，根本是你所无法想象的。而且数目众多，单凭你，绝对不是对手。”

韩飞燕转眼看了看静安公主，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两人难得能够站在同一个战线，这让郭振山都感觉意外。

甚至于，赵起也是非常吃惊的。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去理会这些。

他连忙问郭振山，“郭判官，你追踪那些人可有结果。”

郭振山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赵起，忙不迭的说，“赵起，我正要给你说这个事情。我追踪那些人，一直追踪到曲桥下面，他们就没有影踪了，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什么，有这种事情？”赵起闻言，着实大吃了一惊。

“当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还特意又在周围搜寻了一番。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郭振山一脸茫然，看了看赵起，说道。

“哟，郭判官，你不是号称，只要你盯上的人，在这东京城里，都绝对不会被轻易逃掉。”韩飞燕一听，转眼看了看郭振山，说，“怎么，你今天怎么就让那些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这，这……”郭振山支吾着，满脸尴尬。好半天，才说，“那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我今日丢了这个手艺，认这个栽。”

韩飞燕还想说什么，却被赵起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别说了。

静安公主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对了，赵起，你刚才追踪那些水鬼，有什么线索没有？”

赵起倒也不隐瞒，随后将自己刚才的遭遇讲了一遍。

郭振山闻言，不免叹息道，“嘿，这还真是奇了怪了。这水鬼和那些走私的人，怎么都有这通天的本事，居然可以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跑掉。我怀疑，这汴河里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通道，他们就是从那里跑掉的。”

郭振山的话，算是直接提醒了赵起。

他看了一眼他，说，“郭判官，你说的有道理啊。别的不说，就那些贩运私盐的人。若是没有个完全的秘密通道，也定然不会长久以来，不被人察觉。看起来，这条汴河里的秘密真是太多了。”

“哎呀，我的船啊。”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不安的叫声。

随即，就见一个披着披风的男人，在两个家丁的护卫下，迅速从这里走来了。

第227章 观音大娘和大阿爷的身份

赵起他们转头一看，却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李文风。

李文风整个人都是无比惊慌的，近乎一路小跑着，就朝这里而来了。

赵起转头看了看郭振山他们几个人，忙叮嘱说，“你们记住了，等会儿李文风过来，我们就声称是刚刚过来，还没有登船。”

“为什么，”韩飞燕一听，就不乐意了，“赵起，我们刚才明明发现他们……”

静安公主看了看韩飞燕，忙说，“飞燕，你还不明白。赵起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虽然，我们如今有了他们贩运私盐的证据。但，其他的证据却还没有。比如他们贩运硫磺。甚至于，走私人口的这些罪证。”

韩飞燕听到这里，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最后还是生生的咽回去了。

虽然说，她非常看不惯静安公主这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但，现在，她也很清楚，不是和她争执的时候。

李文风走上前来，看到赵起，就赶紧施礼，忙不迭的说，“赵官人，这大晚上的，我这船上发生的一点小事，还把你们都给惊扰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啊。”

“哪里的话，李队头，我们身为开封府的人，就是维护东京城的治安的。只要百姓需要，我们随时都可出巡。”赵起也是很客气的拱手施礼。

郭振山走上前来，随手将佩刀抱在怀中，扫视着李文风，轻笑着说，“李队头，你这消息够灵通啊。我们也才刚过来，你就这么快赶来了。”

李文风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说，“没办法，这船上有那么多贵重的货物。若是丢失了一件，我都担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