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251)+番外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确实是圣上的意思,似乎当初圣上担忧袁志用暗藏反叛之举,这才点三百亲卫与公主,将公主与驸马安置在汜州一来可有震慑、监督之用;二来,也想着借公主与圣上父女之情,来日也可有名目调派人马来汜州,解了江、袁、汜三州的疾患。”
宁知越敏锐察觉到一个信息,“所以公主的那三百亲卫实际用处是监督三州的?卢典军也是得了皇帝旨令来的?”
虞循摇头,“应当不是卢典军,漪兰姑姑与洛长史的可能性更大。”
也是,漪兰与洛为雍都是皇帝亲指,两人本就带着皇帝的命令行事,公主府与沉雪园也尽在两人掌控之中,卢毅根本不敢违抗两人命令。
她与洛为雍接触得少,看不出他对冯昭的针对,漪兰欲除冯昭而后快的心有多急切,是对任何人都不曾掩饰的。
若是漪兰有受过皇帝的命令,叫她查些什么事……她当不该只着眼盯着抓冯昭的错处才是,所以……暗访、监察的是洛为雍?
“公主与冯昭来汜州这些年里,京中也未曾有传过些许与他们的消息?”
“我未曾听说过,不过,若真是圣上命他们暗查汜州,这些消息也是朝廷机密,只有圣上知晓。”
虞循隐约觉得她问这话很不同寻常,不像是与他打听,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昨夜将话都说开,她不再藏着掖着,他也不问她这些话背后的缘由,如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她已经隐晦透露过李开济暂不必查,现下对曹荣的身份似乎也是有头绪的,只是……牵扯到宣王府与冯阮两家……即便真有其事,她关心的重点也只该在揭发凶手的罪行,怎地对这些细节如此关心?
他按下心中疑问,只提醒她:“你方才的猜测确实有道理,但宣王府与冯阮两家的旧案已经过去十数年,有关此事的详细记载均已丢失,知晓此事内情的人多在京中,除了冯昭,要确定其他人身份非得京中不可,而朝中若是得闻此事,恐怕不是你我能插得了手的了。”
宁知越心头一紧,挑眉看向他,“那你呢,若真由朝中另行委派人来接管责查,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就放下此事,再也不理会了吗?”
“自然不会。”虞循正色道:“我与你如此说,是要你知晓,陈家的案子只并不会牵扯如此之深,陈家所受的算计、陈家人受到的迫害都有沉冤莫白的一日,但若是要为旁的,你须慎重斟酌,莫要将自己卷入危险境地。”
宁知越身形一晃,僵在原地,没再言语。
**
陈家宅子没能搜查出赵复的踪影,许仲昇又着人在城内严密搜索,一日搜寻探问下来,仍旧毫无所获,许仲昇纵是心存一分希冀,也终于破灭,赵复果真是畏罪潜逃了。
付全的尸身是从陈宅外围观的百姓眼皮底下抬出去的,县衙差役又整日搜查了赵复的下落,前一夜宅子里是什么情形,已在城中传开。
既已传得沸沸扬扬,许仲昇也不在隐瞒,趁此时机将此前几桩命案是如何发生也都宣扬一通,彻底断绝了城中女鬼传闻的可能性。
一时间,城中盛传虞循断案如神,只一日一夜便将沉积多年的案件全都破解,与此同时,又纳罕赵复为何杀这么多人?
有人故作高深,却也说到正题上:既是传说女鬼杀人,总逃不过陈家去,左右也是与陈家有莫大关系。
至于什么关系,城中纷纭传闻中,有说陈兴文父子早年丧尽天良,终遭报应,但做过什么不为人知,所以这般以女鬼唬吓人,将那些事抖落出来。
也有说陈家是受害者的,谁知陈兴文父子究竟是死是生,当年逃出县城去又是真是假,想是他家亲眷故交得闻此事,不得已以陈娘子之名闹出这场恐怖祸事。
但无论是哪一种,起初叙说得绘声绘色犹如亲眼目睹,亲耳听见,等到末了终是免不得问出一个问题来:陈家被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众人又是一番冥思苦想,议论纷错,实在难以切入,只得提起此前张家与杜家是如何阻拦虞循等人去陈宅,又是如何宣扬陈宅中鬼魂凶猛,甚而还将张绍金与杜昆在陈宅外“后果自负”的言论缺斤少两的传播出来。
一时间,城中风头大变,明面上不敢对张家与杜家说三道四,背地里却道:陈家垮了,他们两家倒立起来了,还拦阻京里来的钦使,又是挑衅陈家那个有来头的亲戚,从前叫他们拦着,谁都不知道陈宅里有什么,而今去过一次就什么都清楚了,可见真是做贼的心虚。
这些话暗地里传了
一两日,终是瞒不住张家和杜家。
杜昆先沉不住气往张家来,就张家前堂里与张绍金父子对面坐下倾吐了小半个时辰,三人俱是忐忑焦愁。
张绍金道:“最先是郭良与邓天锋,现在又是付全,吴通已死,李昌翰又是惯做菩萨,不管不问,连咱们的边儿都不肯沾,接下来怕不是得轮到咱们了。”
杜昆闻言垂下头,手扶着椅子把手,有节律的轻敲着,“我倒不担心这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手中可是实实捏着那人把柄的。这些年若不是咱们在前头冲锋上阵,他们怎得如此安逸的做事?况且咱们的保命符也不止这一个,最坏保全咱们性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