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旨成婚后(70)
“人生聊寄翁头春。”
乔蘅多考了燕嘉允几句,他居然都对的上,且不需要太多思考时间,乔蘅一时有些惊讶,道:“你竟然都会么?你没作弊吧。”
燕嘉允轻啧一声:“我在外面怎么作弊?你不要觉得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好不好。下面该我了,我问你答,敢不敢赌一把谁赢?”
乔蘅并不惧他,脚步都轻快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瞧着格外清婉明媚:“当然是我赢!赌就赌,你说赌什么?”
燕嘉允哼笑:“那若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反之亦然,可敢?”
乔蘅没有犹豫便应下来,道:“你出题吧。”
燕嘉允没有思考,道:“楚虽三户。”
乔蘅这才知道他考的都是什么范畴的题,心中不怵,笑道:“亡秦必楚。你太小看我了吧,四书五经科举这些书我也是读过的。”
燕嘉允瞥她,这姑娘都快走到马路牙子上去了,他伸手拽了她一把,正好前头是祭花神的桃花林,他随便寻了个人多的路拉着她走过去,悠悠道:“可怜白骨攒鼓冢。”
乔蘅稍微想了一会,才从记忆中扒拉到曾经背过的流传甚少的一句:“尽为将军觅战功。”
燕嘉允哼笑了下,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乔蘅一顿,想了一会,道:“其次伐 兵,其下攻城。”说完她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他考得这是兵法吧,幸好她背过。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他。
燕嘉允感受到了乔蘅的视线,抬头看着前面桃花树前一个少年一个少女正在游春扑蝶,春光尚好,他心情也很好。
喉咙口逸出一声笑,他幽幽地道:“最后一句,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后面四句,你来接。”
乔蘅顿时卡了壳,这几句话似乎听过,但她很肯定自己没有背过。不想承认输,乔蘅道:“你这是超纲了。”
“没超纲——志之所向,无坚不入,锐兵精甲,不能御也。此句是你不会,你输了。”
燕嘉允轻道:“我又没有故意为难你,只不过我个人志向也是很难攻破的城垒,我想到了,便告诉你一声。”*
乔蘅无话可讲,他考得越来越难,行军策论兵法都有涉猎,还有志向的考题,这谁能都会?她道:“你耍赖,这都能去金銮殿答殿试了,妾身怎能都能会。”
“愿赌服输啊,乔蘅。”燕嘉允笑道,“我不像你一样爱吟些酸诗,我背的大多数都是这些,考的自然也是这些。你若找个文弱书生,他就算能答得上来行军策论,他能带你翻墙吗?能带你去别院爬上爬下的?”
乔蘅没吭声,寻思这倒也是。
燕嘉允道:“你欠我一个条件,我记住了,你可不能故意忘了。”
乔蘅输他一头,但心情还不错,勉强认了这个赌局,道:“那你想让妾身做甚?”
燕嘉允:“还没想好,等能用得上再找你。”
往周围扫了一圈,都是在春游野饮的,或者农家妇在种花挖野菜,没什么有意思的,燕嘉允对乔蘅道:
“花朝节重头戏是花神庙庙会,新春市集卖很多奇异的小玩意,可以求祈福牌,还有舞龙醒狮的杂戏班子,投壶等,还有白日焰火。你应当没逛过吧?”
乔蘅点了点头,道:“以前待字闺中,每逢出门都是去结交好友,要么做些文雅趣味。太热闹的活动,父亲是不让我玩的。”
这般大剌剌地逛大街,甚少有过。
两人已经完全把买衣裳的事情给忘记了,燕嘉允直接拉着乔蘅坐马车去往花神庙,过了晌午才到地方,庙街门口人声鼎沸,锣鼓喧天,两人险些没抢上庙会的香税。*
在花神像前烧过香,就能进庙会的门了。
这都快寅时了,两人午膳还没用。花神庙乃数条长街围成的寺庙,吃食很多,燕嘉允和乔蘅的口味不一致,想吃到一起去需要挑三拣四,最终才选定一家汤面馆。
汤面馆的老板笑着打趣乔蘅:“姑娘的夫君瞧着好生俊俏呦!不妨去花神像前竞选一下侍者,以小伙子这相貌,定然能选中!”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去当侍者,这不被认出来才怪,燕嘉允扯了下唇角拒绝:“不了,我没兴趣。”
老板娘觉得可惜,一边放下汤面,嘴上不住地夸:“真乃一对璧人,瞧着人心情都变好了!”
乔蘅瞥见老板娘身后探出一个小姑娘的脸,莫约十三四岁,正偷偷摸摸地看着燕嘉允。
她用胳膊肘捅捅他,笑眼示意了一下,轻声:“怎么到哪里都有为你倾心的小娘子呀。”
燕嘉允瞥了过去,跟小姑娘对视了个正着,小姑娘一惊,害羞地捂脸跑远了,燕嘉允一扯唇,似乎习以为常,道:“人家才多大,你莫胡说了。”
乔蘅只笑不言,十三四岁正值豆蔻韶龄,春心萌动,会看上燕嘉允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再正常不过,她倒是觉得燕嘉允对于旁人的好感视线太迟钝了些,或者说,是好像太过习惯了些。
用完汤面,两人就逛去了祭花神的地方,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前头祭祀台正在磨刀,旁边待宰牲畜被绑起来,全身洗净拔毛,用于祭祀花神、恭祝仙诞。*
前头挤挤嚷嚷的人群提醒了乔蘅,她对燕嘉允道:“要不你戴个东西覆面吧,这里人多,你可能会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