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妹绝不能当坐骑(68)+番外
萧喇琥犹犹豫豫,有些迈不开步子。
程醋王却一个箭步上前, 扑到解千言身上, 跟着哀嚎起来:“解千言,师兄, 师兄啊你快醒醒,你不能光想着舟雨,也看看我啊!我也不能没有你!”
他一边嚎一边暗戳戳地挤舟雨,试图独占解千言。
舟雨气得一巴掌将他扇了两丈远,抱着解千言不撒手,也不跟其他人废话,只不停地在解千言耳边唤他:“师兄,你醒醒啊,你不是说了不会丢下我的吗?师兄?师兄?”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从前也见过解千言魔气失控,但顶多就是眼睛通红,再杀气腾腾瞪她几眼,她躲远一些,很快就没事了,这次竟然将他逼得无法自控,她若是也躲开,谁还能帮师兄一把呢?
舟雨看了看准备跑路的其余几人,知道他们帮不上忙,开始拼命呼唤师父。
她见过师父帮解千言压制魔气,如今除了师父,她也不知道还能求谁帮忙。
可惜还是同之前一样,无论她怎么呼唤,迦昙也没有半点回应。
解千言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拉扯得脑子都快裂开,魔气伺机而动,疯狂冲击他的灵府和经脉,周身皮肤泛起了一层不详的黑灰色。
舟雨一声声的呼唤让他心中更是发紧,绷着最后一线理智,猛地将她推开,低吼了一声“快走”,然后快速出手封住自己周身大穴,希望能再拖延一点时间,让他们逃得远一点。
舟雨被推得磕上了断裂的房梁,后腰一痛,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砸落下来,但她只是用手背抹了抹泪,又跑回解千言身边,磕磕绊绊开始学着迦昙的样子念经。
“观自在菩萨,行、行、什么波罗蜜,照见、照见什么?你们知道照见什么吗?”
她记不全经文的内容,情急之下只好求助欲跑未跑的那几人。
锦年、萧喇琥、程醋王三个不学无术程度跟舟雨不相上下,被她满是哀求的目光扫过,一个个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景惜时叹了口气,闷闷道:“你这样不行的——”
“你要么告诉我完整的经文是什么,要么就快滚!”
舟雨绝望之中,再也没有平日里半点软和温煦,红着眼睛怒视景惜时,像头发狂的小兽。
景惜时咬咬牙,走到师兄妹二人身边,语速极快地解释:“你不是佛修,光是念几句经文根本压制不了他身上的魔气。我先喂他吃一粒定邪丹暂时压制魔气,再布七星伏魔阵帮他稳固灵府,你们若是不打算走的话,也来帮忙。”
说完他便强行掰开解千言的嘴,将一粒丹药塞了进去,又从储物袋里拿出灵石、阵盘、阵旗等物件,开始着手布阵。
程醋王不甘落后,第一个奔过来,不动声色地挤到舟雨前面,殷勤问道:“帮什么忙?我都能帮!”
萧喇琥拱着锦年,也跟了过来,打算出一份力。
景惜时动作迅速地分拣着布阵之物,头也不抬地快速分配任务:“舟雨姑娘,解道友最熟悉你的气息,麻烦你放些血给我,萧公子,锦年姑娘,麻烦你们将此处杂物稍作清理,腾块空地出来,程道友,你帮我将这些灵石以逆北斗的顺序摆放好。”
萧喇琥和锦年没有废话,吭哧吭哧地开始清理场地,程醋王拿着灵石边摆边嘀咕:“为什么最后一个叫我……”
舟雨也不含糊,取出匕首就在自己手腕上狠狠来了一刀,滚烫的鲜血差点喷到景惜时脸上,吓得他赶紧伸手按住伤口替她止血,想说一句用不了这么多,但一抬头看到舟雨泫然欲泣的脸,又将话憋了回去。
解千言吃下丹药后,情况有所好转,魔气有消退的趋势,体表的黑灰色也淡了少许,但仍旧痛苦地蜷缩着,时不时从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舟雨放完血,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就挨到解千言身边,仔细观察他的情况。
景惜时用舟雨的血浸过阵旗,动作迅速地插进放置好灵石的位置,盘腿坐下,将阵盘往解千言头顶一抛,开始默念起阵口诀。
七支小小的阵旗无风而动,以逆北斗的顺序一一亮起,柔和的光芒汇聚到阵盘中,又倾泄到阵盘下方的解千言身上,一点点将翻腾不休的魔气压了下去。
舟雨、程醋王、萧喇琥和锦年四个都默默退到阵外,一瞬不瞬盯着阵中的解千言,见他在伏魔阵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了原本白皙的肤色,脸上痛苦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所有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解千言终于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颜色,只是人还有些疲惫,他抬头看了看透过破烂房顶照射进来的阳光,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声哭嚎打断了。
程醋王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直扑进解千言怀里,夹着嗓子做作地嚷道:“这回我可是跟舟雨并列第一对你不离不弃的,他们——”他伸手一指景惜时、萧喇琥和锦年三个,继续道:“他们一出事就想跑!师兄~”
解千言被他这句“师兄”给恶心到了,拼尽全力将他踹到离自己三尺远,气喘吁吁对众人道:“多谢各位出手相助。我刚刚出事,是因为,我可能发现了这次任务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后半句说得很是迟疑,语气中带着试探般的小心翼翼,幸运的是,说完后并没有发生什么,这让他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