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204)+番外
那些年里的记忆之沉痛,她鲜少会回想,只凭这一点点线索也不足以确定,故而想着试探一下。
从李漳方才的反应看来,不能确定他就是多年来还记挂着她的那个少年,但至少能锁定在那几个少年之中。
之前她和虞循就一直在猜测李漳与陈家之间的联系,有了当年陈家的救济之恩,他知晓了内情,有报恩的念头,似乎还有那么些可能了。
果然李漳沉吟道:“见过,陈娘子……与陈夫人都是好人。”
虞循突然朝宁知越看来,宁知越似有所觉,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心中都有了数。
在沉雪园里一直没能找到的答案就在这里。
宁知越莞尔一笑,“你跟着我们来了南漳县这么久,倒还没听你提起过这事。”
“卑职偶然得闻宁娘子与陈娘子是堂姐妹也觉得颇惊奇。”
虞循一挑眉头,将李漳带来南漳县前本以为他会暗中透露一些消息,引导他们查案,可没想到他十分沉得住气,一度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
卢毅说过他脾性冷淡,不喜与人交谈,这几日下来却确实如此,交待他去办的事处理的十分妥当,只任何时候都沉肃着一张脸,却不想宁知越此时能将他激得他有几分脾气。
虞循又朝宁知越瞥了一眼,岔开话,“听你此言,对陈家的事似乎也听过一些,方才陈启正说的那些话,与你听到的可有出入?”
李漳冷漠地摇头,“陈家出事时,卑职已在沉雪园当值,只听过些许传言,个中详细情由并未特意大听过,不能判断。”
他如此说,众人只当他是想就此打住,却不料他话锋一转,只逼向宁知越,“但宁娘子方才不是有了新的线索吗?”
这是直接挑明了方才在陈启正家中,宁知越急迫追问陈家有没有丢了东西一事,他都察觉出疑问来,还将此事摆到明面上,想是看出宁知越藏了不少秘密,又隐瞒了自己。
宁知越的面色到还平静,只是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李漳,似乎打算解释一番。
虞循先开了口,“嗯,确实有了新的线索。陈小川那儿发现的簪子要么该是随着陈娘子入殓是做了陪葬,要么就该收起来留给生者做留念,簪子出现在陈小川那儿,也就说明当年并未作为陪葬,应当收在陈家,不是在陈娘子屋里就该是陈小郎君那儿,只陈小郎君既然连陈娘子的画像画作都未曾收起来,想是不忍毁了陈娘子屋里的摆置,那簪子也该还在陈娘子屋里放着,可他却说陈娘子屋里只有字画,这倒像是谁提前取走了那些用物。”
这般生硬的推测也能猜得如此准,宁知越是真怀疑,姚琡莫不是将所有事都告诉了虞循,而他此时顾及着自己的心情,才有了如此大的转变,现在竟还帮她解释了。
李漳闻言倒是不说话了,虞循察觉到宁知越偷偷觑着他,转眸对上她还来不及躲开的视线,“提起这件事,还有一个疑点,陈老爷父子失踪一事很难分辨究竟是他们自己离开,还是凶手伪造了他们逃走的情形,但陈启正说除了张家、杜家、李家、吴家以及曹家,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这一点尚需确认清楚。”
宁知越:“邓天锋或是郭良?再不然就是你名单上的那些人?”
“名单上的人若是能与张绍金和杜昆等人一起找人,这些年与这几家的来往应该十分密切,不会还是籍籍无名,至于邓天锋和郭良……他们跟踪过玄素,可能参与其中了,只是在当年的那场纷争中,他们已经有明确的行动,最终也落于张家、杜家之下,甚至于连如今需要李家帮扶的吴家都比不上,我更倾向于他们二人当年是替这几人做事的,而与张绍金、杜昆,李昌翰和吴通一样能共同谋划此事的,另有其人。”
宁知越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邓天锋和郭良的死看似与现在已知的这五家有联系,焉知没有一个幕后主导的真正凶手?毕竟有将汜州全局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野心,不可能只是几个为了钱财明争暗斗的角色。
想到此处,她眸色转暗,静默了一会,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虞循略松了一口气,之前她有意与众人划清界限,将话说得绝情,他又为此事与她争执暗恼了一番,他这两日有意言和,不在想细问那些她还不愿公之于众的秘密。
他们有共同的目的,只要知晓她的进展,推敲她可能遭遇的麻烦与危机,为她的调查助一份力,他要查的事也省了从头来过的繁琐。
他还没能找到机会与她致歉,她这一路的防备与疑心他也看得很明白,本以为她会想撇开自己和姚琡独自行动,但听她这话,似乎有些松动的意思。
“陈宅是一定得去瞧一瞧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还是先去见一见张绍金、杜昆几人。”他看着宁知越面色平淡,掀不起一丝波澜,又紧着补充了一句,“曹荣疑点甚重,因女鬼传闻溺水的那几名死者中,有一个也是旧日里陈家得力的管事,后来曹荣离开陈家,他也跟着离开,去了曹家酒楼做一名掌柜。
“那七人的溺水也是从他开始,之后的几人被害都不在陈宅之中,我觉得他的死颇值得研究,很能反映凶手行凶的心理,曹家是一定要去的。你……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