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见鬼录(193)
不对！
李暖阳掐了掐自己的小臂， 察觉不出丝毫的疼痛来。
看来自己还在圣人的梦里！
而坐在高处的武皇虽然没有动弹，但是还是能够察觉到武皇胸口细微的呼吸起伏。
毕竟武皇在这样突发的情况之下， 根本就不会随意乱动，武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暖阳唰地一下就跪下了， “圣人……”
全场的人都像是被点住了穴道一动不动， 根本就没有人上前来拦住李暖阳将李暖阳带走。武皇自然一瞬间就看到了李暖阳， “你这是？”
“请圣人恕小人的死罪……”但是现在就算是武皇要落罪，李暖阳也要将自己的计划推进下去， “之前小人曾经在高塔和圣人见过一面……”
武皇微微眯起眼睛，这李暖阳身上的服装不像是中原的人，但是脸上的样子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嗯，我记得你，为的恒一真人的事情曾经见过一次。”
“这……”李暖阳一愣，这段时间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这武皇对胡超下任何的处理，还想着是圣人听过了自己的话之后就完全忽略了这件事，没想到现下圣人居然立马认出了自己，记得自己告密的内容。
“抱歉，这次是小人唐突了。但是今天就是胡超说能够炼出圣药的时间，我实在是担心胡超做出什么更加残暴的事情。”
虽然说李暖阳从来到宫殿之后就一直在人群中搜寻胡超的身影，但是确实在场上并没有看到胡超。
只不过在这离着圣人不远处的那个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还在外边包上厚重的披风的男孩来到宫殿之中后，那股让李暖阳觉着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现在并不是去深究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
“可是，我还没有收到恒一真人送来的圣药。”武皇脸上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
还没有收到？可是这千仙宴为的不就是庆祝胡超炼出圣药吗？为什么按照圣人的说法，这胡超根本就没有成功呢。
“那圣人为什么还要举办这千仙宴？”李暖阳不解。
武皇似是难得能够不处在众人的注意下，站起身来放松地扭了扭自己的脖颈，“之前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后我就已经开始派人去查了。确实，你所说的那些失踪之事的的确确和恒一真人有关。”
这……
李暖阳没有想到武皇手中已经掌握了不少的证据，看来还是自己心急了。
“不过，之前让他去炼药也确实是朕下的令。如果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清算恒一真人，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朕错了？”
李暖阳顿时不敢说话。
毕竟如果说胡超错了，那就是在说圣人不该让胡超炼药。但是若自己说胡超没有错，那这些胡超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岂不是全部都要被推翻，无人在意了。
武皇见李暖阳不说话，自己反而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现在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毕竟这也不是真实的世界，朕不会责罚你的。”
武皇居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李暖阳小心开口，“圣人，其实现在我们都在圣人的梦中。”
“梦？”
李暖阳低头，“其实，我想带着圣人一起到胡超所在的道观去看一看。当时我想的是圣人并没有将小人说的话当真，就想着用别的方式让圣人看到胡超所做的一切。而且……”
李暖阳一顿，刚刚武皇已经给了自己一点点提示，“既然这胡超没有炼出药来，那就是有负圣恩。既然没有成功还打着炼药的旗号在这天下为非作歹，这是胡超私自挪用皇家的名号为自己做事……”
李暖阳说完稍微停顿，抬眼看向那个处在高位的人的表情。
武皇的表情居然还有一丝放松。
得亏这段时间李暖阳跟着韩客见了不少的人，这才学的这样的话术。不然按着李暖阳从前的性子，李暖阳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甚至有可能直接呛上根本就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这样算，那真就是这恒一真人的错处更大。”武皇似乎是放松够了，收起刚刚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朝着李暖阳走来。
李暖阳忙不迭将自己的头低下。
“不过，既然你都说了入梦是为了让朕看清这恒一真人在道观之中做了些什么，不如你带着朕去看看？”
李暖阳虚虚托住武皇的手，即使武皇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手上的皮肤居然看上去和二十几岁的人一样，白皙柔嫩。
不过瞬息，周围的那些人全都消失了，而宫殿也变成了胡超后山上的院子。
“啊！”
凄厉的喊叫声传来，李暖阳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那双手僵了一下。
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传播，还有难闻的汗味在周围环绕。
“这里的炼丹炉就是整个院子最诡异的存在。这里面装着无数胡超从无辜之人身上炼制出来的灵珠。而小人能够进入圣人的梦，用的也是这样的东西。胡超想要收集这些灵珠，就将无辜的人生生折磨死了……”
话不用多，毕竟面前的景象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恐惧。
李暖阳让面前出现的景象还原成了之前小宝经历过的一切，这也是小宝留给李暖阳的灵珠里看到的一切。
武皇严肃的表情在看到这犹如地狱般的场景后产生了裂痕。挺拔的身影也微微晃动。 “回去吧。”武皇的话带着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