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02)+番外
宁知越大惊,觉得这个说法合乎情理,但是又有些牵强,这些伶人不说还被关押的那十几人,剩下的这些都老实本分的待在褚玉苑里,没有离开过,怎么会呢?
“他们觉得黑衣人第一次出现褚玉苑外,虽然不知道来处,但是最终是在褚玉苑消失,没了踪迹,很可能就是褚玉苑里的人,而昨晚也可能是她偷偷去了内苑,准备去见什么人,最终没有找到人,也可能是从湖中溜走,回了褚玉苑。”
宁知越越听越不对劲,这比周陆然奇思妙想的推测还要离谱,再看虞循脸上带着笑,就知道他并未听信,但此时与她说这个做什么?
虞循说:“两方对峙,都找不到破绽,总要想个破解的办法。”
宁知越不知道虞循想要什么办法,但看他的样子是有了主意,问:“所以你来找我是……”
虞循加深了唇边的笑,轻声道:“本来顾忌你在养伤,不便找你,但我想来想去,有件事你去做最合适。”
第42章
宁知越又做梦了。
就好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在褚玉苑库房里小憩,无意间闯进了一场他人精心布局的梦境。
但就像是许多人犯过一次错,等再次遇上同样的事,仍不能在最初时候警觉自己险有犯第二次错的可能。
等她看到昏沉的天色下,缥缈的薄雾中,沧澜水榭里昏黄的光晕浸融成一片诡秘瘆人的暗黄色,如沉睡中的人平稳的呼吸一样微不可查的颤动,而她又出现在那条通往水榭,左边是湖泊右边是河渠的夹道上,周遭不见一个人影,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她已经好几日未曾往内苑去了,现下又是做梦了?
宁知越暗自好笑,那日虞循来寻她,请她帮个忙,便说到要借着她那个离奇古怪的梦境给众人一个预示:若公主仍旧留在别苑,或是留在汜州,接下来仍免不了凶手以公主的安危做要挟,逼迫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
映秋在别苑失踪却彻底失了踪迹,黑衣人又在众人眼皮底下追丢,而下毒的凶手及其帮凶还潜藏在别苑里威胁着公主的安危,汜州城里还有一拨不明目的,但势力庞大的幕后黑手操纵着这桩案子的走向……公主虽与这案子无关,却已成为两拨凶手博弈的棋子,现在又沦为他们的“人质”,更不用说袁志用的到来说不清究竟是帮忙多,还是威胁更多。
虞循来汜州除去探望公主,便是有规劝公主回京之意,只是他也知道公主心系冯昭,圣上一日不放下对冯昭的芥蒂,他日回京,诸多构陷仍会加诸在冯昭身上,虞循或能救他一次两次,却总有防不住的时候,更遑论虞循得罪了卢尚书,他在朝中的处境也算不上多好。
症结何在,他与公主都心知肚明,因此只是说明来意,并不敦促公主尽快回京,但眼下是关系公主安危,不得不离开。
但他提出这提议,洛为雍与漪兰皆是沉默,末了只说:公主当年被遣送来汜州是因为驸马,圣上并未言明让驸马回京,公主也不会走,况且现在公主神志不清,不能下决定。
洛为雍和漪兰的犹豫大有玄机,虞循未明说,宁知越暗里揣测,或许他们俩不只是监督冯昭这么简单呢。
虞循不置可否,只道下决定宜早不宜迟,而她那个梦诡异离奇,却又实实在在发生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添油加醋一番,也好催促二人想明白。
又说:这几日在搜查别苑,漪兰和洛为雍的意思是,也顾不上消息传开不传开了,先将别苑都搜查一遍,不信找不出来失踪的映秋,至于黑衣人……则会对那些伶人多加问询严查。而她这个梦也不用如此过急,可暂缓几天。
没想到这一暂缓几日,便又是日又所思夜有所梦了。
虽然知道是梦了,但想到上次水底出现的女尸,还有公主的惊叫,突如其来的那么一遭也总是叫人惊骇的。
她朝着水榭看去,四围仍然是垂下了幔帐,屋里静静的,看不出一点有人的迹象。
也是,公主还在病中,今日的水榭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水底就说不好了。
这么想着,宁知越提着心往湖边看去,呆愣愣了好一晌,烟波浩渺的湖面像是未曾打磨过的铜镜,只囫囵映出周围景致的轮廓。
忽然,平静的水面从某一点开始翻出一圈圈涟漪,且开始越荡越大,直至咕咚咕咚地滚上几个水球,那一点向着四围翻涌起来。
宁知越似有所觉,心内一紧,果然看到水面下一团水草般的头发浮上水面。
有过上一次惊心骇人的体验,这一回宁知越没往水边凑,也警惕着留意身后和水榭,只看着那具女尸完全浮出,在水面上荡漾着,像是湖底有暗流涌动,推波助澜地将她向岸边推来。
宁知越后退几步,侧身往后扫了一眼,再一回头那女尸半个身子扒在岸边,湿哒哒的长发遮住了面目,一只骨爪紧扒着地,另一只骨爪在空中挥舞着,朝她抓着,骨头活动个楞个楞的在响。
看着看着,宁知越心里一阵莫名,有一瞬觉得她像是在像自己求救。
她想起那个“死去”的陈玉,若有人伪造了她的死,那个与她模样相似,又在她离家之际溺亡的女子,真正的死因究竟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