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口中的血咽了下去，眉间印记如火燃烧般亮眼，一双火翅膀自身后展开，身上长袍褪去，露出布满火焰的盔甲。

翅膀扇动，他似一道光般朝空中的法则奔去。

但法则终会是法则，凌驾于六界之外的最强存在，即便是十个墨宸霄，也无法战胜他。

无论墨宸霄如何攻击，他都能轻易化解，而他，随意的一击，就要墨宸霄用上一半的力量来抵挡。

即便如此，墨宸霄也毫不畏惧，他深知，若是自已倒下了，风煜月必死无疑。

法则似乎是玩腻了，准备给墨宸霄最后一击。这时，风煜月终于突破结界，挡在了墨宸霄面前，实打实地挨下致命一击。

“不要。”墨宸霄的眼中布满泪水，他伸手想抱住风煜月，却被推开了。

“对不起啊，总是连累你。”风煜月笑着说，“谢谢你，让我多活了这么多年。”

墨宸霄想说什么，可喉咙里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困难。

风煜月不舍地挪开眼，看向法则，“我把我选择的路走完了，我甘愿赴死。”他再次不舍地看了墨宸霄一眼，用只有他和法则能听到的声音说，“求您放过他，如果可以，希望您能抹去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特别是他。”

法则闻言，垂眸片刻，道：“本尊准了。”他抬手挖出那颗本就不属于风煜月的心脏，“职责所在，别怪本尊无情。”

心脏回到墨宸霄体内，迅速压制住他的魔气，而风煜月，又一次化作金光，渐渐散去。

乌云散去，阳光普照大地，在风煜月消散的最后一刻，墨宸霄看见他的口型，他在说，“我爱你。”

法则睨了眼回光返照的冉权，消失在天际。六界之中，无论神魔，全都陷入睡梦之中。

第156章 我回来了

“帝君，属下今日想去凡界一趟。”顾澜边替墨宸霄沏茶，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何事？”墨宸霄依旧看着手中的典籍。

“嗯……今日风启衍要回魔界任职魔尊，属下想去送送他。”顾澜越说越没底气， 毕竟自家神君一直都没缘由地讨厌风启衍。

墨宸霄抬头看向他，“那卉文去吗？”

“卉文？”顾澜挠了挠头，“卉文是谁？”

墨宸霄呆滞片刻后，眉头微蹙，“审判神卉文。”

“……帝君，您在说什么？审判神是希泽帝君啊，哪有什么卉文。”顾澜疑惑。

墨宸霄扶住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在脑中拼命寻找关于卉文的记忆，可他什么也没找到，就好像“卉文”只是他凭空杜撰出的人物。可是，想起“卉文”二字，他便觉得心口难受。

他觉得，他应该是把一个很重要的人给忘记了。

他猛地起身，只道了句“要去便去吧”，便消失在宫殿中。

他来到冥界，轻车熟路走进阎摩天的宫殿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阎摩天。

“哎呦，这是谁？”阎摩天自然地抬手搭在墨宸霄肩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孤这？”

“找个人。”墨宸霄道。

“谁？”

“卉文。”他顿了顿，“可能也叫风煜月。”

“卉文这一听就是神族的名字，神族的你来孤这找？”

“神界没有。”墨宸霄语气坚定，“找风煜月。”

“行吧行吧。”阎摩天召出生死簿，仔细翻找了好几遍，才说，“查无此人。”

“是吗？”墨宸霄道了声谢，便离开了。他还是不信卉文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与此同时，得了应允的顾澜兴高采烈地去人界与等待他多时的风启衍碰面。

“竟然这么快。”风启衍有些惊讶。

“可不是，我家帝君还是很好的。”顾澜道，“对了，帝君今日有些奇怪，莫名提到卉文这个名字。”他问，“你听说过卉文吗？”

风启衍思考了会，说：“没有。”

“我也没有，但是帝君好像不相信。”

“管他的。”风启衍牵起顾澜的手，“去了魔界后，我们可能很难再见了。”

“这什么话，虽然你来不了神界，但是我可以来魔界啊。”

“也是。”风启衍脸上漾起笑容，“顾澜，你真好，能遇到你，是我的荣幸。”

“哎呀。”顾澜羞红了脸，“我们谁跟谁啊，还说这种恶心话。”其实他心里乐开花。

“喂。”风景瑞扭捏地走了过来，别扭地说道，“再见。”

“嗯，再见。”风启衍愣了愣，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会是一位很好的君王。”他牵着顾澜，朝远方走去，独留风景瑞一人，在风雪中凝视着渐渐模糊的背影。

十年后的风启衍，依旧望着当初他们离去的那个方向。

“父王，您在看什么？”五六岁的小女孩抱住风景瑞的大腿，“您有空时，总爱望着那出神。”

风景瑞弯腰将女孩抱进怀中，道：“没什么，只是总觉得父王曾和谁约定了什么。”

——————

五百年后的某一天，墨宸霄正在殿中处理公务，突闻一阵巨响，他唤来顾澜，问道：“外面发生何事？”

“好像是凡界有一个修仙者飞升成神了。”

墨宸霄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对于谁飞升这件事，他漠不关心。

“哎，这是帝君宫殿，你不能乱闯的。”顾澜边追着一个身着青衣的活泼小神跑，边喊道。

那小神跟只泥鳅似的，灵活速度快，一把年纪的顾澜怎么也抓不住。

“神君你别追我了，我飞升就是为了见帝君哥哥的。”小神道。

顾澜仔细回顾这五百年，确定自家帝君没下过凡界后，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个小毛孩都没见过我家帝君，哪来的为他飞升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