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85)+番外
他想了想,问:“虽说可以蜡烛推断宁娘子离开宅子的时辰,但有没有可能是她预先想好,在房间里布下的疑局?”
施绮说:“我也怀疑过,所以在屋里查得很是仔细,她屋内门窗都关闭得严严实实,但屋顶的瓦片有挪动的痕迹,檩条也松动了,想来是从屋顶钻出去的,准备这些也须得些功夫。
“其次,出了蜡烛外,她进屋前让春杏为她备了笔墨,我瞧了砚台里残留的墨汁不多,却还未完全干透,因此才敢断定她离开的时辰。并且,我知晓她心思灵活,有自己的主意,但自己又没法时时看着她,所以让春杏替我盯着。
“春杏也并不是时刻一眼不错的盯着她,送过笔墨,隔一阵来瞧瞧她,听见屋内时而传出一声长叹,又等到天色渐黑,亲眼瞧着屋里点了灯的,因此她出门的时辰必不会弄错。”
果然如此,那她在那几个时辰里想到了什么,非要去一趟陈宅?
“她在屋里写了些什么?可有留下痕迹?”
“应是写过,但屋里只有沾了墨迹的纸张,她写过的东西,应当也带走了。”依然毫无头绪,施绮叹息着,颇为惆怅,“有什么事不能大家商量着来,怎么就非得自己去闯呢?”
见此,虞循并未再说什么,宁知越是自己离开,张家和杜家还没消息传来,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她的处境还不算糟糕,眼下要紧的是先找到她。
他默然片刻,方道:“我再与许县令商议派人在城中暗访,你们且在宅子里等着,若是宁娘子回来,往县衙通传一声即可。”
姚琡心里也乱糟糟的,待不住,随着虞循一同去寻人。
第76章
虞循与姚琡在城中寻了一夜,依然一无所获,翌日一早依照原定的计划都往施宅会和。
见到施绮与春杏焦急往外张望的脸,便知道宁知越还未回来。
此时,三人心中俱是忐忑难安,究竟因何缘故,使得她一夜未归呢?
施绮问:“张家和杜家那边也为传来消息,总不能昨夜的事也不了了之了吧?”
她最是清楚张绍金与杜昆是难民逃入此地,来汜州最初几年皆是二人靠着偷鸡摸狗的本事在各乡县晃荡,最拿手的就是敲诈勒索,一点小事都能被二人嚷嚷得天要塌下来一般,后来发际了,更是爱在众人跟前耀武扬威,唯恐旁人不识他们是谁。
如他们二人这般,且不说他们与陈家的恩怨,单宁知越这般可视为挑衅的举动,即便不敢大闹一场,也必定得要个说法。
虞循道:“昨夜夜已深,他们派出去追踪的也只寻到一半走丢了人,我与他们问了追寻方向,也未寻到人,又着人去盯着杜家和张家,至今还未有消息。”
且张杜两家尚且有人看守,真有异动,自有人禀报,无需多虑,只忧虑宁知越为何至此时还不还家?
以她之能耐,即便落难也必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线索,不至于一点消息也无,如此是说明她故意暂且隐在暗处吗?
正思索间,门外有了动静,几人只当宁知越回来了,俱是猛然起身往外探去,抬眼一看,原来是祝十娘夫妇不知怎生寻摸到施宅来了,因问缘故。
昨夜虞循与姚琡在城中搜寻宁知越下落,并请了许仲昇派县衙差役往个坊店铺内去探查,祝十娘夫妇现今落脚之处正是当日宁知越住过的悦来客栈,夜里得闻官府寻人,听得一二内情,知晓是寻宁知越,这才来问询缘由,主动请缨帮忙寻人。
他二人用心虽是不纯,于宁知越并无旧怨,虞循也未避讳,说了宁知越失踪前因后果,方想起当日宁知越之所以能入公主府皆因这二人之故,只十分好奇,他们夫妇缘何会会帮她?
祝十娘见他由此问,也心知他们谎称师徒应是已被识破,但个中内情许是未曾说明过,因道:“当日确是偶然遇见阿越。我们夫妻两个原本答应了一户人家去表演,因选入公主府,日后也没法出来,又不好推了那主顾,妨碍日后生意,于是去寻些同行的旧友,请他们代为演出。
“那日还落着大雨,我们乘马车往公主府去,途中瞧着雨幕中阿越衣衫尽湿,很是狼狈,在公主府附近躲雨。她年岁与我们幼薇相仿,我瞧见她如此颇怜惜,便上前问她怎么回事,她语焉不详,只道有人在抓她,须得有个地方躲一阵。我以为她也是被人贩子盯上,好容易逃出来,生出恻隐之心,这才想帮她一把。”
虞循愕然,竟然……只是意外?她出现在公主府外,已是在想着法子要进公主府,只是没想到祝十娘夫妇来得如此凑巧,帮了她一把。
他暂且放下这些,思索起当日姚琡未宁知越开解的言辞。
冒充宁知越的神秘女人出现后,姚琡便跟丢了宁知越,那些跟踪她的人也跟丢了,只需半日功夫,宁知越便能从南漳县回到汜州,凶手这么快又找上了她吗?
他问姚琡:“你后来是如何寻到宁娘子的,你在南漳县时,原先跟踪她的那些人再何处?”
短短几日,回想这段记忆已不下十次,有对着许多人述诸数遍,姚琡几乎不动脑子都能背出那段说辞来。
“就是你
与她去刺史府的那日。她从南漳县跑得没影,我也就跟着追陈小川和那个陌生女人,但那两人也跟丢了,只好再回南漳县,因担心那神秘女子冒充她故意伤人会让官府怀疑上敏敏,那段时日我一直留在南漳县,也是要瞧一瞧那些跟踪敏敏的人究竟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