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25)+番外
圣上与平南王知晓此事各有心思,一个想收回成命,一个想过让姚珲自己辞任告罪,但先帝为君为父,君无戏言,已成定局,姚珲略过越州发来的数道信件,毅然决然地接过了剑川节度使之职,正式与越州平南王府分道扬镳。
姚珲这一道已走不通,平南王只能另想他法,于是在圣上先行之前,主动
提出交出兵权,迫得姚珲遥望相助,而此事本是圣上挑起,迫于声名,也只能将江淮这一块肥沃膏腴之地划入平南王囊中。饶是如此,也仍不放心,又在姚珲长至八岁时,册封其为世子,以太子伴读之名,请入京中,此事方才了结平息下来。
虽说这些事皆因姚珲而起,听闻平南王与王妃对其颇有微词,然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父子,失了兵权的平南王还能十年如一日的保有旧时的威望,也得益于姚珲在剑川日益增长的威名,与剑川三十万兵马。
李先生道:“和与不和,也无人知道真假,或许圣上也有疑虑,但姚珲选在这个时节回京,属下以为其中必有蹊跷,姚琡此行无论为何也不能不防。”
袁志用郑重地点着头,“是得堤防,你让底下人仍旧小心打探,先探清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再查明他们来汜州做什么……你方才说他们留意着南漳县那边的动静,南漳县又生事端了?”
“将军不知?”李先生奇道:“这事与宁娘子有关,属下还以为您已经知晓了。”
袁志用皱起眉头,颇有几分不悦,“与那小娘子有关?是何事?”
“说的是一个月前,有五个商人乘坐马车出城后不久便失事了,衙差赶到时地上散躺着两人,身上多出擦伤和撞击过的伤痕,已经昏迷不醒,马车上的三人也是有些许外伤,但这几人都是身强体健的行商,经大夫查验,身上的伤也不算重,昏迷则是因吸入了过量的迷药,因此判定这是一起蓄谋伤人的案子。
“许是觉得商人遭人忌恨也是常有的事,许仲昇起初并不上心,交给底下人去追查与那五人有过仇过节的人后,也并不多问,但前阵子,大约是虞钦使来汜州的消息传出来,许仲昇也装模作样地亲去办案,这不理会还好,经他手调查,前几日,那五个已经醒来的商人里死了两个……”
“死了?”袁志用盯着李先生,腔调里浓重的嗤笑声,“怎么死的?”
李先生也缓了一口气,言语中掩不住的讥讽:“仵作验了尸,说是伤得太重,之前醒过来是回光返照,但实际嘛……许仲昇查了几日便发觉凶手当是赶车的车夫,而经过再三盘问才知这车夫正是从前陈家小郎君身边的随从陈小川。”
袁志用斜眼睨着他,并不言语,李先生继续道:“自陈家父子失了踪影,这陈小川也不知去向,这次出现还是时隔两年头次现身。收留他的是南漳县悦来客栈的掌柜,那客栈从前与陈家有些往来,因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辨不清模样了,怪可怜的,便留他在店里做些活计,帮忙拉车……”
李先生越说越起劲,全没注意到袁志用面上生出不耐,他粗暴地打断李先生,“说重点,这事与宁娘子有什么关系?”
李先生讪讪的,“宁娘子一个月前去过南漳县,落脚的客栈正是那五个商人驻足的那一个,当晚五个商人与掌柜打听雨何时能停,次日能否赶路,他们走后,宁娘子也与掌柜租订了马车,等次日出行。次日宁娘子晚了那五人半个时辰离开,却要求车夫在城内绕了一圈,将人放下,吩咐车夫径直出城去城外慈安寺等她,但那车夫刚出城门便在路边又遇上了宁娘子,待其上车后便往慈安寺去,却又在路上遇上了陈小川的马车有碍,向宁娘子的车夫求助。
“那车夫下了车被陈小川带到马车车辋损坏处,正躬身要检查,只听得陈小川在马车另一侧一声闷哼,再叫他时没了回应,待弯腰往另一边看去,便见陈小川瘫倒在地,正疑心要过去看个究竟,只觉后颈一记重击,便不省人事。他醒来后发觉自己身处南漳县通往汜州路途边的密林里,除了他驾驶的马车,不见陈小川和宁娘子的踪影。
“宁娘子在城内绕一圈的行迹十分可疑,又突然出现在城外,更叫人捉摸不透,当时路上只有那名车夫与陈小川的两名马车,也无旁的行人,除了马车上的宁娘子,再无第三个人能下手,故而许仲昇也认定,宁娘子就是谋害那五名商人的真正凶手,而陈小川则是帮凶,目的在于为陈家鸣冤。”
袁志用冷哼一声:“宁知越……陈家,那可查出她与陈家有和关系?”
李先生摇头:“就是没有才奇怪,这案子不通之处太多,陈小川既是帮凶,由着他载着五名商人出城时直接下手可比宁娘子与他在那车夫面前演这一出来的便利,再者当年的陈家是在陈兴文带着陈杰离开后,才算是彻底败落,有甚可叫屈叫冤的?除非当年陈兴文与陈杰的离开及去向另有隐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觑着袁志用的神情变化,但这一动作还是被袁志用看在眼里,“你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地试探,本将确是知晓陈家为何败落,但其中的内情……哼,左不过狗咬狗的事,何须费心思去理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