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杀手为饵,疯批咬钩(84)
“没事。”柏红袖掀起眼皮,赏了身侧人一个眼神。
“那就好……那就好。”楚安嘿嘿几声,又不知说什么,闭上了嘴。
“那个……”大牢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哀嚎,冷飕飕的风吹在身上。酷暑的季节却让人汗毛倒竖,实在令人心底害怕得紧。“你能不能和我说点什么啊,我有点害怕。”
被这个家伙吵得更烦闷了,不过在这里待着也没事情做,于是柏红袖还是接话道:“说什么?”
“说说你的事情?比如你之前是干什么的,一直游历吗,我都不了解你呢。”
“我之前是个唱戏的,没什么好讲的。”
“哇!那你好厉害!”楚安一个扑腾,直接绕到了柏红袖身前,很兴奋地看着他:“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领!那你能给我唱一个拿手的吗?”
柏红袖狐疑地看着他,这小子真是难以琢磨,会唱曲儿又有什么厉害的了?他单手推开楚安的脸,将头偏到一边。
本以为柏红袖这是拒绝自己的意思,楚安自嘲一笑,还没等这笑容消散,便听那声音穿透所有情绪直达心底。
柏红袖也是好久未开嗓了,他选了他学过的第一首曲子。
这曲子较为激昂,是轩辕子亲自教给他的。说来倒也奇怪,无论内心如何厌烦轩辕子那厮,可这首曲却是令人止不住得赞叹。
柏红袖的手还推着楚安的脸,两人就着这奇怪的姿势,一人唱一人听。
感受着触人心弦的曲调以及掌心的温度,楚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其实他才不怕呢……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欣赏着这首曲。
一曲终了,柏红袖缓缓吐气,想要撤下抚在楚安面颊的手,却被人一把拉住。
柏红袖惊讶看向楚安,刚要开口便听监牢的门叮叮咣咣地响。
入目便是熟悉的一人,他费劲地用钥匙拧着锁头,面色焦急,甚至眼神有些失焦。
“诶呦,殿下,让老奴来吧。”
可能因为过于激动,几次努力还是没能让锁头打开。
最后还是那自称老奴的太监打开了门。一瞬间,柏红袖感受到了一个扑到了他的身上,狠狠搂着他。
很不习惯,柏红袖想打开他。可碍于对方身份还是没有动作,只是轻轻推了推。
“太子殿下……”
轻柔的月光撒在来人脸上,不是秦观士是谁。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还是楚安扯了扯秦观士的衣袖,将两个人拉开了。
“太子殿下,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看着略显尴尬的秦观士,楚安率先打开了话头。
秦观士没有理会他,转而继续看向柏红袖道:“你刚刚唱的那首曲子,你是从何得知的?”
看着对方焦急的神态,柏红袖思虑了片刻,周旋道:“莫非这个曲子有什么来历?”
能看出少年的疑虑,秦观士也没有多加隐瞒:“那是我母亲谱的曲子,虽然不难,但是鲜少有人能唱出来,而且……”
秦观士的左手仍然捏着柏红袖的肩膀,力度有些重,柏红袖半个胳膊都有些微微发麻。
“而且这个谱子是先皇后谱写的,先皇后是花神神使,只有神使才能颂唱出这首曲子,每年花神节先皇后才会颂唱这曲子。”
什么?柏红袖脑子好似宕机了?神使?他是又掉进了什么奇怪的宗教里了吗?还有什么只有神使才能颂唱,难道不是懂得韵律的人都能会的东西吗?
至于曲子是先皇后谱的,那先皇后和轩辕子又是什么关系?
“等等?你们是什么传销组织吗?还是什么邪门的宗教啊?”楚安有些警惕,直接上手去掰秦观士的手指。
但是下一秒秦观士就一杵子把楚安又怼回坐在了地上。楚安坐了一个屁股墩,大片的灰尘飘扬在空中,呛得三个人都咳了起来。
“这件事和你没有干系,我会给你放出去,之后就不要跟着他了。”秦观士用袖子掩着口鼻,皱着眉嫌弃地看着摔在地上的人。
“凭什么?我跟着他又不是跟着你。”楚安虽然气势上矮了一截,但嘴上可从未输过。他直起身子,梗着脖子,昂首看着端庄的太子。
“现在我合理怀疑柏红袖是神使,我要带他去面圣,怎的?你若不怕你也可以跟着,只不过是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罢了。”秦观士一面说着,一面拉起了柏红袖,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闻言,楚安一缩脖子,真的思考了起来。
见状秦观士似嘲讽地一笑,抓着柏红袖的手腕想要带他离开这潮湿阴暗的监牢。
拉一下没拉动,秦观士疑惑地看向柏红袖,柏红袖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偏过身子,就见楚安抱着柏红袖的大腿,满眼警惕地瞪着秦观士。
“我也去!”
第63章 带孤去见他
当时柏红袖和楚安蹲在监牢时,秦观士在做什么呢?
秦观士站在东宫的院子里,手指浅掐着一朵红色的花。偶尔飞来几只蝴蝶,似乎想要飞到装扮金贵的太子殿下的身上,可惜距离不到三尺,就死在了男子身侧侍卫刀下。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少年墨发被微风吹起,几缕发丝飘扬在空中,又缓缓落下。
少年身后跪着一身着官服的人,他恭敬低头道:“下官不敢怠慢,已按殿下吩咐办妥。”
“好,那孤现在就要去见见这钱长生。”秦观士忽然攥紧手心,掌中的花被碾碎为泥。
钱长生,秦观士本不认得这个人。只是顺着二皇子党的藤,摸到了这只瓜罢了。二皇子要回宫的消息传的众人皆知,没摆到明面上,大抵都是给了秦观士几分薄面罢了。而这个钱长生却是经常给太子党这边使绊子,又听闻最近他抓了几个外乡人,秦观士眼看着这个机会,下决心要参他一本,往这混乱的局面里搅上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