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261)+番外
“此去越州最快须五六日,若平南王能说动如今江淮两道兵马使调兵援助,最快不过七日就能等到援军,趁此时先斩后奏往京里报信,你我再借着袁志用拖延时间,便可有转圜的机会。”
这办法已算得与他行事作风背道而驰,况且这事由他提出,等皇帝知道,已难挽回,恐怕不会体谅他用心良苦,反觉得他与平南王勾结。
虞循说:“圣上的密令中许我便宜行事,我想此举一可平息汜州内乱,二来由平南王亲自出面请江淮两道兵马使出兵相助,却不是平南王亲自带兵,姚珲也不敢拂了平南王的命令,也算暂时消解姚珲的野心,三来公主身处汜州,若汜州不安定,公主也难得安宁,有这三者,我问心无愧,也不曾有碍朝廷稳定。”
他想得是很周到,但是让谁去传信呢?公主府和汜州府衙的书信都传递不出去,他们这一行人都在幕后元凶的眼皮下,只能进难得出,怎么好送信?
虞循自然也在为此忧虑,时间紧迫,需早日定下送信之人,尽早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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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越送走了虞循,再回到寺中,已有小沙弥与姜盈盈和澄心在新辟出的禅房外说着什么。
见她过来,小沙弥作了一个揖,道一声阿弥陀佛便离开。
姜盈盈和澄心领着她进禅房内,“你说得太匆忙,禅房里的准备也不全备,便从我那儿取了些日常需用,若还有不周全处,也只能等明日再命人从施宅里去了送过来。”
宁知越往屋内四下悠悠转着观赏,屋内的陈设与往日来寺中小住时也没多少差别,便是妆台被褥是被特意换过,都是照着她从前的习性来布置,想是玄素为她准备的。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也不是专为来寺中享受来了。”
姜盈盈轻笑不语,等玄素往屋外左右巡视一遍再回到屋中,合上门,两人如临大敌一般,紧盯着宁知越,“你怎地突然要留下来?可是有什么事?”
宁知越眨巴着眼睛,眸光在屋里转了一圈,点头,“嗯,确实还有点事。”
她将来慈安寺之前与虞循查得的线索细说了一番,又道:“我原本就想着往慈安寺来,问你们要贾家村后山庄子的路线图,有了这桩事,我便想问问你们吴秋宗说的那处地方与贾家村是否相近?”
玄素取了纸笔在桌上写写画画,姜盈盈思索着回答道:“说近也确实是在一处,只南漳县与崇川县交接之地乃是一大片荒野林子,听说那一处常有野兽出没,又多瘴雾,所以人迹罕至,其中又有群山相隔,寻常人谁敢在期间攀爬,你说的这人既被熏瞎了眼,怎能到得此处?”
转念一想,又道:“不过他既是在此处被发现,想来也是有缘故,莫不是有人带着他逃窜,只他一人得幸逃出生天?”
宁知越在玄素边上坐下,一遍看着玄素描摹出的简略地图,一边赞同点头,“这也是一种可能,但我推敲这些凶手们将这庄子藏得如此隐秘,有防范的那般严备,当初有可能赵复就是从其中逃脱,如今还叫一个重伤垂死的人也逃出来,便有些不太像。”
“那么……是被扔出来的?他伤势太重,庄子里头以为他活不了了,所以扔了出来,却不想被他逃脱了?”
“嗯,这个猜测还有些道理。”宁知越琢磨着玄素描画的地图,看着纸上从贾家村路口往后山去,绕了三五个弯,却有十道关口防查,其间多是林木山坡,许多道路全是迷蒙不能分辨的。
好一会儿,玄素放下笔,也接着她们方才的话,指着纸上靠着第三道关隘边的山峦道:“从正面进入根本不可能,前两道关口均有人巡防严查,到了第三个关口虽也有人守着,却较前面两个少了一半看守,再往后也是依次减半。
“奴婢试了许多次,终于翻上山头窥见这一角,只即便如此,那座山头也只能看到这几处关口,再往后去便有更高更陡的山壁遮挡,从上往下云雾缭绕,什么都看不见,便是要往下去也难再石壁上挂住,所以,要进庄子,还得另寻他法。”
宁知越沉默着看了地图许久,指着石壁往后那一片空白,也是关口正后方那一片,“假如石壁下就是庄子,却不可能四面环山,这一块是什么呢?”
“有山和荒林,还是那个伤患被发现的地方……”姜盈盈默了一会,迟疑一起提起笔,“或许不该以庄子为主,我们可以试着从南漳县与崇川县两县交界地域山脉和河道入手……”她说着在宁知越方才指过的那一片当画了一道线,“以这条线为两县交界,那个伤患就在这条界线处被发现,并且往崇川县这边还有在地上爬行过的痕迹……依吴郎君所言,此处是一片山林,再往前走也仍是一座高耸的山脉,但翻过这座山,贾源置办的那座庄子就在其中,如此,那伤患的来处最大可能就是在这座庄子里,而不管他是自己逃出来,还是被人扔在荒野里,都说明在这片山林里有一处与庄子相通。”
第114章
宁知越的猜想得以证实,又无需回到施宅里听姚珂聒噪,心情甚是畅快,只玄素和姜盈盈却目露疑色齐齐盯着她许久。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那两人相视一眼,玄素直言问道:“娘子早已怀疑贾家村庄子还有其他入口,今日来寺中说是为了求证,而今却又留下,莫不是为方便去探查那庄子?”