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73)+番外
她没有阻拦,离开南漳县的前一个月,给了青予身契放她离开,便与姚珲安排在城中的联系,随时都可准备离开。
走之前,也与阿弟说了此事,阿弟沉默了许久,也欣然说好,又说:阿爷如若知道一定不会答应,还会更严厉看管,你与玄素两个人一起走也引起注意,不如分散来得好。
于是才有了她先去越州,等着玄素去找她。
本来她也以为这只是偶然,姚琡发现了她在汜州的遭遇告诉阿姐,才有了后来这一幕,但当她意外知道了陈家的事,从西域回来,在京城见到了那个只在诸位长辈与兄长口中提起过的人,听到他说他可以协助她调查出真相,她才开始起了疑心:当初姚珲的下属为何会出现在汜州?那一次是那一些人头一回到汜州去吗?他既然有心除掉袁志用,夺得江、袁、汜三州,当日陈家之事他会查不明内情,不会借题发挥,而等到两年之后?
直到她在沉雪园里遇到了虞循,从虞循口中得知了姚珲与朝廷与袁志用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才明白,她以为的那些天降救赎从来都不是偶然,早在两年前,她就做了这场天下角逐中一枚搅乱平静湖面的棋子。
第71章
宁知越沉思甚重,忽听身侧姚琡轻轻“咦”了一声,回过神来,便见前路上不少往城外去的游人驻足,或是群聚起来远望一处,或是面带惊忧,小声议论。
“是不是出事了?怎么有衙门的人在?”
“没听说啊,会不会还是前些日子的那回事?”
“今日日光难得,地上也没前几日湿软,好容易能出一趟门,可别真遇上晦气的事哩。”
这时,有一年轻男子大步折返跑过来,气还没喘匀,便龇着牙笑道:“诸位放心,无事发生,前方是许县令的贵客,也趁着今日好风光出来游春,你们瞧,就在前头呢。”
宁知越抬眸随着那男子长臂挥展指出的方向看去,确见五六个衙役打扮的人在前方河渠边上停留,人群中还有一朗目疏眉,清逸俊秀的男子蹙眉与身侧随从说着什么。
“怎么走哪都能见到他,许仲昇不是说他在县衙案卷室里待着吗?案子还没查明白,怎么还有心思出来游山玩水。”
虞循带着一众衙差,又出现在河渠边上,自然不是真的来游春。
心知姚琡不待见虞循,宁知越懒得理会,远远望了一阵,正要收回目光,蓦地,河渠那边的人似乎有所察觉,视线也直扫过来,待四目相接,两人俱是一顿,短暂的相视后,虞循先朝她颔首示意作礼,只是面上沉肃,不见往日的怡然之色。
宁知越敛了眸中的深沉,也回了一礼,便转头勒马径直越过。
等再察觉不出身后追视的目光,宁知越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琢磨着虞循莫不是从案卷上察觉出那几名死者溺死的蹊跷之处,所以特到城外河渠来查访的?
忽而,身侧姚琡又莫名出声:“虞循是在勘查那些溺亡的死者案发的地点吧?”
“嗯。”
“那几人的死与陈家的案子脱不了干系,估摸日后你和他总会查到一处去,你们此前就认识,虽说之前有些见地不合,但他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你为何不告诉他实情,让他去调查此案呢?”
宁知越睨眼盯着他,姚琡顿时哑口,随即又讨好,“我当然不是要劝你回京去的意思,就是觉得虞循调查此案事名正言顺,你虽是借着与陈家的关系,又忽悠着许仲昇搅和进来,于凶手到底没有多少威慑。”
“凶手都敢对公主下毒手,拦截公主府的书信,阻截汜州府的公文,就算是皇帝自己来了,你觉得又能威慑住谁?”
“这话说的,皇帝再怎么失了威信,凶手至少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朝廷对抗,也只能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不然皇帝敢派他来送死,他阿爷也不会肯答应。”
宁知越没回答,只是瞧着他,听他口中屡屡提起虞循,想起了旁的事。
姚琡自来便瞧虞循不顺眼,这事不是因去了京城与其有过节,当然即便姚琡想要有,在虞循那儿也是不可能发生的,而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在姚琡这儿还真就是他一个人小心眼而已。
姚琡与她四哥宁知容年幼刚上私塾那会儿,就不爱读书,整日脑袋空空,做着白日梦,就想着随宁知明出去疯玩,因此背不下书来,没少被二哥责罚。
那时,二哥常与昔日同窗好友书信往来,许是这一众友人中也有虞循的阿爷,是以每每责骂姚琡与四哥,常常会提及虞循,所述诸如:那小儿与你们年岁相仿,启蒙诗书早已熟记,修习功课更是无需旁人叮嘱,用功之余还帮其阿爷阿娘打理内外庶务,甚是叫人清心省事,哪如你两个像是来讨债的。
一褒二贬,态度极为明显,使得姚琡与四哥暗地里向三哥告状,没少叫嚷待见到那厮,一定将其痛揍一顿。
她不知道姚琡去了京中有没有履行过当日的誓言,但从小因虞循而积压的怨气很显然是没有消散的,当日在别苑里他就对虞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后来再回南漳县的马车上,三人同乘一辆,他也对虞循视若无睹,但凡说话问话,总不是好声好气的,更别谈提起他了。
因此,宁知越颇觉稀奇,“你不是不待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