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甜A他总在装乖(48)
唉,比教育问题更难的是教育小孩感情问题。
李书棠三两下套上一件卫衣外套,出门时,时迁房门倏而打开。
男生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揉眼,看着十分困倦。
“哥哥,你要出门吗?”
“......嗯。”坦白的分明是时迁,小心翼翼的却是李书棠,他生怕自己什么举动更加重时迁的负担。
虽然那幅少女画中的主角原本就是表情灰败,但时迁补充的画面整体偏暗,在为少女添上生机的同时也加重那份死志。
因此对比和矛盾才更浓重。
如果这份消极的情绪也属于时迁呢?
李书棠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两步,将男生已经和他差不多高的身体按进怀里,给出一个充满安抚的怀抱。
时迁身体明显僵硬,甜味信息素跟着乱窜。
“哟,肌肉练得挺结实。”李书棠装作没察觉到,笑道,“天塌下来了哥在呢,好好睡觉,知道吗?”
时迁定定看他两秒,看出李书棠温和笑意底下暗藏担忧。
时迁点头,喊他:“哥哥。”
“嗯?”
“等你回来,可以给我留出时间吗?我想和你说件事。”
“当然。”李书棠尽心尽力当起好家长,“明天一早就可以。”
李书棠许下承诺,见时迁去厨房倒水,主动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高大的男生守在中岛台边,四周昏暗无比,只剩厨房顶的吊灯散发出温暖的光,浅浅晕出Alpha清瘦的背影。
“哥哥。”时迁又喊。
李书棠把热牛奶倒到杯子里,对时迁这种黏人早习以为常:“哎。”
时迁眨了眨漂亮的眼:“哥哥快走吧,小心迟到。”
说完接过牛奶,毫不拖拉地转身回房。
李书棠失笑。
他还以为以时迁的黏人程度,还得送他出门呢。
秦及行约的地方是老城区边上一家烧烤店,他们高中就在边上,那会放学后经常在这约宵夜。
李书棠刚坐下,老板就捏着菜单来了。
“好久没来了您。”老板外号老胖,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笑起来很憨厚,他盯着秦及行好一会,才说,“你是小秦吧?”
秦及行点头:“好久没见了胖叔。”
“是挺久了,得六七年了吧?我记得你那会耳朵带了机器的,现在治好了吗?”老胖指了指自己右耳。
“您记忆力还挺好。”李书棠笑道,“咱们秦哥在B国当外科医生呢,国际知名。”
老胖特别欣喜,来回感慨:“医生好啊,真好。”
秦及行跟着抿出笑,冷硬的线条变得柔软。
他右耳先天性失聪,几乎听不见,在高中前都带着很大很显眼的助听器,每每有人问起,李书棠都是这样带过话题,维护秦及行小小的自尊心。
其实秦医生出国后就把显眼的机器换成入耳式,他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
几年过去,再有人问,秦医生也不会敏感、自卑。
但他很享受李书棠这份熟悉的照顾。
秦及行打量着四周:“我们上学那会这还是个小摊,这么快变成一个大店了。”
老胖眉飞色舞道:“还得多亏了小李总,当时那么多人拍这家店面呢,小李总偏偏给了我们。”
李书棠摆手:“你不好吃我肯定不给你啊,而且我只租给你一个小店面啊,现在扩张到两层都是你们自己的功劳。”
老胖挠挠头,说:“那今晚酒水算我的,行吗?”
他知道他全请客李书棠肯定不答应,于是折中了一下。
李书棠开了瓶啤酒:“行。”
老胖高高兴兴转头忙去了,这会店里人爆满,他也请了很多员工,压根不用自己干活,但他还是下厨,为他们这桌亲自烤串。
只为李书棠当年那份恩情。
秦及行问:“这几年你常来?”
“有时候吧,顾延顾玫也来。”
秦及行闷一口啤酒,气泡在舌尖泛开,带着微苦。
李书棠这人就是这样,从小看着对什么都淡,对谁都很温和、维持在礼貌疏离的阶段。
其实是他们四个中最重感情的那个。
帮老胖是,当初帮他秦及行也是,甚至秦及行一声不吭突然宣布要出国后,李书棠也没有责怪或质问,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了不舍。
秦及行一直没回国,每年圣诞、新年和生日都能收到小李总寄来的国际快递。
他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别人好。
如今又多了一个时迁。
秦及行收敛思绪,说:“你刚在电话里说烦,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李书棠揉揉眉心:“我开始理解你从小带着秦小乐的心情了。”
李书棠草草描述了那幅画。
他是不愿意透露时迁的隐私的。
但时迁从小生长环境压抑,又突然表现出这样浓烈的情感,李书棠不可能不担心。
身边又只有秦及行有带孩子经验——秦小乐算得上是他一手带大的,除了叙旧外,李书棠也是专门抱了请教的心思来的。
“暗恋?”秦及行意味不明重复。
李书棠手边好几罐啤酒空了。
秦及行说:“他要是不愿意说也别逼问,有天想说了兴许自己就说了。”
“嗯。”
也没别的办法了。
青春期男生的感情就是炽热又别扭。
李书棠眼神泛起迷糊,话也多起来,问:“小乐呢?怎么样了?”
说起秦小乐,秦及行表情恢复往日的冷酷:“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哪学的,玩弄别人感情。”
李书棠:“不能吧?”
怎么不能?秦及行头疼解释,秦小乐前男友都跟着追回国了,堵在家门口要秦小乐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