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秘闻录(519)

赵起的眼神，也在此时充满了怒火。

他紧攥着那根皮绳，说，“娇念奴，你估计怎么都没想到，丑奴儿会找到田老丈。你担心自己的身份败露，派人追杀丑奴儿。可是，你没想到，丑奴儿在临死前，告诉了我真相。”

刘盼儿听到这里，有些气急败坏，异常恼怒的瞪着赵起，说，“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快就怀疑到我的头上来。可恶，只怪那些废物办事太不行了。”

“娇念奴，即便没有丑奴儿给我报信，我也已经怀疑到你了。”赵起盯着刘盼儿，颇为自信的说道。

当然，赵起说这句话，却是实话。

“赵起，你的确非常厉害。”刘盼儿缓缓说道。

此时，郭振山已经快速跑了过来。

他举着莫愁剑，指着刘盼儿，大喝道，“娇念奴，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乖乖投降，可以饶你一死。”

“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我绝对不会死在你们手上。”刘盼儿冷冷的说了一句。

忽然，她抛出几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的疙瘩，朝赵起他们扔了过来。

当扔到地上的时候，这些黑色的疙瘩瞬间燃烧了起来。

同时，里面不断的冒腾出滚滚的黄色浓烟。

伴随而来的，则是一股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赵起见状，大惊失色，迅速捂着鼻子，同时朝着周围的人大声叫道，“大家赶紧往后退，这是毒药烟球，有剧毒。”

众人闻言，吓得纷纷捂着鼻子向后退却。

郭振山跟着赵起退却到了一边，诧异的看了看赵起，忙问道，“赵左军，你是怎么知道这玩意儿有毒的？”

赵起神色凝重，看着那不远处袅袅升腾的浓烟，说，“这种毒药烟球，乃是在军中常用的。我们在攻城略地的时候，一般，会用投石器，将这东西投射到城中。当然，也有一些小型的就是娇念奴所用的这种毒药烟球。也多是用在城中的各个街巷，和敌人对峙的时候使用。”

郭振山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说，“哦，原来如此啊。”

赵起继续说，“这种毒药烟球，是用砒霜，巴豆，狼毒等几十种毒药制作而成的。里面配以火药驱发。中毒者，轻则丧失能力，重则当场丧命。”

郭振山闻言，也是面露惊骇，不安的说，“这毒药烟球竟然这么厉害。赵左军，幸亏你刚才提醒的及时，否则，我恐怕今晚要在殓房被飞燕查验了。”

赵起听出，他只是说笑，也只是看看他，没说话。

片刻之后，这几个毒药烟球燃烧释放的烟雾已经尽数消散而去。

然而，这会儿刘盼儿却早已经是了无踪影了。

郭振山见状，气的直跺脚。“可恶，竟然让这个女人给跑了。”

“什么，人跑了，你们是怎么回事。”这时，就见钱丰已经带着殿前司的一群军士赶过来了。

眼见人没影儿了，钱丰也是一肚子怒火，直接向他们两人撒来，“你们两个是怎么办事的，这么重要的一个犯人，竟然让她给跑了。”

郭振山哪里受他这个气，转头斜睨了一眼钱丰，冷声说，“钱指挥使，你本事大，那你去追啊。哼，你可别忘了，今天可是你护驾不力，是我们救了你。”

“啊，这……”钱丰被郭振山这么一提醒，也是幡然醒悟。

他尴尬的笑了笑，忙说，“郭判官，瞧你说的。我刚才开玩笑的，这个女贼，敢在皇宫大内如此刺王杀驾，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话说着，他脸色一沉，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一群军士喝道，“都给我听着，关闭大内所有城门，就是一只苍蝇也放出去。遇上任何可疑的人，立刻给我扑杀。”

那些殿前司军士应了一声，当下，就在钱丰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冲了出去。

郭振山见状，看了看赵起，说，“赵左军，你说，娇念奴此刻有没有逃出大内。”

赵起摇摇头，说，“这个不好说，但，我感觉恐怕有些难。”

郭振山点点头，说，“不会吧，难道，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离出皇宫。”

赵起没有回答他，反而笑了笑，说，“郭判官，咱们就看着吧。”

话说着，他倒是转身，就重回慈元殿了。

郭振山也不知道赵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即也跟了过去。

此时，慈元殿里，官家和张贵妃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了过来。

两人坐在那里，正被两个婢女伺候着喝水。

而夏竦，则在此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过，官家却一直都没搭理他，似乎，就没在意他的存在一般。

赵起和郭振山赶过来后，官家迅速起身，他连忙迎了上去。

此时，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上前，就拉着赵起的手，担忧的问道，“赵卿，贼人抓到了没有？”

赵起慌忙挣脱开官家，跪下参拜，“请官家恕罪，都是小人办事不力，让她给跑了。”

“跑了？”官家闻言，有些惊恐的叫道。

同时，下意识的看向周围，好像刘盼儿似乎还在附近。

郭振山见状，慌忙将刚才所发生的经过解释了一番。

大概，也是为了安慰官家。

赵起连忙说，“官家请放心，娇念奴断然不敢再进宫行刺了。”

官家闻言，脸上多少露出了几分宽慰的表情。

他微微点点头，说，“赵卿，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此时，夏竦忽然用力磕了三个头，哭丧着脸叫道，“官家，刘盼儿是臣的内人，贾玉兰和臣有私情。这一切，都和臣脱不了关系。臣再次叩请官家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