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甜A他总在装乖(73)
后来战乱平息,这队人用不上,据说并未解散,可也无人见过。
绑架时迁或许是李立京的手笔,但为首的光头只有一把撑场面的老式猎枪,中间却混入一个持真枪的,可见,当初那队人在老夫人手里。
“老板。”陈东靠近。
“霍家传来消息,霍二爷已经被送去国外养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陈东犹豫,“还有,霍总想约您见一面。”
陷入沉思的Alpha被猛然拉回:“他来永城了?”
“是。”陈东硬着头皮说,“霍总说,如果您不见,他......不介意直接把他弟弟直接接走。”
李书棠自嘲似地扯动唇角。
曾经他以为霍家危险,说一不二地不让时迁跟着霍严山回霍家,可如今,时迁为了保护他受了伤。
曾经的理由站不住脚,血缘关系也不站在他这边。
时迁好像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他身边了。
“哥......”病床上的男生忽然轻呼。
李书棠当即变了脸色,快步走入,小心翼翼握住男生微动的指尖。
顾玫检查一番:“麻醉代谢了些,有些意识,完全醒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
然而下一秒,男生忽然睁开双眼,用一种很悲切的眼神虚虚望向右侧,“哥哥,哥.......”
李书棠心都快疼死了,赶忙弯腰虚环住床上那人,“我在。”
他说完,男生并没有什么反应,李书棠一僵,发现他方才贴住的是时迁的右耳。
“没事了,继续睡吧。”李书棠直起腰,音量提高些,掌心点了点时迁眼皮。
虚焦的眼神迟缓地凝在李书棠手上片刻,总算安心地闭上眼。
顾玫啧啧:“还不清醒呢就这么就黏,要是小时是个Omega,我都怀疑他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李书棠不以为意笑笑。
顾玫说:“他被送进手术室之后潜意识知道你不在,一直攥着脖子上的项链不放。我见过关系最好的兄弟也顶多能处成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样黏人的,我只见过一种。”
李书棠问:“哪种?”
顾玫毫不避讳:“骨科啊,cp是兄弟的那种。”
“滚蛋。”
顾玫嘻嘻哈哈地收拾东西走了,李书棠坐在病房前,盯着男生右耳的伤。
......他倒不是没怀疑过时迁对他的感情,但那显然是场误会。
时迁那时候喜欢的,喊的名字都是陶师琅,而非他。
不,也不是。
他其实并没有明确问过时迁那晚的人到底是谁,只是陶师琅出现得恰到好处,而李书棠更不愿意承认另一种可能。
这个想法出现得不合时宜,可念头一旦兴起,往日种种顺理成章的,现在看来都不太对劲。
小李总鲜少有这样枯坐着,反复想一件事的情况。
聚集在角落的阳光悄然西移。
李书棠再回过神,对上一双沉静的、深不见底的双眼。
糟糕。
总是镇定自若的小李总心底暗惊,意识到心跳不由自主缓了一拍。
“什么时候醒的?”说着按了床头门铃,腕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就刚刚,看哥哥好像在想什么,就没打扰。”时迁笑了下,苍白的脸色因为这笑明艳起来。
李书棠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病床上高大的Alpha宛若小狗狗撒娇似的,趁着李书棠来探他额间温度的功夫,主动贴上去,“头晕。”
纵然李书棠没有太多和兄弟相处的经验,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时迁又说:“右耳......很闷,疼。”
“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时迁主治医生应铃而来,身后跟着几个助手、学生,将病床围成一个圈。
李书棠在圈外。
时迁小狗依赖主人似的视线黏住李书棠的身影,看得李书棠下意识拧眉别开眼。
医生做完常规检查,又叮嘱一番注意事项,时迁说:“等等。”他捂住自己正常的左耳,“我好像听不见了,这正常吗?”
医生下意识噤声,看向李书棠,后者喉间一片干涩。
时迁偏执地盯着医生,重复:“这正常吗。”
“......正常。”耳中没有声音,他看到医生嘴型如此道。
方才温顺的男生顿时睁大眼,无措地看向李书棠。
“左耳听力阈值13dB,右耳40dB。右耳听力......完全丧失。”
男生一眨不眨地看着李书棠,医生说完诊断,识趣地将空间留出,屋内归于寂静。
李书棠挪至床旁,时迁下意识拉住他的手,湿热的掌心相贴。
李书棠忽然不敢去看男生的眼睛,他张张嘴,听到时迁说:“不要道歉,哥哥。”
手心被牵动,时迁继续说:“抱抱我,我就好了。”
“好。”
vip间的病床比常规病床大出一半,刚好够李书棠躺下,把男生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他,安慰他。
没有哥哥会这样安慰弟弟的。
但胸前衣襟被无声的眼泪沾湿,怀里的男生很小声说:“哥哥,我耳朵疼。”
李书棠就想什么不对劲,什么霍严山都滚吧。
指尖顺着男生的发丝轻柔按压。他们紧紧相贴,仿佛这样这份难过就可以两个人分担,就可以没那么难以接受。
-
两周后,时迁出院回到君府别苑。
“小时?宝贝儿?阿姨做好饭了。”李书棠敲了敲卫生间门。
下一秒,门被拉开,时迁头上厚厚的纱布已经拆下,右耳耳廓内有一道疤痕,因为敷药的缘故,泛着显眼的黄。
是时迁房间配的独卫,李书棠拉过时迁手腕:“刚敲门你没应,我就直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