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32)+番外
也就是说,那衣裳首饰本该由映秋收着,现在却还要由其他人转送给她。
先不去想为什么,只说当晚映秋是跟着绿珠的,后来绿珠回了怡景殿,映秋不知去向,那包衣服不在映秋手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绿珠手里。
所以这几日众人小心盯着绿珠与疑凶,却没有发现他们有过可以行动,不并非是他们还有隐秘方式暗中密谋,更可能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联系过,今日的事实是绿珠一人所为,那个包袱也应该是绿珠指派人送出去的。
阿商大惊,“绿珠是为了保全凶手,准备自己下手了吗?但这几日怡景殿看守如铁桶一般,我们又已对她起了疑心,时刻注意着她,她何来机会做这些?”
这也正是她心里疑惑的,她的推测应当不会错,绿珠今晚去膳房也应是给那内侍行动的一个信号,只是在此之前,她又是如何安排好这些的呢?
她问福寿:“听说这几日绿珠将从前诸多亲力亲为的活计都交予旁人去做,你可曾留意过他们?或是这几日绿珠与谁接触过,说过话,就没有发现过她有一点古怪的吗?”
两道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福寿也觉得很有压力,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说:“哪里没有留意,奴婢可是时时刻刻都盯着的。这几日两位姐姐待在寝阁的时候很少,多数时候都在指挥底下人清点收拾公主的用物,接触过的人,说过的话数不甚数,但好在都是怡景殿里的下人,出不去,也怕一个个去问了会打草惊蛇,至于那几个替了绿珠去外头取公主衣物饮食的,也是经过殿外盘查的,并未发现不妥啊。”
宁知越拧着眉,朝四下看了看,戒备确实森严,但若只是送个包袱,里头又都是衣服首饰的,却也并非难事。
“今日有几人出去过,现下可都在怡景殿?”
福寿迟疑着,“有两人,承恩是日间替殿下奉了殿下命令去探视驸马,又去织物署吩咐着给驸马新作几身春裳,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回来了,之后也没再出去过,至于全福是替了绿珠去膳房的活,这几日都是由他来往怡景殿和膳房之间,为殿下送每日的膳食,方才殿下用过膳,他将食盒送回去,现下……似乎是不在的。”
宁知越登时警惕起来,往屋里看了眼,着急问道:“殿下的膳食可曾查验过,有无问题?”
“殿下用膳前都会试菜的,还有姑姑亲自看着两位姐姐伺候,想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这几日都是如此……”
“前几日如此不代表今日也一样,我问你,殿下用膳是何时,我从秋鸣院来这儿也有半个时辰了,怡景殿到膳房便是走两个来回也足够了,他为何还未回来?”
听她厉声逼问,福寿一个哆嗦:“这……这,可当时殿外洛长史与卢典军都在,也查过他手中的食盒,并……”
“一个装着衣衫首饰的包袱而已,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去,办法有很多,因他连日送膳,洛长史与卢典军只留意他手中的食盒是否会藏东西,可曾扒过他的衣裳?”
福寿一时间还不明白,忽听耳旁一声惊呼:“娘子是说,全福是将衣服首饰穿在自己身上送出去的?”
登时,福寿脸色煞白。
三日前他瞧见全福时,便觉得全福较之前壮实了许多,他还打趣着问了一句,全福倒是神色自若的,说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多穿了一件衣裳的缘故,他也就没在留意,原来竟是为了今日准备的吗?
他哆嗦着嘴唇看向宁知越,全福果然是绿珠的帮凶,又在他眼皮底下被放走了,这可怎么是好,正想向宁知越请个主意,就见漪兰从内室出来,蹙着眉头瞧了瞧三人,问怎么回事。
宁知越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又从福寿的神色上已肯定全福就是那个被抓获的内侍,漪兰登时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忙要拉着宁知越往内室去,却被宁知越反手拉住。
宁知越知她是担心绿珠伙同全福在公主的膳食上动手脚,又怕其他人一时看不出来,但……绿珠若是得逞,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她今夜闹出的这一番动静,还真叫人摸不准她接下来会是什么路数。
她先劝抚住漪兰:“姑姑先别急,殿下用膳已是一个时辰前的事了,想来真要使了什么法子,现在也该发作了,若真放心不下,待会请太医来瞧一瞧。”
漪兰抓着她的手不放,沉重地摇摇头,“你不知道,我是早早发觉她一定会做些什么的,不然也不会不顾你伤势未愈,将你请过来。”
宁知越挑眉,“还有旁的缘故?”
她重重地点头,“说是发现,但我当时也恐怕自己是多心,却不想……”
漪兰沉下一口气,心内愤懑仍是不平,但见宁知越还在等着她的下文,也只好沉住气咬牙道:“其实以今日的情形,我也知道有虞钦使、卢典军还有这一众侍卫在,殿下不会有事,但说来说去让我心里不安的,是方才绿珠伺候殿下晚膳时,屡屡偷觑殿下,极为鬼祟,要么就是视线忽左忽右地扫着寝阁内的各个角落,瞧着像是在找什么。
“我知道她不对劲,平日里格外的留心她,前两日也不见她有过这样的举动,所以今天见到,让我不能不防范,一来是担心她提前在殿里做了手脚,二来,到底是她伺候公主的久,屋里的布局摆设,她都了然于心,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哪里还有疏漏,所以想有一个人和我一起在殿内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