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妹绝不能当坐骑(51)+番外
对于玩得飞起和卷得要死的两种人来说,一个月的时间都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祭神节开始的日子。
五月初三这日, 槐江神女的信使青鸟拖着华丽的尾羽, 踏着七彩的霞光落在了摘星楼屋顶,清越的声音霎时间传遍了整座金坷山:“奚氏神女有请贵客萧喇琥、景惜时及亲眷友人前往槐江山共襄盛会。”
舟雨今天被拘在屋里哪儿都没去,听到动静便第一时间跑到窗边,脖子伸得老长,激动地跟青鸟打招呼:“这儿呢这儿呢!青鸟前辈,您是来驮我们过去的吗?我们这么多人, 会不会将您压坏了呀?我师兄最近吃得有点多,可重了!”
正在打坐的解千言睁开眼, 按照惯例先叹口气,走到窗边将废话连篇的家伙拎进来, 又对小院水井旁吭哧吭哧磨刀的程泽道:“快别磨你那破刀了, 让咪咪把请柬给青鸟前辈,我们走了。”
景惜时听到青鸟的动静后, 已经出了房门,站在廊下手足无措地看看程泽,又看看楼上的解千言,几次欲言又止。
舟雨跟着解千言下了楼,见景惜时踟蹰的模样,疑惑道:“怎么啦小景?你站门口干嘛?”
景惜时讪笑:“那位程道友,今天有点不对劲啊,他磨了一早上的刀了,表情也很奇怪,是要干什么?”
该不会要砍人吧?
舟雨走到井边,只见程泽眉头紧皱,嘴角斜扯,眼睛亮得像灯笼,再加上他一边磨刀,一边时不时冷笑两声,整个人只能用癫狂来形容,不折不扣疯批一个,难怪景惜时看了都害怕。
“程泽,你磨刀干嘛呢?快别磨了,该走啦!”
程疯批斜睨了舟雨一眼,冷哼一声,舀了瓢清水泼在刀上,冲干净了污迹,又将刀举起,翻来覆去欣赏了两遍,嗓音嘶哑地道:“当然是杀了屋顶那只多嘴的鸟。”
说完他还将刀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舌尖,溢出的鲜血又被他卷回口中,仔细咂摸了一番后,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舟雨打了个寒战,连退三步,冲解千言道:“这个程泽脑子彻底坏了,竟然要杀青鸟前辈!”
解千言懒得跟程疯批废话:“定身符禁言符,今天你两样都要对吧?”
程疯批的邪笑僵在嘴角,憋了口气才恶狠狠吼道:“萧咪咪,请柬呢?还不给那鸟、那青鸟前辈过目。叽叽,我的瓜呢!”
青鸟昂首立在屋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两份请柬倏然飞到跟前,散发出柔和的浅金色光芒,它扫了一眼,似是确认无误后,又将请柬送回原处,和声嘱咐道:“传送阵法已开,诸位贵客请于今日午时前到达槐江山秘境。”
青鸟说完便不再停留,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两份请柬已经变成似符咒又似令牌的模样,光华流动间,符文隐现,是一个定向传送的阵法。
传送阵不算十分罕见,但布置起来颇有些麻烦,耗费的灵石也多,一般只在繁华的大城设有定向传送阵法,这种将传送阵绘制在薄薄一张请柬上的做法,解千言还是第一次见。
他饶有兴趣地将请柬翻来覆去仔细检查,感受其中灵力流动路线,试图拆解符文,全副心神都被吸引了进去。
舟雨看得直摇头,招呼景惜时:“小景,你别怕,程泽不敢当着师兄的面乱来的,快别缩那边了,过来呀!”
景惜时磨磨蹭蹭挪过来,叽叽也抱着个大西瓜放到小院的石桌上,程疯批还在比划他那把刀。
全场就舟雨一个人表现出了对祭神节的热情:“别看啦师兄,我们快走吧!”
“嗯,走吧。”
“程泽!快别玩你那破刀了!”
程疯批没杀成聒噪的青鸟,满腔杀意无处发泄,正憋得一脸扭曲,闻言瞪了舟雨一眼,还没开口说疯话,就被解千言瞪了回来,他只好沉声道:“我这刀不见血不能归鞘——”
舟雨和景惜时都齐齐后退一步,怕他来真的,但他扫视一圈又接着道:“哼,待我杀了这个瓜,就跟你们走。”
接着便是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啪嚓一声脆响,西瓜被切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看瓜又看看程疯批,然后继续各忙各的。
程疯批也不在意,收了刀,接过叽叽递来的干净白布,仔细擦过刀面,漫不经心道:“解千言,只有你敢与我当面对敌,我敬你是条汉子,这瓜就送你了。”
舟雨小声告诉解千言:“那刀他刚刚舔过,西瓜上都沾了口水,你可别吃。”
解千言失笑,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管程疯批愿意不愿意,扯过他的衣领,将人拽到跟前,又招呼景惜时,催动了传送阵法。
一时间光华大盛,繁复的符文像涟漪般一圈圈荡开,将整座小院都笼罩了进去。
舟雨又新奇又胆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下意识抓住了身边解千言的手。
解千言安抚地拍拍她,带着她走进传送阵中心处。舟雨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头脑微微有些眩晕,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一处全然陌生的地方。
众人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光滑如镜的广阔湖面,湖中倒映出碧蓝如洗的天空和苍翠重叠的山峦,山间屋宇若隐若现,时不时有白鹤舒羽翼,轻快洒然地穿梭于碧空和山峦之间。
湖水将整个世界颠倒,一上一下完美复刻,看得人有些眼晕,他们几个被传送到湖心亭中,举目四望也没见到别的人影,一时间都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