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210)+番外
有了这个发现,她和姜盈盈暂且放下盯着李开济,思索着韦刺史的回信。
从韦刺史的回信中,已然可以得知,姜参军当日回禀调查的内容里对李开济的怀疑很大,因而将家主和曹荣的嫌疑降低。
但她很清楚,家主虽然为了做官像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却不至于对娘子和青予下毒手,这件事连小郎君也不知情,想是有人欺上瞒下,那么曹荣的嫌疑呢?
还是不能确定。
姜盈盈提议,暂且不用管曹荣,韦刺史提过要调查贾源要小心,说明关键的线索在贾源那边,还是需要想想如何了解贾源此人。
直接打听恐引起注意,贸然前往崇川县也会打草惊蛇,最终还是从慈安寺里的香客中认识了几位崇川县人士,多番试探后,探知那贾源从前是崇川县恶名昭彰的地痞,与当日跟踪她的那些人也是来往颇深的。
那香客说,贾源从前是专与那些街头游混的地痞堆聚在一处,没脸没皮,欺软怕硬,挑着富贵人家上赶着去奉承,竟也被他撞上大运,不知哪里得了大笔的银钱,在崇川县有模有样地学人做起了买卖。?
买卖规模不大,正经百姓也不敢往跟前凑,他那店里瞧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都是他那伙狐朋狗友,但一年两年的,生意也还能撑下去。
他老母早已亡故,只剩得妻女在乡下老宅里住着,他没说将人接到城中去,只隔三岔五地回去一趟看上一眼。
情况了解的差不多时,玄素先回了一趟陈家,本是想问问小郎君是否知道贾源其人,若是不知道也能提个醒,正巧撞上家主和小郎君打算离开。
听着小郎君急切规劝她离开的话,她没将想好的问话说出来,只等着将人送走之后再打算往崇川县去探个究竟。
那时候,家主和小郎君的突然失踪使得张家、杜家、李家、吴家、曹家、还有贾家几人都很震惊,几人齐聚在南漳县,为她探听消息省了许多事。
趁着这个时候,她专盯着贾源,看着贾源总是趁着张绍金与杜昆等人离开后,又偷偷折返,与李开济密谋。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有两三日,到陈启正得到消息兴冲冲地来接手陈家,贾源的焦愁才算是逐渐褪去,返回崇川县没再关心南漳县这边的剧变。
贾家做的是木料生意,听说他家老宅后的一大片山林地都被他包揽下来,让村民为他种伐木材。只他店里生意惨淡,却总是忙得跟什么似的,三天两头的应酬,再往城外老宅中去。
与贾源应酬的人多是衣衫光鲜,言谈得体的富贵望族、书香世家,其中还有些是南漳县人,她曾见过几回面的,平素自持身份,清冷高贵,与贾源坐在一处却是言谈和睦,其乐融融,这令她心生疑窦。
她跟着贾源回过几次贾家村,但不敢靠得太近。
贾家村外稍有路人经过,都会引得村里人注意,出来问明来由。
她怕被发现,只在村子附近的林子里待着,端看贾源何时离开,一直从白日等到黑夜,终于让她发现,贾家村里的村民等到夜幕降临后,都早早的歇下,只在村头留一盏引路的灯笼,方便接受了邀约的人从此顺利进到村子后面那一片神秘的庄子里去。
“贾家村后面还有一个庄子?那是个什么地方?去那儿的都是什么人?”
玄素颇显沮丧,摇了摇头,“做什么用的奴婢还没弄清,那晚发现这一点异常,奴婢等外边进入的马车经过之后,也跟在后面,绕了许多的路,便有一批护卫在山道间拦下马车,核对了马车中人的身份,还递给对方一块对牌,才继续放行。
“奴婢试了许多次,好容易从山壁上往下越过一段关口查验,往里去还有三道关口有人把守,就是凭着第一道关口处领得的对牌往后核验,每一段的对牌都不相同,可以想见庄子防范之严。
“等到奴婢终于靠近庄子,那外围又有诸多把守巡逻,稍有风吹草动,势必有人来巡查,即便只是一只飞鸟,也难逃被扼杀的下场。奴婢本打算再想想办法继续探查,但这个时候李开济死了。”
李开济死得太突然,她们与贾源皆是始料未及,那段时日贾源没再去贾家村后山的庄子,她与姜盈盈也琢磨着这个时候或许可以验证李开济背后的人究竟是不是曹荣。
宁知越本来还想问一句是不是,但想起她最初的话,想来是没有。
“李开济死后,总得有人与贾源再接头,那个人是谁?”
玄素还是摇头,“没看见脸。贾源的确火急火燎来了南漳县,仍是在飞香楼里约见那人。贾源晌午就去了飞香楼,直到天黑以后那人才出现,一顶墨色斗篷将全身包裹在内,面上更是没露出一点痕迹。”
“会不会是曹荣……或者曹襄,为防被发现身份,才有此举?”
“奴婢与姜娘子都这般想过。特意等着贾源离开,盯着那黑衣人,但一直没等到那人出来,才发觉那人可能该换身份离开了,于是匆
匆往曹家赶来,见曹荣尚在家中,不像出过门的样子。虽仍有怀疑,但没证据,于是猜疑那人也可能是曹襄,可姜娘子却说曹襄晚间还在寺里出没过,城门已毕,曹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城的,那人的身份也成了谜。”
现在的形势已十分明显,张绍金、杜昆,还有李昌翰和吴通与贾源一样,都是用以取代陈家一家独大的工具,张、杜、李、吴等人是明面上瓜分了陈家,而贾源那边……那座神秘的庄子才是至关重要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