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甜A他总在装乖(76)
何况温吞的Beta爱干净,这会肯定在盥洗室清洗。
时迁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大大的红色丝绒盒。
“顾总是爽快人,这是兰家人用来把控兰老师的把柄。”
顾延接过丝绒盒,打开看见一条银链甚至开始发黑的碎钻手链,价格不超过五位数,保养也极差,没什么价值。
“就这么给我?你想要什么?”
“二爷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
顾延眯了眯眼:“这些问题你应该去问李书棠。”
“哥哥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时迁不动声色继续加码,拿出一个U盘,“作为附赠,我还查了一些兰老师在兰家时候的事。”
兰家人没本事,可在抹去兰庭之前痕迹上一流,顾延查了小半年都没查出什么的,时迁就这么送上门了。
顾延笑了声,收下U盘:“李书棠把你教得很好,成交。”
时迁离开后,顾延打开U盘,心想也许会看到兰庭的小可怜过往。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男生穿着稚嫩的学生制服,算不上好看但干净明亮,在十七岁时为了救溺水的兰庭意外身亡。
而所谓溺水,也似乎是兰家人的手笔。
更重要的是男生名字叫宁阳。
这个名字他在Beta梦中呓语中听过两三回。
于是,等兰庭一出来,就被不由分说地按到沙发上扒了裤子。
兰庭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反手在顾延手背上挠了一道,挠完反而自己先吓到了。
顾延宛若怨气十足的女鬼,指着自己肩头一道蜿蜒的疤,幽幽道:“我都不算你抓我那些了,我这条是不是为了救你,住了一个月院你忘了?病危通知是不是你亲手签的字?怎么没见你半夜念叨我名字?”
一连串没头没脑的问句让兰庭只以为他又发疯,毕竟这人都能觊觎上父亲的遗孀。
兰庭垂下眸没说话,最后演变成抱着沙发抱枕,泪珠大滴大滴地往外落,止不住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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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没几天的城市上空坠着一朵大大的乌云,乌云后是将落未落的太阳,热烈的橘红同乌灰相交。
时迁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里,顾延给的文件躺在男生膝头。
沉默良久,时迁不安地咬唇:“师傅,麻烦去一趟汾西街福利院。”
——父母逝世时他还太小,被送往福利院呆了两年,他那时将父母的遗物放在一个铁盒中,埋在了福利院的梧桐树下。
没记错的话,铁盒中有他父母感情深厚时留下的一撮系在一起的头发。
头发也可以做亲子鉴定。
他怎么可能是霍严泊,他分明从小长在汾西街。
他早就没有亲人了。
时迁自动忽略那份写着他和霍严山指纹图谱高度相似,鉴定为亲兄弟的报告,固执地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要是他在世界上还有别的亲人,李书棠还会要他吗?
天边的橘红愈发淡,乌灰即将吞噬整片天空,车在福利院对面停下。
时迁刚下车门,就听到福利院里嘻嘻哈哈的吵闹声——
他心心念念的人懒散地坐在地上,不惜弄脏身上名贵的衣物,被一群小孩围着,耐心地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书棠哥哥。
Alpha侧脸被镀上一层暖橘色光晕,漂亮温柔地不像话。
时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耳,疤痕的触感让他惊醒——
他失去了健康的身体,还多出了复杂的身世,李书棠还会要他吗?
李书棠凭什么要他?
第44章 休想逃!
“书棠哥哥,你身上香香的,和你带来的小糖果一样。”
“书棠哥哥你上次给我的书我已经看完啦!”
“......”
李书棠私人基金会和汾西路福利院签了定点资助,偶尔会亲自来送些东西,这里的孩子都认得这个漂亮心善的大哥哥。
一片小豆丁的簇拥中,李书棠瞥到角落里蹲坐着一个黑发男孩。
李书棠问:“这孩子看着面生?”
“他家在老城区十三栋。”就是新闻播报里大雨冲倒的那一幢房子,院长妈妈叹了口气,“十三岁了,叫陆小安,房子倒的时候他正好去外面帮他妈买东西,回来就看到房子倒了,他妈还在里面,等救出来......唉,真是造孽,刚上初中,听说预检测结果以后还是个Alpha。”
十三岁在福利院已经算是年纪偏大,不好找领养,也不会受到太多关注——
福利院有更多幼龄的小孩需要照顾。
李书棠说:“麻烦您将这些孩子教育费用单独整理出来,这笔钱以后我出。”
院长妈妈喜笑颜开感谢完,立马去和孩子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李书棠看了会,脖侧腺体猛然一痛,他习以为常地按压住,这是易感期前常有的事。
瞧准了四周通风的院门口,他三两步走过去透气,瞥见街对面停了一辆出租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带进白色衬衣的一角。
等李书棠回过神,面前站立一个黑发顶,中央一个小小的旋。
“谢谢你,书棠哥哥。”陆小安细胳膊细腿,看着十分瘦弱,“但是我妈妈教过我,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尽管说。”
李书棠被陆小安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他听老人说过,头顶有旋的人都很倔,于是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一圈,最终点头:“这样啊,我确实有份工作需要你做。”
......
暮色渐深,李书棠坐在车里打完一个电话,将手机丢到一旁,他没想到的是十分钟后,已经回学校上晚自习的男生拿出抽屉震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