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小花瓶在修罗场里走纯爱(33)
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阳台上,闪电刺破黑夜,那人的影子在屋内的地板上一闪而过。
他疾步向屋内走来,雨水滴滴答答地从他身上淌下,在地上留下黏腻的水迹,恍如从河里爬上来的水鬼。
季明舟茫然地看着他走来,所有疼和委屈小水花咕噜咕噜一样涌上脑门,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滴滴答答落下。
察觉异响的费旭刚侧头看去,迎面对上了一只攥紧的拳头,狠狠地锤在了他的鼻梁上,锤得人直接倒飞了出去。怀里的季明舟险些被拖着跌倒,发麻的双腿重重落在地上,还没能喊疼,就被人大力抱进了怀里。
那人身上湿漉漉的,温热体温却透过了衣物裹在季明舟身上。
“陆,陆云江.....”季明舟被湿漉漉的水鬼困在怀里,软软的双臂可怜地挂在他的脖颈上,放声大哭。
“我在。”
陆云江拉下他胸前的毛衣,单手揽着他靠近自己,又拍拍他颤抖的脊背,小声安慰:“我在,我在的。”
陆云江小心地托住他的大腿,轻松地带着他站起来,活像是怀里只是只轻飘飘的布娃娃。
费旭狼狈地撑起身体,吐出一口血沫,他看了眼冒出一点哭音的季明舟,嗤笑一声:“小陆总这身功夫学得好啊,跟谁学的?老师还记得吗?”
陆云江没理会费旭,他伸手拉开房门,看着聚在外面的众人,下意识掩住了季明舟的脸。
季明舟哭得很累,脑袋搭在陆云江肩上,静静地阖着眼,柔软的发丝铺在发红的面颊上。他恍若无骨般靠在陆云江怀里,垂软的小腿挂在腰侧,随着陆云江的动作,微微晃荡。裤腿下细白的脚踝上烙着一道道深红的指印,鞋也掉了,连吊在脚背上的白袜,也残存诡异的湿度。
“明舟怎么了?”
喻清离得最近,伸手想摸摸季明舟发红的面颊,却被陆云江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报警。”
喻清愣了下,立刻把喻风推进去让他去按住里面的人。
“陆云江,你就是个人渣!”费旭歇斯底里地大喊:“他知道了他不会喜欢你的!他只会害怕你!比怕我更怕!”
季明舟意识模模糊糊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湿润又沉重的眼睫一闪,最终沉沉覆在眼皮上。
陆云江充耳不闻,抱着季明舟,找导演要了个空房间把人放下。
季明舟被他身上的雨水染湿了,乱七八糟的衣服下红印交错,触目惊心。
陆云江安静地帮他换上干净衣服,伸手握着他的细软的指头,轻声问:“饿了吗?”
“不,不想吃。”季明舟蜷在他身边,睡意迷蒙,又忽然惊醒,轻轻推了推他,“你,你去换衣服,等会儿要感冒。”
“好。”
陆云江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给季明舟带上门。
他推开了费旭所在的门,示意其他人出去,自己则脱下了湿衣服,缠在手上。
费旭啐了口,撑着身体站起来。
“别过了,等会儿你进去了。”喻清随口一提醒。
“把里面摄像头关掉。”导演在外面看到这景象,平静地吩咐身边人。
“导演,我们摄像头有夜间录像,有录到费旭对..那一段。虽然有些看不清楚,但足以作为证据了。”
“让我看看?”
喻清和喻风探过头来,两双相差无几的眼睛真诚地看着导演。
导演:“......”
————
半夜,陆云江终于收拾好身上,悄悄推开季明舟的房间,却听见了微弱的哭声。
他一愣,连忙走到床边,拉开耸动的被窝一角,趴在床边小心问:“怎么了?”
季明舟泪眼模糊,整个人神智都不太清楚,只是下意识拱出被窝,像只黏人小猫般使劲儿往他怀里钻。
“我,我做噩梦了。”
季明舟抱着他的腰,泪水蹭在了他的胸前。
“嗯,没事了,我在这里。”陆云江摸摸他的脑袋,抱着怀里软乎乎的人,心口暖暖的。
“我梦见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还有我的爸爸,他们在说什么……”季明舟攥紧了陆云江的衣摆,“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他好像,他好像失踪了。”
陆云江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他蠕动嘴唇,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卡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明舟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在发低烧,才被喻清喂了退烧药,整个人又难受又没力气。
乏力的感觉让人变得胆小,紧张,何况他刚刚经历了那样无助地被人按在门板上乱摸乱亲的状况,闭上眼都是那混沌又黑暗的场景。
仅剩的脑子里无法思考其他东西,只知道刚刚最害怕的时候陆云江莫名地跑了,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第20章 医院相逢
季明舟是早上离开小屋的。
天蒙蒙亮,导演张明朝他挥挥手,转身打着哈欠回去了。
季明舟坐在车上,帽檐压得很低,手机光映在眉眼间,唇瓣上有些发白。
他打字的手隐隐颤抖,半晌又吸了口气,坚持着打完接下来的话:我会想办法的,药先用着吧。
季明舟慢慢吐出一口气,脱力般后倒在靠背上,胸口像是被沉沉压住了,呼吸不畅。
“年轻人要好好休息,该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嘛,脸上都没什么血气哦。”
等红灯的间隙,自来熟的司机大叔说起家里也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还在上大学,每次从学校回家来特别好吃,还要把家里的锅都给带走。
“他生下来老鼠那么大点,我都在想怎么养得活,现在牛高马大一个,比我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